“还算有自知之明。”胡文杰的语气平淡如水,眼神中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情绪波动,仿佛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早晨被突然带到此处,早餐还未来得及享用,再加上胡文杰近期那冷漠的态度,以及晓宝蓓本就不怎么旺盛的食欲,此刻,饥饿感愈发强烈地袭来。
于是,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向胡文杰走去,缓缓坐到了他的身旁。
早餐摆设得十分丰盛,胡文杰对于饮食质量的追求向来严格。
晓宝蓓在五年前嫁给胡文杰的时候就明白,她的生活将是美食与安逸的代名词。
胡文杰用餐时总是保持着优雅的姿态,食量不大,简单地吃完一个包子和一碗粥便停下了,但并未立即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晓宝蓓旁边,随手拿起今天的报纸阅读。
“吃饱了吗?”就在晓宝蓓抽出纸巾欲擦拭嘴角的时候,胡文杰淡淡地问了一句。
晓宝蓓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诧异,他明明在看报纸,怎会如此恰到好处地开口呢?
“不知道振东吃饭了没?”晓宝蓓擦了擦嘴,心中又开始担忧起孩子来。今天是周末,本该是陪伴振东的好时光,却因这个男人的安排而改变。
“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胡文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晓宝蓓的思维还未来得及绕过他那句话的弯,就感受到一股力量温柔而坚决地牵引着她的手臂,随后,她的颈项被轻轻向前引领,唇瓣不由自主地开启,一颗药丸悄然滑入她的口中。
他的指尖轻轻一按,那药丸便仿佛顺流而下的小舟,无需任何辅助,径直滑入她的喉咙深处。
“什么?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晓宝蓓惊恐万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胡文杰并未理会她的惊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掠过手腕上的表,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神秘,“半小时后,你就知道了!”
半小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晓宝蓓的尖叫声划破了船舱的宁静,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她几乎能想象到海豚在水面下都能捕捉到这绝望的呼喊。
胡文杰却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双腿优雅交叠,注意力似乎完全沉浸在手中的报纸上。
“热,好热!”
晓宝蓓感到周身仿佛被热浪包裹,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而沉重。
渐渐地,晓宝蓓意识到了什么,刚刚入口的绝非什么良善之物。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这类事情她虽有所闻,但从未想到胡文杰竟会对她下手,以药物迷晕她。
恍然大悟之际,晓宝蓓的脸色骤变:“胡文杰,你...你给我下药?”
“嗯。”
胡文杰简单地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作为回答,态度轻蔑至极。这个阴险小人,前几天还伪装得如同无害的邻家男孩,原来是在暗中策划这样一场惊人的复仇行动。
可那些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让她在办公室里做那种事,还要她去买避孕套,她那不过是一时气愤的小小报复,这个男人,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了!
“胡文杰,我...生振东的时候大出血,身体一直没恢复好,这...这种药我不能吃!”
情急之下,晓宝蓓只能打出感情牌,试图博取同情。
胡文杰的目光从报纸上抬起,将报纸整齐折好,接着捏住她的下巴,审视着她因发热而泛红的脸庞,“哪家医院的医生这么贴心,预见到你会需要吃这种药呢?”
晓宝蓓的思绪在高温中变得混沌,她后悔自己找了个漏洞百出的理由,又一次落入了被动。
“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这种药可能对身体有不良影响,我体质本来就弱,承受不了...呜呜呜...”说到最后,她配合着抽泣起来,声音呜咽。
胡文杰冷哼一声,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让晓宝蓓觉得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但她不敢反抗,毕竟现在的她就像一只任人摆布的羔羊。
“宝贝!”这称呼明显是故意的,他从未这样唤过她,显然是打算在精神和肉体上给她双重打击。
果然,他停下动作,薄唇贴近她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那股热流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激起难以忍受的瘙痒感。
“这是我一位美国朋友自制的,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即便是体质再虚弱的女性服用也安全无虞,所以,放心吧!”他的安慰中带有某种魔力,晓宝蓓体内的热度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愈发强烈。
“我,我错了,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耍小聪明,不该那样捉弄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实际上,实际上我并不是那样想的,我真的不是,我愿意的,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愿意...”
晓宝蓓的话语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恼了胡文杰,而现在,她只能尽力挽回局面。
然而,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胡文杰会轻易地原谅她吗?还是会继续他的报复行动?晓宝蓓无从得知,她只能在这未知的恐惧中等待着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