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孟怀月见迟迟没有动静,便睁开眼,只瞧见挥刀砍向她们的刺客已然倒地,背后中了一箭。她抬起头看到一群骑马之人风驰电掣般奔来。只见他们迅速拉弓射箭,那一支支利箭如流星般朝刺客飞去。
“留几个活口!带回将军府审。”来人径直跳下马一边说话一边急切地朝孟怀月这边奔来。她看清了那是宋清澜身边的人,是时安。
她们得救了!孟怀月心下一软,边哭边喊着:“快……快送阿澜就医。”
“公子,公子!”时安走近蹲下双手并不敢太过用力抱起宋清澜,飞奔于马上,转身就要骑马回府。
她不敢再耽搁,心慌极了!因为宋清澜身上实在没有干净的地方,一身素衣已被鲜血全然染红。失去意识,她得赶紧送小姐回去找宋时依治疗。
“你们务必安全护送公主回宫!不得有误。”她骑马路过几人身旁命令道。
“是。”其他人押着几名刺客,为防止自尽口中都塞了粗布,两手绑于背后。
……
时安心急如焚地抱着宋清澜朝府中狂奔而去。口中不停焦急地呼喊着:“姐姐,快……快看看公子!”神色紧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宋时依正在堂内与人商议事务,远远便听到一阵急切地呼喊声,抬眼望去,只见时安抱着宋清澜匆匆而来,宋清澜身上的鲜血将时安的衣裳染的鲜红一片。
她心头猛地一震,惊得险些站不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快,快将公子送到房中!”宋时依强装镇定,声音却忍不住颤抖。
时安将公子安置在榻上,吩咐其他人都出去,宋时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有些慌乱的心情,迅速走近榻上之人。
伤口极深,基本都在后背,血流不止。宋时依已经命人准备好热水、纱布和药。
她先轻轻剪开她的衣物,用干净的纱布压住伤口,试图减缓出血的速度,她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将药涂抹于伤口之上。
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生怕给她带来更多痛苦。“公子,一定要撑住……”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小姐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处理完后又给宋清澜喂了一颗药丸,这是她多年医学研究出的,由多种珍稀草药和名贵药材炼制而成,能止血生肌,补充元气,恢复伤者的生机。
不久,她拿起宋清澜的手腕,静静探着脉,脉象恢复一些平稳,悬着的心才有些放下来。
“阿安,你可有受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时依紧张害怕的起身赶紧拉着时安观察她身上有无伤口。
“姐姐,我无事!”时安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于她。
“公主安全送回宫了吗?”宋时依知晓她家小姐肯定是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危才会身中数刀,以她的能力定能脱身,不可能伤得如此之重。
“影卫来报,已安全送回。”
宋时依从怀中拿出一帕子,抬手轻轻温柔地擦拭着时安额头的汗珠,眼中满是心疼道:“快去换身衣物,没受伤便好!”
时安转身准备出去,走至门口,身体怔住,她感受到宋时依从她背后抱住她,手轻轻环上她的腰间,却又抱的很用力。
宋时依看着时安被血染红的长衣,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她害怕,害怕她受伤。实在没忍住上前抱住了她。有些哭腔道:“阿安……”
时安回过身来微微躬身双手抱着她,靠近她的耳边安慰道:“姐姐,放心!公子没事的,我也不会有事的。”
“我有些脏,莫弄脏了姐姐,我先去换身衣物。”宋时依耳垂微红,微微点头便松了手。
——
宫中……
“妹妹可要救救哥哥啊!那宋清澜居然命这么硬,被人救走了!”
“只怕很快便能查出是我们的人,这可如何是好?”杨翰满头大汗焦急如焚地冲进杨氏居住的永祥宫。
“什么我们的人?不是舅舅的人吗?”二皇子孟怀焱从房内出来鄙夷不屑地看着他这个一无是处,蠢钝如猪的舅舅。
“焱儿是何意?什么我的人?这一切不都是我听从你们吩咐办的吗?”杨翰气急败坏道。
“你们想过河拆桥?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他转身对着杨氏打感情牌。
“舅舅做事如此蠢笨,留下各种隐患,母妃和本皇子都帮不了你了。”
孟怀焱之所以能如此对待他,抛弃这颗棋子,是发觉他已无用处,他已想好万全之策,不论他如何说,只当他在攀咬,父皇自会信他。
“焱儿,他毕竟是你舅舅,要做得如此绝情吗?”孟怀焱赶走了杨翰后,杨氏开口道。
杨氏虽在宫中嚣张跋扈,但对儿子言听计从,可也不想她哥哥出什么事。
“母妃,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待我夺得太子之位,自会为舅舅报仇!”孟怀焱想到太子之位眼神犀利,大笑道。
——
此时宋时依带着时安前往地牢审讯带回的刺客,刺客拒不交代。
宋时依吩咐下去让人对其施以水刑,将犯人绑在椅子上,用毛巾盖住脸部,不断地浇水,让人产生窒息和溺水的恐惧。
而后又对另外几人施以冰刑,让他们坐在寒冷的冰块上,一动不能动,直到肯招供为止。
“我说……我说!”一名刺客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痛苦,全盘托出,签字画押,确实为礼部尚书杨翰所为。
因着他发现宋清澜正在暗中调查他,不能被他发现他们所谋秘密之事。又听闻今日五公主会与她一同出城,五公主要是死了,那杨氏的四公主孟怀云就是蜀国唯一的公主,便起了杀心。
宋时依吩咐关押的人不可让刺客自尽,仔细盯着点。她拉着时安带着证据出了地牢,将证据放好在腰间暗袋里,且等着宋眠晚间回府交由他,明日上奏圣上。
“阿安,你会不会觉得姐姐太过残忍?”宋时依牵着时安边走着边怯懦开口道。
她担心时安看到自己如此对待那些刺客,会认为她是无比心狠手辣之人,惹她厌弃。
“姐姐最好了,姐姐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善良之人!他们是坏人,活该,伤了公子。”时安露出洁白的犬齿依然对宋时依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