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一下接一下沉重的砸在面前厚厚的屏障上。
铺天盖地的狰狞杀意像是某种发泄。
婪影咬紧牙一动不动，面前的防护罩不断出现裂痕，他迅速修复，为凤廷祈争取时间。
魇深看着眼前的厚厚防护，眼底的杀意令人心底发寒：“本尊差点忘了，你的魔力特长是防御。”
黑龙再次撕咬下去，防护罩出现一个缺口。
来不及补救，魇深骤然间靠近，手中出现一把真正的黑色重剑，不是由魔气组成的钝剑。
“砰——”
震耳欲聋的声音，令周遭的人感到一阵耳鸣。
婪影后退半步，死死盯着魇深，明白魇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防护能力是不错，但扪心自问，就算当时我没有走，能挡住梅舒祉那一剑吗？”
“只会输的更难看而已！”
“吼——”
黑龙发出尖锐的嘶鸣，忽然突破防御罩的缝隙，冲到婪影身边。
婪影瞳孔微缩，慌忙躲避，手中出现一把厚盾，挡住黑龙狰狞的獠牙，獠牙在盾牌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婪影又惊又怒，冷声吼道：“当年我早说过，暂时苦一苦魔族的百姓，答应人皇的条件，承认魔族臣服人族，向人皇每年进贡五十万枚高阶兽核，这些条件确实屈辱，但来日方长，先保全自己，总有机会反击！”
“你仗着能力自负狂妄，坚持迎战，整个魔城的人都被你鼓动，跟着你以为势在必得，能逃离魔域，开辟新的土地，结果呢？”
“你的决策就是个错误！”
“婪影，你这怂球老乌龟懂个屁。”魇深第一次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我当时调查了人族的所有兵力，人族宣称一百万兵力，实际兵力只有六十万，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们内部的统治者之间，也有各种各样的利益冲突，勾心斗角，并不团结，真正打起来，一定是各家顾各家，一盘散沙。”
“我很确定发兵一定会赢。”
“战争总会有伤亡，你无非是怕死，才主张巨额赔款，选择低头，回避战争。”
魇深一剑落下，击破防护罩，将婪影的身体击穿。
婪影惨叫一声，身影化为黑雾，黑雾明显淡了许多。
婪影连忙下意识拉开距离。
魇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迅速上前。
一根根类似触手的黑色藤蔓骤然涌向婪影，将婪影牢牢囚禁其中，魇深收起巨剑，指尖窜出一抹猩红色的火苗。
婪影在囚笼中横冲直撞，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黑色藤蔓触手，坚硬的如同玄铁锁链：“这是什么？这不是你曾经有的能力！”
魇深道：“被困在荒古战场一万年，这个法术是一个人族修士魂魄教的，和魔气结合，效果意外的好。”
看到魇深指尖的焚魂火，婪影骤然不安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回击道：“可你还是输了！”
魇深动作一顿，理直气壮的身影僵滞一瞬。
还是输了。
他计算了人族的兵力，内部关系，事先也和人族几个传闻中的天才修士交过手，确定了他们的实力。
唯独没想到，会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出现在战场上。
在就快战胜的时候，人族士兵溃不成军，跪在他面前认输哀求。
他想到被挖出心脏的母亲。
想到天罚让魔域宛如地狱，无辜者尸骸遍野。
极端的恨意在心中激荡，他...
下令屠尽人族。
认输的士兵，平民，女人，孩子...一个不留。
杀掉主动认输投降的士兵和人族将领后，人族百姓意识到他不止想要胜利，更想屠尽每一座城。
那群人族组织起来，一波波反抗，保护他们的城市，城里的老人孩子。
他们以血肉之躯，拿着锄头赶来荒古战场，阻止魔族军队前进，靠近村庄和城市。
一波一波被他下令屠杀。
复仇的快意在心中激荡时。
少女提着酒壶和剑，出现在荒古战场，出现在他面前。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她说：“我原本在村里一家农户家借住住的好好的。”
“农户一家，善良淳朴，与世无争，什么恶事都没做过，也没惹到你们魔族。”
“我今天一觉醒来，他们全家都被杀了。”
“他们还在锅里煮了我喜欢的青菜玉米粥。”
少女一身布衣，指向高高在上坐在魔龙上的他。
“你们这个世界，两族的过节，我不清楚。”
“普通人族什么恶事都没做过，与世无争，手无寸铁，被这么对待。”
“有些过了吧？”
他当时垂眸，漫不经心的像是看一只蝼蚁，冷漠的沉声道：“那又如何？人族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想报仇？本尊可以送你去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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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影拼尽全力逃出牢笼，算算时间，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对凤廷祈吼道：“徒弟！用我教你的办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