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秦畅时,我和她坐在咖啡厅,看着窗外的风景。
从她的状态里,我仿佛看到了峰回路转,看似平静无波,但又好像带了点什么言不由衷的意味
和杨帅相比,她的突破口会更容易一些,我将查到的资料放到了她面前,当然其中隐瞒了一部分。
比方说,杨帅拐卖儿童以及她的女儿,也曾经被她的好丈夫拐卖过。
我觉得这部分的内容,倒可以让她自己慢慢去查,我将孩子最后的声音留给了她,并且又将张小微从她家出来的画面放给她看,她的眼睛越来越红,手指也微微发颤。
关掉视频之后,我默不作声的,她也只是将手放在了咖啡桌上,眼睛毫无神采。
良久之后,从她的身体里爆发出一声呜咽。
我没有过孩子,所以没有办法切实的体会到,作为一名母亲,在看到自家孩子被如此对待之后的无助。
但我相信这件事情一定是个契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楔进张小微和杨帅之间的一把钉子。
见她情绪有些平复,我问起了当年白雪失踪的事情,她的眼睛里没有闪躲,只是如常的说道当年白雪失踪,确实与张小微和杨帅有关系。
她和我讲起来,据说张小微他们背后的某位大人物已经预定了我,当年杨帅为了逼我就范可谓是煞费苦心。
自始至终,她们都希望我可以成为她们手里的摇钱树,也希望我能够成为拿捏她们那个大人物的一个把柄。
偶然一次的机会,秦畅见到了那位大人物,他看着有些年轻,但是身上的气质一看就是酒精官场,为人圆滑还带着威压。
我问起这个人是谁?秦畅说,她并不知道,而且杨帅也没曾跟她说过
这个人就是当年希望把我带到她床上的那个人
我又问起当年为什么杨帅要骑摩托车撞我,她言当年因我是唯一一个反抗她们的人。
之前反抗她们的人可能蹦跶几次,也就最后放弃了。
唯独我,无论她们霸凌有多么的严重,我最后都还是选择坚持不与她们同流合污,她们寄希望于拍我的裸照,以此作为要挟,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敢从楼上跳下去
我不说话了,静静的串联着所有的故事线,从最开始的身世暴露到被摩托车撞白雪失踪,然后就是被她们日复一日的霸凌挨打,受虐反抗无果,哪怕是反抗也被她们诬陷为加害人散播谣言,以至于影响我的家庭和生活,影响我师父师娘的工作和师兄的学习。
所有的脉络都有些清晰了,从最初的摇钱树,到可以拿捏到身后那个人的把柄,到最后就是单纯的一种欲念,想要让我服从她们,一种源自于古人最原始的思想——驯服别人。
她抬头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报告了,我点了点头,又将另外一份报告给了她。
是有关于她女儿的死亡检验报告,她女儿的口鼻中并没有任何的灰尘和杂质,这份法医报告是取自于旋伊她们查到的线索。
当时并没有进行解剖,不过孩子的遗体曾经在医院停留了很长时间,法医也有时间对其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
再加上火灾的起因并没有得到证实,孩子当时还不能下葬,故而遗体被保存的很好。
不过,杨帅怕夜长梦多,还是将孩子迅速火化了,在火化之前,法医曾经做过一个粗略的推论,就是孩子鼻孔里头并没有任何的烟尘,由此可以判并没有进行自主呼吸,很有可能这个孩子在着火之前就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她家摄像头留存的云文件里,虽然曾经遭到过破坏,但是经过修复之后可以清晰的听到孩子喊着爸爸别杀我的声音。
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秦畅听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双手捂着脸,水珠从指缝中缓慢流出,肩膀一抽一抽的,原本有些苍老的面容,如今更加憔悴了
看着她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四刚刚30多岁的女人,倒像是历经了沧桑巨变,归来孑然一身的耄耋老者。
我将纸递给了她,她接过来之后颤颤巍巍的说道,“你需要我干什么?”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跟她说道,“第一,我需要你跟思然合作,把张晓薇和杨帅绳之以法,送进监狱,永远不要让她们出来,第二,我需要知道文斌是不是她们所有人背后的主使?第三,我要知道当年这个人要我究竟是何目的,他为什么一定要死抓着我不放?”
秦畅想了想,点了点头,对于我的条件,她并不觉得奇怪,不过她还是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当一定要知道当年那个人?”
我说,“如果查出来当年这个人或许白雪就会有消息,那些因为杨帅和张小微而王寺丧命、甚至失踪的人,也需要一个交代。”
秦畅顿了顿,嘴角略带嘲讽,眼神轻蔑的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的圣母心,这些事儿明明与你没有关系,你却非要掺和进来。你知道吗?白雪她可能已经死了?”
秦畅说完,我这个人的脑子嗡的一声,端在手里的茶杯不断的颤抖着,我长呼一口气,重新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死死地盯着她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秦畅叹了一口气,说起,当年文斌相中了她,但是她死都不从,文斌便把她送去了张小微家的会所,后来她为了不被人找他,她割腕甚至割断了大动脉,等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文斌到了之后就把人带走了,至于带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我猜想文斌可能把她带去了屠宰场。白雪现在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
听到这些话,我整个人的脑子嗡的一声,耳机里传来F的声音,“不可能,白雪一定还活着。”
我没有回他,对于这个消息,我有想过它的真实性,但这个结局却是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