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峰那群拳头最大的弟子闹出了什么乱子,夜瑾儿一概不知。
此刻的她站在自己的卧室里发呆。
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看到学了云墨精髓的明烛。她一点都没想到作为三好学生的明烛,和云墨混了许久,居然学了他那坏学生的作风。
夜瑾儿茫然。
侧躺在自己床上的明烛并不知道夜瑾儿内心的想法,他盯着夜瑾儿的目光愈发的热烈。较之从前的一身正气,此时的他如同一朵盛开的罂粟,致命诱人。
被他热烈目光注视的夜瑾儿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皱了皱眉头,扭开了头,有些不悦道:
“明烛,你变了。”
明烛听到她的话,本能地想坐正,但云墨教给他的东西他还没忘。
“师父说笑了,身为魔尊自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明烛说着起身便向夜瑾儿走去,嘴角挂起邪魅的笑容。
夜瑾儿皱眉,却没说一句话。
“师父,您不担心我在魔界受了什么委屈吗?”明烛说着便走到了夜瑾儿身边。
“不担心。”夜瑾儿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句,却引来明烛一声低笑。
明烛握住夜瑾儿一只手,眉眼间带着一丝温柔,“师父真是狠心呢,真的不担心弟子葬身魔界吗?”
夜瑾儿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十分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被冷落的明烛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毕竟云墨接下来的事情没教他。
“我应当担忧魔界会不会被你铲平,导致未来的魔尊一个手下都没有。”夜瑾儿的眉眼低垂着。
瞧着茶杯里浮起来的茶叶,淡然自若,好像明烛并没有入魔一样。
这下焦灼的变成了明烛,他张了几次口,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十分执着地站在夜瑾儿身旁,等着她吩咐自己。
如果云墨瞧见了这样不争气的合伙人,只怕自己要被气死,然后换个一心搞事业的合伙人。
“你为何会回玄天宗?”夜瑾儿将一杯茶放到了明烛掌心。
她的动作无比娴熟,明烛也接的干脆,两个人好像重复这个动作无数遍了,以至于明烛从她一个细微的动作里就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是五师伯。他去魔族惹了麻烦。”明烛叛变的很干脆,一点也不考虑云墨的面子。
夜瑾儿端着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茶水差一些洒在她的衣服上,好在明烛抬手握住了茶杯,也握住了她的手。
“你逾越了,明烛。”夜瑾儿缓缓抬起了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
明烛对上他师父那双眼睛,心底微微颤了颤。
他师父的眼珠泛着雾紫色,乍一看是远山雾霭的朦胧美,是那种直击人心的美,偏偏她的瞳孔是与常人无异的深邃黑色,两色分明中带着摄人心魂的美感。
明烛扭过头,收起心底的不敬,缓缓开口道:“魔尊向来如此,不敬天地,不辨尊卑。”
“师父不问问我为何会回来吗?”明烛低笑,引来了她的注视。
于是他心情颇好,对她道:“昨个儿,我那位五师伯去了魔族,穿着魔族女子的服饰,一张若女的面目让人雌雄莫辩,在献舞的时候扑进了云墨怀里。甚至还……”
想起魔族那些人口中的虎狼之词,明烛想起他师父那样一个高山雪莲的人儿,他说出那些词汇是会污了她的耳。他本人也同样的面赤耳红,非常自觉地换了词:
“甚至还自荐枕席,极为孟浪的。而魔君直接跪在了大殿上,我在魔界呆的不好,想念师父的很,便同他一起回了玄天宗。云墨此时正在师伯那里哭着求他,让我们玄天宗宗饶了他。我看着云墨可怜的很,生怕掌门师伯忍不住与他动手,便先让他去了非寒师伯那里走一遭。先前您让人维修的地方又损坏了,云墨被掌门师伯好一顿敲诈……”
“五师兄自荐枕席的事情,是否真实?”
夜瑾儿皱了眉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
“回禀师父,五师伯混进魔界那日,我也在现场。”明烛乖巧的回答了夜瑾儿的问题。
此时明烛看到他那高冷的师父提了沉欢,面上没什么表情,身上却带了杀气,一句话也不曾说,直奔许少白的山头。
尊师重道的明烛向他师父行礼,对其背影道:“师父且慢些!”
明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偏向自己师父的,宗门里那几位长辈就自求多福吧!
师父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格,他在入门前就听说过,加上天资卓越,宗门里那几个长辈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如今他们大概是真的要被收拾一顿了……
明烛在这里幸灾乐祸,半晌才想起来那日无情给他的红线还在自己手里,而自己方才处于习惯,没有强硬地绑在自己师父手上……
反应过来的明烛也顾不上自己入了魔,跟随着自己的师父一路通顺无阻地去了掌门师伯的山头。
此时,许少白那里确实炸开了锅。
“你说你一个好端端的正道,怎么就去了魔界溜达?!你知不知道魔界的灵力驳杂,你一去极有可能就回不来了!”许少白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依旧穿着魔族女子服饰的岚裳倒是自在地摸着自己油光水滑的长发,抬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点也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形象。
许少白满腔怒火都被浇了个干净,他咽不下这口气,将目光扭向了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云墨:
“你他喵的是个魔族,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到我玄天宗,是想向整个修仙界宣布我们倒戈了?还是觉得我玄天宗一个大弟子不够给你们填补人手的?”
“我也想把你们玄天宗整个纳入魔族,但是我老大不许。”云墨甚至十分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顿时,许少白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而夜瑾儿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副逛自家后花园模样的云墨,以及漫不经心把玩自己头发的岚裳,一时间她停下了手,茫然地看向了其他人,
顾年痛心疾首地看着岚裳,而对方只轻轻掀了掀自己的眼皮,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刚听了消息跑来的无情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