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于此啊!”
王世海长叹口气,
“你想想,此前赵师奇的背刺,外加贾长清的背刺。
甭管这背后是谁做的,老头子最近的脾气已然是愈发乖张不好控了。
老头子心情不好,我二人怕是难逃责罚。
只怕有大祸要来了。”
王世海此刻面色有些发白,他现在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要不,咱们戴罪立功,眼下杜澔这黄口小儿刚与贾长清酣战,麾下必定疲惫伤亡不小。
如此一来,你我二人合并一处,直接将此贼拿下,一来给老头子挣回了面子,二来河西大街,中正街也能尽数落入我二人之手!”
张绪这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王世海。
他微微摩挲着下巴,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但忽的他想到了什么,瞥了眼张绪,有些无奈道,
“老张,你觉得你我二人能拿得下他杜澔吗?”
“这....”
张绪一时间语塞。
两千人被杜澔的人眨瞬间就给凿穿了,这说没有点惊惧那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哪怕是武斗,帮派大规模厮杀,规模大多也都控制在千人以内。
而且伤亡绝不会很大,往往就是虎头蛇尾的感觉。
类似于杜澔这种,真就是那种杀戮中崛起的年轻后生,他们是真有些发虚。
关键今夜这一战,属实太有震慑力了。
“你想过没有,如若我二人再度出手,却依旧败北拿不下他杜澔。
那他杜澔就是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而我们成什么了?”
王世海这话又是让张绪有些沉默。
在民间,孙猴子往往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而天庭在这一刻反倒是成了丑角。
所以真要是被杜澔给倒反天罡了,他二人的老脸也会跟着贾长清丢了个干净。
到老头子的怒火会有多大,那就不可而知了。
思索再三,张绪想到了一点,“王兄,何须我二人出手。”
“嗯?我二人不出手,谁能出手?”
“呵,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谁知道是咱们出的手?
听说最近贾长清不是有个头目投靠你了吗?
现在他还按兵不动了吧?等着咱们这儿里应外合来着?
那此人做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何?”
随着张绪这般说,王世海只是稍作犹豫就点点头。
“嗯,可以!
不过此人手底下的人手不多,仅有两三百号人,咱们还得给他加点码,再给他凑个八百人总计千人。
话说老张你那些人是不是好手?”
王世海反问,他现在是真有些没底。
所以这次他打算掏出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那一批人。
“呵呵,保管王兄弟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挑四百名最敢打敢杀的弟兄。
咱们可不是贾长清那随遇而安的蠢货。”
张绪这话倒是不假。
两人都属于那种枭雄性格,时刻都保持着一种危机感。
两人每隔一两年就会重新对外招收一批小弟。
这批小弟不在津门本地找,而是专门去外地找。
比如来自山东,直隶的马匪,又叫响马。
亦或者关中刀客,在东北号称一人一马一杆枪的胡匪。
亦或者近一些的就是津门附近的黑旗队,以及漕运一带的水匪,亦或者湖匪。
当然二人更喜欢他们青帮的下辖堂口。
也就是三闸五埧和七十二个半码头的人。
所谓三闸五埧和七十二个半码头,指的就是活跃在一些地方的下辖堂口弟兄。
不能说这些堂口地位就比他们津门这儿的差,只能说青帮这边的大字辈更多一些。
大字辈老头子才算是青帮如今的招牌,毕竟更老一辈死的死,要么就是不问世事。
如他们手底下的,如今二人至少都各有五百号外地堂口招募来的汉子。
这群人盘踞的地方很少有津门这般富裕的,还没有被津门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有着一股子血性冲劲。
就是打人砍人没个轻重,所以大多数时候二人都是只让这些人负责码头事宜,基本上不掺和到比斗之上。
很少让这些人与人产生冲突,但二人丝毫不怀疑这批人的战斗力。
因为负责管码头才多少钱?
而让他们出来打一场,赏钱一给,还不是拼了命帮忙做事?
这群人说白了就是从下辖堂口拉过来赚外快的,每隔一年两就轮换一批。
与他们合作的坐馆大爷赚到了钱,他们也得到了保障,可谓是共赢。
“那行,我这就把人调过去,速度一定要快,切忌不能让杜澔此人能有缓口气的功夫!”
二人稍作商议,很快就拍板决定。
今日这事儿一定要按下去,这是他二人的共识。
这要是按不下去,明个儿整个厉爷派系会在青帮内部直接下滑一个档次。
往后年底各山头聚会时,他们这派系怕是抬不起头来。
——
“清点清楚了吗?弟兄们伤亡几何?”
杜澔轻呼口气,随手接过旁边弟兄递过来的绷带和金创药就这么随意撒上一些就开始缠绕勒紧。
肩头的伤势其实现在已经恢复的不错,虽然依旧无法抬起手臂,但在刀伤刚开始就止住了血,现在更是开始隐隐恢复些许知觉。
一开始杜澔还以为那一刀砍到了自己的筋肉,当时手臂几乎都没什么知觉。
但现在看来,或许当时真的伤到了,但金手指能力还是够顶的。
花费七八枚气泡之后,竟然还真给续上了,最多十几枚气泡能量就能把这条手臂恢复利索。
“回澔爷,弟兄们伤亡在两百二十一人,其中绝大多数是轻伤,有五十四人重伤,二十人当场毙命!”
汇报的是杨大郎,他心情有些沉重,但更多地还是庆幸。
多亏了当初一开始训练时,澔爷给制定的作战方针。
这种后排照拂前排,两排弟兄相互协同的打法大大减少了弟兄们被当场砍死的概率。
“让弟兄们原地休整,别急着抄家,东西跑不了!”
杜澔摆了摆手,“另外让附近店家出来洗地,再把那些酒楼的门给老子破开。
告诉他们,要么死,要么把酒拿出来!
然后给弟兄们每人至少分上那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