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喝这个吧!在这边好吃好喝待着,过些日子再走。腕表和武器就由我们先保管着,等你们走的时候归还。”
关廷林亲自将营养剂塞到被俘的战士手上,被塞住嘴巴的陈毅也有份。
只是看不出他是高兴拿还是不高兴拿,反正塞他手上,人是挺挣扎的,嘴里一直啊呜啊呜的,不过营养剂倒是攥的紧紧的,一点没有要扔掉的意思。
毕竟骨气无用,抵不住肚子饿,废土时代的好民风是,谁都不会跟食物过不去。
五斗米折腰?
呵呵,一斗米就会贴心问你,还需要折哪里?
被俘的战士见给的是有效期以内的好营养剂,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肠胃被总驻地的伙食养出来了,可扛不住那些分层过期的营养剂。
可肩膀被人钳制着,也没法儿喝,大家对望一眼,刚想提请求。
“眼睛乱转什么,到了9号驻地,就得守着9号驻地的规矩,你们琢磨小心思的时候,先掂量一下自己扛不扛揍,都给我老实点,不然跟陈队长一个待遇。”
说话的人是罗士仁,战力榜上的第二名,和贾世南同阶都是组长,是关廷林的左膀右臂。
战力榜前十,都是可以一人单杀十兽的恐怖存在,他冷着脸的时候,周边气压都低了许多。
关廷林想唱红脸的时候,罗士仁就是白脸。
战力榜上有名的人,总驻地的战士就算再勇,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挨揍。
陈队都给俘了,还敢冒什么头,一个个脖子缩回像鹌鹑一样。
“哎呦,都是驻地兄弟,大家只是听命行事,本质上咱们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矛盾的,对吧!别整天揍不揍的,快把兄弟们放开,一起去搭个棚子,来了客人不能让他们睡车上吧~”
关廷林友善的对着战士们招呼。
这带着笑的样子,差点让人忽略了,眼前这个人是基地战力榜的第一,蝉联的第一。
看关廷林这会儿的样子,不是挺会做人的,手下人威胁,他来做好人。
为什么在总驻地,大家都说他是个莽夫,不会察言观色不懂人情世故,原来是个藏着的大老虎。
瞬间真相的众人,感受了一把大热天的凉意,乖巧喝下了营养剂,谁都不敢惹事,然后随着警卫一起去领取搭建棚子的材料了。
因为考虑到后期顾家和裴家也会过来,关廷林还贴心让大家额外搭建了两个棚子,每间棚子至少能住下40人。
这样等大家族来人了,也能好好展示他们诚恳待客的态度。
当晚九点多,祁悦醒了,苍白弱小无助写满了脸。
祁悦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正给她擦手臂的林蔷。
“你?我……们在哪里?”
祁悦摇了摇脑袋,昏睡了这么多天,她的头太沉了。
棚子里的气味并不好闻,除了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汗味、棚布味和脚臭味?
没错,战士的棚子里,最不缺的一种味道~
大家常年互闻,感官上似乎已经接纳了这种气味。
林蔷最开始闻到的时候,也很敏感。
但相比女寝棚子更为复合的味道,这边要好的多,因为女寝棚子里面还夹杂着食物馊味。
林蔷叹了一口气,回了祁悦。
“我们在旧城区,我是来劳改的,至于你……我不是很清楚,你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一直睡到现在。”
祁悦闭上眼努力想了想,她为了避开车,拐弯进了巷子。
巷子里面有两个人,正背对着她在说话,为了不惊扰那两个人,她转身想换条路,然后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一掌朝着她面门拍下来。
后面应该就是林蔷说的,一直处于昏迷中。
“我身上的伤,怎么这么多?”
祁悦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白纱布,还以为自己昏迷中被野兽给啃了呢,不然咋这么多创面,身上到处跟打补丁似的,贴满了纱布。
“这个是创口贴布,你的伤口发脓了,医生逐个帮你放清创放脓,消过毒再包起来的。”
想到这件事,林蔷就抿了抿嘴,不由得笑了起来。
贴成这样确实挺好笑的,祁悦尴尬的回了个笑。
林蔷怕她误会,立马解释。
“我可不是笑你,我是笑那两个领导,太小题大作了,他们坚持让医生给你每个伤口都包一下,医生都说了不需要,他俩还是坚持,求人家给你包起来。”
连蹭破的一点点油皮都包了,包扎后的祁悦,躺在病床上的那副惨样,已经被拍照发给了裴一和顾也。
关廷林和贾世南以为这么贴心的照顾,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裴一更加着急了,车轮就差冒火星了。
顾也在家干着急,一路催着黑鹰公会,用星币战术狂砸,让他们再提提速。
“领导?”
祁悦对发生的事情,暂时都串联不起来。
“嗨~我也是忘了,你才醒,这期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给你说说吧!我来旧城区之后,发现你也跟着队伍一起被送过来了,但是你的状态很不好,我知道你是顾家的,被送来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便找了这边驻地的领导关队,关队去总驻地接了医生,特意过来给你治疗……”
林蔷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跟祁悦说了一遍,她不知道的那些方面,自然没的提。
她顺嘴淡淡提了自己的贡献,希望祁悦日后要是回去,能跟顾家说说好话,让自己能够早点被放回基地,她也不奢望直接就能回。
棚子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闷,开着便携空调,也没管什么大用。
祁悦在林蔷的搀扶下,起了身。
除了林蔷帮她擦身体被翻动了两下,她昏迷中都是躺着的姿势,基本没有什么动弹的机会。
“哎呦,还是躺了太久了。”
祁悦舒展了一下手臂和胸腔。
站在棚子门口看星的裘卓然,听见棚子里的声音,立刻扭头往回看。
“你醒啦!”
祁悦乖巧点点头,林蔷站在祁悦身边给她解说。
“这是给你治疗的裘医生。”
“裘医生好,谢谢你给我治疗。”
这种画面特别像——当妈的在给小孩介绍自家亲戚,这是谁谁谁,快叫人。
裘医生想起了什么事情,招了招手就离开了棚子,祁悦和林蔷便接着往外面走。
祁悦对旧城区周边的情况不明,毕竟经历过黑熊事件,便在心里默默加了条自我保护。
“周边20公里的活动物,全部变最小。”
祁悦以为旧城区也会有交易站,交易站一般会存储兽肉。
要是不加限制,把人家口粮都变小了,那就不好了。
这种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干了,有了经验,家里的大橘就老是跟着一起倒霉。
走动走动,整个身体的筋骨舒展了些,大病一场后,还真是心胸更狭隘了。
吹着热热的晚风,祁悦没有丝毫惬意,心里一直在仔细回忆着拍她面门的男人。
若不是这一掌,她根本吃不了这些苦头,她腕表躺着养老钱,她可以舒舒服服原地养老的,竟然直接给一掌拍来了旧城区。
祁悦心里火辣辣的,等她找到那个男人,她要让那个男人享受顶级的长工待遇,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被剥夺人生是什么感受,折磨他到死,让他每天都想自刀身亡。
这样想想,对家里那些长工的待遇要稍稍提高一些了,以后也有可以对比的标准。
祁悦摸了摸空空的手腕。
腕表没了,很快她想起自己是开了隐藏账户的事情,便松了一口气,那都是血汗钱!不能说没就没了。
可是没有腕表,也联系不上家里和朋友们,消失了几天,他们肯定找疯了。
祁悦看到林蔷的手腕上也是空的,想借腕表还是得找驻地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