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抓着大黄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摸腰间的匕首却摸了个空。
这下才想起来,那把匕首被我插到地上了,侧头一看,刚好在我的手够不到的位置。
现在我浑身上下连个可用的武器都没有,不由得暗骂一声。
这个时候我的脑袋已经像要爆炸了一样,咽喉剧烈的疼痛转为麻木,视线渐渐模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很快就要窒息了。
可悲的是,我陆无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死在哥们儿手里。
就在这紧急关头,从雾中闪出一个人影,一脚将大黄从我身上踹下去,大黄打了个滚做起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秦煜!
我翻滚着爬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捂着脖子道:“他被附身了!”
话音一落,就见那纸人的头伴随着“咯咯”声缓缓向后扭动,我发现这声音竟是从大黄嘴里发出来的,再看大黄目光呆滞,显然已被控制住了。
纸人的头扭了个一百八十度后,面向秦煜,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秦煜一抖手,那把短刀已握在手里,二话不说就朝纸人刺了过去,纸人带着大黄的身体转动,将他推向刀口。
秦煜怕伤及大黄立马收刀,而它趁此机会一下蹿出好远,吐出数米长的舌头抽向秦煜,秦煜一个闪身反手将舌头割断。
大黄发出一连串咯咯的怪叫,突然转过身,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再次朝我扑过来。
我心说,我靠,老子招谁惹谁了!
我忙翻滚到一边,在大黄落地的一瞬间,秦煜一脚将大黄踹翻,用膝盖顶住大黄腰眼,死死将其压在地上。
大黄挣扎了几下无果,便不再挣扎。
他背上的纸人像是有生命了一样,咧开了嘴巴朝着秦煜阴笑,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大黄,难道是纸人吸了大黄的精气,所以变得像他了?
秦煜也是一惊,他顿了一下,随即抬手将短刀扎进了纸人的脑袋里,然后松开大黄,翻身站起。
纸人从大黄背后滑落,秦煜拔出刀子,从纸人脑袋上的刀口里冒出来一缕黑气,纸人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样貌,再也看不出大黄的影子。
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赶忙过去将大黄扶起来,见他脸色惨白,定是被那纸人吸了精气的缘故。
秦煜托住大黄的头,在他后脖子上浅浅划了条口子,有黑血从里面流出来。
秦煜对我道:“放心,他没事了!”
大黄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问我:“老,老陆,我咋躺地上了?”
我怕他知道了真相以后有心理阴影,就告诉他说:“刚才那纸人附在你背上,你就晕了,阿煜及时赶回来解决了纸人之后,你这就醒过来了,没什么大事!”
大黄揉了揉后腰,一脸狐疑的望着我,说:“你确定我只是晕了过去?我咋觉着我这后腰这么疼呢?还有我这脖子!”
我打了个哈哈说:“你腰疼还不是肾不好?回去多吃两串腰子就补回来了!”
大黄不楞着脑袋说道:“这能一样吗?你怎么又扯到肾上去了,告诉你,老子肾好着呢!”
我站起身,轻轻踢了他一脚:“欧呦,你肾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装残了,赶紧起来!”
大黄忽然拉住了我:“老陆你等等,你脖子上这一圈指头印是怎么回事?”
我拉起拉链挡住脖子上的指印不让大黄细瞧,嘴上说道:“还不是那纸人闹的!”
秦煜将纸人拖到一边点火烧了,很快整具纸人都化作了黑灰。
他对我们道:“这是鬼国的巫术。从现在开始,不可以乱动任何东西,因为你碰过的东西都有可能被人下了巫术!”
我和大黄听了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就算手再欠也不敢闯祸了。
在刚刚的打斗中,我的土铳掉进湖里去了,我下去捞了半天也没捞到,只好作罢,秦煜将他的猎枪给了我。
土铳丢了,我心里想着回去以后给黑石加点钱,若是他不要钱,就去搞一只好家伙补给他。
秦煜将黑灰拨散后站起身,对我们说道:“路我已经找到了,跟我来吧。”
我们三人穿过雾气朝岸上走去,十分钟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无比壮观的城池呈现在我们眼前,飞檐斗拱,接连成片,一眼望不到边。
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由得为之惊叹,鬼族人真的在地下建了一座城!
此时,在我们的身后便是鬼国的所在,街道两旁有许多房舍,曾经是供人居住的。
这里早已变成了一座空城,我们行走于宽敞的街道上,仍能感受到当年的繁盛。
在这些房舍中,静静伫立着一座宏伟的宫殿建筑,仅凭手电灯光难以窥其全貌,宫殿的一些部分甚至超出了手电的照射范围。
我们登上三十九级石阶,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里面是一间八边大殿,殿里积了厚厚的灰尘,高台之上有一宝座,造型怪异的神鬼塑像分列两排,大殿的墙壁上绘着颜色艳丽的彩绘壁画。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发现每幅壁画之中都有一个形态婀娜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多半是鬼国人信仰的神。
我举着手电走到大殿中央,发现地面上嵌着一个石制圆盘,圆盘上面雕刻着蛇虫图案,代表着鬼国文化中的蛊文化。
巫蛊之术毕竟有些邪性,这圆盘我也不愿多瞧。
秦煜和大黄都在一边研究墙上的壁画,我正想过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刚一抬脚,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地面突然陷了下去。
没曾想这大殿之中竟设有机关,在我这一踩之下,机关发动,地面瞬间呈漏斗状向下倾斜,形成一个旋涡。
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卷入旋涡,和地砖一同翻滚着被一股气流产生的强大吸力吸引下去。
我重重地砸在了什么东西上,浑身上下疼得要命,像散了架一样。
下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手电也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
我吸了口气,忍着疼想掏出打火机照个亮,一摸口袋气得一拍脑门,他大爷的,我戒烟了哪来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