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t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挣得还不够多,养小孩挺费钱的。
今天何丹青戴的是一块梵克雅宝的夏日微风,机械表,夏季新款,Evan托人送到何丹青手里也不过一个星期。
然后被何丹青换掉了,换了一个纯赏玩用的手串。
以东珠为核心的十八子,大概是清朝中期的老物件,是甄妮姐九十年代从拍卖行里拍下的,这几枚珍珠几乎已经没有光泽,但有着玉质的细腻柔润。
东珠的品质就那样,其实比不得当下品质最好的海水珠。
东珠主要是东三省,是冷水域天然湖水珍珠,那时候是没有漂白增光技术的,这一串珍珠大小匀称,颗粒饱满,虽然光泽已经流失,但依旧是珠宝珍珠中不可多得的珍品。
更何况还有两颗满绿的雕花翡翠和两枚红宝石腰珠,再配了花丝镶嵌翡翠的背云和坠角。
何丹青用自己一块值钱的手表换了一个更值钱的珍珠手串。
“甄妮阿姨说,她也不会戴这个,时间久了会裂,让我养着。而且,而且这是我换来的。”
算了,小孩都这样了,等老头回国了跟他说一声,让他去掉头发吧。
“好了,好了,这个你拿着上桌了当彩头。”Jet摘下自己的劳力士手表塞给何丹青,原本就不可能拿何丹青的新晋小漂亮手表去当彩头的。
“衣服上怎么吃到的酱油,车上有备用的衣服,快去换好了,要配手串的话,有两件中式衬衫。”Jet看看时间,这场子不能去太晚。
何丹青换了中式的交领衬衫下来,交领纽扣处开到胸口侧边,纽扣上就挂着何丹青刚刚换来的珍珠手串。
他依旧穿着自己喜欢的意大利西裤的牌子,把自己的腰勒得极细。
到甄妮阿姨家里,何丹青绝对是敞开了吃,也不知道这么多饭吃下去,都吃去哪里了。
“晚上什么规则?”这种场合就是再纸醉金迷,也会说个好听的名头。
“募捐。”Jet给何丹青捋顺头发,把他的刘海破开一小块,让他圆溜的眼睛可以露出来一只。
开始只是王菲邀歌组的麻将局子,但没想到应和的太多了,开始还只有港圈内部的人,后来联排这场上有门路的艺人,都削尖脑袋往里挤。
“原本没这么正式,只是说拿点贴身的珠宝首饰当彩头。”本来就是彩排,多数人除了些贴身的珠宝,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现在人多,就说以赢最多人的名义带去拍卖,然后以他的名义募捐给内地的农业项目。”
“哥?你不上桌。”因为Jet专门穿了低调的衣服,像是个安保。
Jet贴身放着给何丹青准备的零食和水杯:“不了,不少人盯着你,我得多注意。我递给你的东西才可以吃,没见我,一滴水都不许喝,知道了吗?”
“收到,长官。”
到入场时候,Jet往何丹青身后退了一步,一点点把他推到大前辈的窝里才松口气。
打得是港岛十六张麻将,以番种数量极多、牌小、赌值多、拉(即不及时收钱\/分)等为明显基本特点。
因为不打筹码,也不用电子计分,所以开一副牌走一个彩头,彩头打完就结束,港岛的打法本来就复杂,不会打的就是上桌一轮游。
女士一般拿手链、耳坠、项链,男士给手表,讲究点的还能拿出袖扣。
何丹青很直接的走到主桌上面,王菲,校长还有周润发。
不是何丹青的辈分大,是学友哥的辈分够大,何丹青才能坐到这里,这局面最初也是王菲想邀歌才组起来的,现在阴差阳错的搞大了。
开牌了自然而然的就聊起来了——“菲姐想要什么样式的?”
“胸口的东珠给不给当彩头啊?”
“诺,手表。”意思是珍珠不给。
“不稀罕你的劳力士,我现在现场唱得不稳定,不能太难唱啊。”王菲也把自己邀歌的要求提出来了。
何丹青扔牌出去:“不给点主题?”
“起码得给我个金曲奖吧。”
“今年金曲奖,我自己要拿。”何丹青推牌。“叔,好好打。”
“你那个歌唱的,我们谁受得了。”王菲推牌,他们这些前辈真的得服老了。
突然间——“胡牌,来吧。”何丹青笑豁着自己的小兔牙。
王菲把一块女式手表扔给何丹青:“真是的,不知道让着点。我要赢掉了你的手表,你把你那串东珠押上。”
“这东西是甄妮的吧。”校长问。
“对,我刚刚从甄妮阿姨那边吃了晚饭过来。”重开一局,何丹青笑嘻嘻的坐庄开牌。“叔,及时止损,我要从头打到尾。”
一般何丹青说这个话,就是要打满场的意思。
何丹青头一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还坐在学友哥的膝盖上,他还只有七岁,一场子所有人被何丹青打得稀里哗啦的。
说到底,麻将是概率游戏,自然也是数学游戏。
作为数学学科的专业学习者,这种游戏对于何丹青来说是可控的,小十余年前,何丹青就摸清规则打得毫无负担。
“叔,姐,青仔,吃点心。”Jet把装着葡挞的纸袋送过来。
“这次回来,不出去了吧,今年也毕业了吧。”校长问。
Jet勉强笑答:“要看青老师给我的论文多少指导了。”愁人的很。
“明明是哥哥不上心。”何丹青一推牌:“胡了,胡了,菲姐可以了,中秋前一定把歌给你。叔叔们,还打吗?”
这小孩,赢牌了就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