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门,你亲传弟子戴冠礼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们一声儿?”
小白菜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抬起了它的脑袋,有些焦躁地想往夜瑾儿身边跑。
岚裳自然知道为什么,拍了拍小白菜的脑袋,撑着下巴轻声对它道:“过去吧。”
对此一无所知的夜瑾儿茫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摸着小白菜的脑袋,有些好奇地去看门口。
而小白菜十分坚持地吸引她的注意力,企图让她不再注意过来的那个人。
夜瑾儿回头,看到顾年、无情以及非寒,他们三个的脸色也相当精彩。
“麻烦来了。”无情啧了一声,收起他手里的劣质红线,端正坐好。
夜瑾儿想知道这个所谓的麻烦是谁,但碍于自己的人设,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漠地rua着小白菜。
来者一步步走进大殿,身后跟着几个颜色各异的美人儿,而他本人的容貌在一众美人儿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普通。
当然,他本人并不在意。
在这样有些冷的天气下,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在许少白看来,这个人就是是在他的地盘给他下马威。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哎呀呀,稀客啊!”
许少白端出更加虚伪的笑容,迈过洛北辰握住了对方的手。
“宁宗主怎么来了也不派人通知一下?这样显得我们玄天宗很没礼貌,让别人觉得玄天宗不欢迎合欢宗。”
“哪里哪里,还不是因为玄天宗没给我们请柬,合欢宗不请自来,还望许掌门看在两派的关系上不要计较。”
男子脸上的笑容近乎破碎,但碍于自己代表合欢宗的颜面,勉强忍了下去。
“我怎么会生气呢?毕竟贵派名声在外,我门的弟子因此不敢上门送请柬,省得弄脏了贵派的黄金地砖。”
许少白看他呼吸不畅,心中暗爽。
在此之后,他给了洛北辰一个眼神,让他待在夜瑾儿身边。
洛北辰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夜瑾儿身边,当个摆设。
夜瑾儿转头看了他一眼,洛北辰乖巧的笑了一声,她扭过头来,继续看戏。
两个人虚与委蛇久了,当然会累,宁宗主挣开许少白的手,假笑着拿帕子擦擦手,一转脸的功夫就看到了夜瑾儿。
虚假的笑容找到了精神依托,瞬间真实了起来,他不顾许少白的阻拦,跑到了面无表情的夜瑾儿身前。
神色忸怩,像极了遇到自己心上人无法开口的青涩少年。
“昭、昭雪仙子,好久不见。”
夜瑾儿看了他几秒,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不认识他,昭雪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个人。
她当即抬头,看了眼激动万分的宁宗主,缓缓问道:“你是……?”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出来,顾年随后忍不住放肆大笑起来;岚裳憋红了脸;无情神采飞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唯独非寒满与她同款迷惑。
“小师叔,这是合欢宗宗主,曾经为了追求你,跑来玄天宗门口唱了三天曲子,结果被你当成挑战者。打到吐血的那个。”
洛北辰出去修炼的同时,并没有落下近来几年的八卦,何况有玉华的消息灵通度堪称一绝,明烛与他想知道些什么,是极快的。
“哦……”他这么一说,夜瑾儿就勉强有了些印象,但她打过的人太多了,最后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认识”。
“……”
许少白大概是开心够了,走到那人身边,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昭雪,这是合欢宗的宁宗主。虽然他其貌不扬,但他人傻钱多,你多少注意些分寸,没了他,谁来给我们当冤大头?”
夜瑾儿看着许少白脸上挂着虚假的谴责,以及他身边那个黑着脸的宁姓男子,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宁姓男子表示,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去过玄天宗,许少白的葬礼不算。
洛北辰的戴冠礼没出大乱子,顶多是有一些小波折,以姗姗来迟的明烛送上礼物收尾,这个不算重大得的事情也就这么愉快的过去了。
当晚,他们同门的师兄弟难得都放下了事物聚在一起。
总是想当龙傲天的许少白难得放下包袱,在一旁任劳任怨地给他们烤串,其余人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等吃。
偷奸耍滑以顾年为首。
夜瑾儿心情不错,在一旁煮着茶,美其名曰“消火”。
“咱们多久没这么聚过了?”岚裳有些感慨地切着自己养殖的大鹅,看着相顾无言的众人。
“那个老败类被雷劈没了之后,当掌门的当掌门,当长老的当长老,一天天的,都是些麻烦事儿。别说聚会了,就是偷偷跑出来喘口气,咱都没那时间。”非寒忧愁地看着天空。
“某些整天在断绝峰不干正事,平白占着一个长老名额的人,没资格说这话。”岚裳不怕得罪了他,很直接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被内涵的非寒摸了摸鼻子,还是乖乖地坐在一旁剁肉馅。
“我记得当初昭雪因为洛……”
岚裳停下手里的动作,想起当年的昭雪还是有些怀念的,但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岚裳,小白菜把肉叼走了。”许少白貌似无意地打断了岚裳,脸上也不再是贱兮兮的笑容。
岚裳扭头看向了小白菜,不知道谁扔过去一块肉,它正在懵懂地看着四周,刚遭受“天上掉肉”的小白菜就被它的主人一顿臭骂。
“五师兄在说北辰?”对几人所说的东西一无所知,夜瑾儿扭头看了过去。
“那是,在北辰来之前,你那冷冰冰的样子,让我以为你再也不会从清绝峰走下来。”岚裳训斥完小白菜,转身对夜瑾儿露出了和蔼慈祥的笑容。
但后者总觉得岚裳想说的话压根就不是这个,夜瑾儿就想到了云墨,那家伙一早就卖了他们。
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位已经羽化登仙的洛姓师兄。
因此,夜瑾儿推断出了一个事实——许少白他们,都是抹除昭雪记忆的参与者。
“想通了,自然就下来了。”她淡淡地将目光从岚裳身上移开。
“老许,好了吗?我都快被饿死了。”顾年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许少白——
手里的烤串。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都辟谷的人怎么会饿死?过来,端走。”
许少白典型的嘴硬心软,一边训斥着顾年一边将烤好的装盘。
“老许,我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