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地板上到处都是血水，张元的身体被粗暴的切开，即便是已经尽量避开了动脉，但失血量还是非常大。
初始，张元还能哀嚎几声，但很快，他就在剧痛中失去了意识，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江衍切开他的身体之后，也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过多的研究，只是用滴管将一些血红的液体滴进张元的血管中。
这些血水中蕴含着他培育出的第二阶段的狂躁症病毒。
当他把病毒的一部分植入张元的体内，便开始了缝合工作。
这些病毒会通过与心脏相连的血管，逐渐进入他全身，尤其是他的大脑。
初始，两个阶段的病毒可能会产生排斥，但最终它们一定会走向融合，为宿主带来更强的力量。
不过，前提是张元要能撑过这一阶段，撑不过过去的话，就只能死了。
缝合好后，江衍看着自己缝合的伤口，满意的离开。
果然，凡事都是要孰能生巧，他现在不管是解剖的技术还是缝合的技术，都已经很熟练了。
这一切，是有很小一部分归功于他的勤奋，最主要的是还是他那超越人类的，强大的精神力。
有这样的精神力量，他随便练一下，就能成为一个熟练的外科手术医生。
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江衍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房子是他特意用精神力探查到的，常年空置的房子，距离他的住处还有一些距离。
如果张元能活过来，这里就是他养伤的地方。
如果不能，这就是他的死亡现场。
随着江衍离开房间，被定格住的张元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的倒了下来，瘫软在地上。
……
等到张元恢复意识之后，天色已经黑了，房间没有开灯，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艰难的抬起手，在周围摸索着，想要起身，身上却传来一阵难以忍耐的剧痛。
他痛的要喊出声来，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发出声音。
现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应该已经不在，没有那个人的能力，如果他真的弄出比较大的动静，一定会引起注意，那时候就真的完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和腹部，那里的伤口被缝合过，血已经止住了，似乎有愈合的迹象，但身上依旧很痛。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引起这种剧痛的并不是他身上的伤口，而是来自身体内部。
这种痛苦遍布于他的骨骼，肌肉，甚至还有他的大脑。
痛苦如一阵阵浪潮，不断席卷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强烈。
他额头冒出冷汗，牙齿也仿佛要咬的崩裂。
这一刻，他有种感觉，自己还活着，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一定是那个人，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那个人切开他身体后，并没有不管他，这是因为他是试验品。
既然是试验品，那就肯定会对他的身体做一些改动的。
“但他究竟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折磨我吗！”
身上的那种痛苦，就像是体内有无数极为细微的东西在他体内打架一般，两种力量不断的发生冲突，都想要将对方消灭。
“啊……”
他忍不住发出声音，但随后又拼命的咬住自己的舌头。
他在心里怒吼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
但他这也只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先不说实力的天差地别，就他现在的状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身上的那种剧痛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晕厥，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无力，虚弱。
身体温度急剧上升，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无不在发出痛苦的信号。
此刻的他，简直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现在觉得，自己还不如遇到那些治安官，被他们抓到，或者杀死。
这样至少死的壮烈。
可现在，被人骗到一个房间里，然后切开身体，最后痛苦死去，这死法实在窝囊的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剧痛的浪潮终于有所减缓，让他能够喘口气了。
但他的意识却已经变得非常模糊。
经历了这种剧痛的折磨，他的身体比刚才更为虚弱，嘴唇裂开，喉咙因为高烧干的厉害。
他想要喝水，但现在他连翻个身都困难，更不要说去找水喝。
现在，就算是他想要求救，也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他没有死，或许真的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渐渐的，他的神智彻底消散，再一次昏厥过去。
但一夜过后，他又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后，他只有一个感觉，神清气爽。
昨日的痛苦已经全部消失，大脑经过一夜的休养变得十分清晰，此时他觉得浑身都无比轻松。
“我……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张元试着从地上坐起来，没有任何阻碍，身上也没有痛苦的感觉。
“真的活过来了！”
他感到渴的厉害，急忙跑到厨房，还好水龙头还有水，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对着水龙头的自来水喝了起来。
喝了大量的水，那种口渴的感觉终于有所缓解。
现在他才有空查看自己的身体。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神奇的愈合了，身上只有被解剖留下的疤痕和血迹，手摸上去也没有痛苦的感觉。
这样的伤口一晚上就能基本痊愈，简直不可思议，之前的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难道他没有骗我，他不仅仅是解剖了我的身体，他还对我的身体做了一些改变，让我变得更强！”
他立刻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胳膊变得更为有力，身上肌肉也恢复了一些。
这二十多天，他饿的瘦了一圈，身上的肌肉自然也就退化了，但现在已经在复原了。
“我现在应该比之前还要强不少，太好了！”
这一刻，他真的明白了，那个人所说的话的确都是事实。
虽然经历了那种非人的折磨，那种痛苦现在想起来也让他不由泛起凉意。
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太值了。
他现在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城邦的追捕，他杀死的是西区的大人物，惹怒了城邦的高层。
无论如何，城邦都要让他死，他不死，就等于变相的宣告城邦当局的无能。
也等于告诉人们，就算是杀死了西区的大人物也没有什么，只要你有本事，城邦拿你没办法。
他一定会面临无休止，无止境的追捕。
想要活下去，要么逃到一个永远不被追捕的外邦，又或者，自身变得足够强大。
逃出去现在是难如登天，但现在他确实变强了不少，如果硬要算的话，应该有个30％到50％的提升。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到了某一个程度，想要提升一分一毫都十分困难。
他的身体强度本身在人类之中就算是比较好的，一下子提升这么多，简直是不可思议，绝对已经打破目前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但这还不是狂暴状态下的实力，如果进入狂暴状态，他现在的实力应该能达到之前狂暴时的两倍多。
这种提升是全方位的，现在的他，即便不能肉身硬抗子弹，但至少在狂暴状态时有一定的对抗实力。
如果现在面对七八个拿枪的武装人员，只要不是被对方提前埋伏的情况下，他多半是能够实现反杀的。
“现在，你们休想再抓到我，即使你们派来大军，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一刻，张元变得十分自信。
他又想起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人，我……为什么我完全记不得他的样子了，他身上的任何特征我都不记得了！”
明明见过面，还记得对方所说的大部分话，可是，他偏偏不记得对方的任何特征。
“难道他真的不是人类，而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而凡人，是无法将神的样子记下的！”
但他觉得，如果他能一直活着，或许还有机会再见面。
毕竟他是那个神秘人物的实验品，对方总是要偶尔关注一下实验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