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个非常厉害的配乐大师。”安燃眉毛微动,无比赞同道。
林一树扬唇轻笑,“嗯,他的音乐总是让我感觉内心安宁。”
安燃也很为他开心,衷心祝福道:“祝你早日实现你的梦想!”她举起杯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里是橙汁。
林一树察觉到她的意图,举杯朝她示意,然后一口喝掉。
“好啦,接下来是拆礼物环节,你快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安燃喝完饮料,又把礼物放到他面前,催促道。
他依言拆开,摸索了一会儿,犹豫道:“这是,电脑?”
“是的。”
“这太贵重了!”他凝眉,“我不能收。”
“在我心里。你值得天下所有贵重的东西,收下吧,”她双眸微动,又搬出那句至理名言:“我买都买了!”
“谢谢。”他抿唇道。
安燃稍稍松了口气,笑着应道:“嗯。不客气。”
一系列过生日流程结束后,已经快五点了,安燃想起林一树六点还要上班,便起身告别:“我先走啦,还有一个小时,你再休息会儿。”
林一树也跟着起身,“嗯,我送你。”
“不用啦,我在大门口打车回去,也就几步路,你坐着。”说着安燃轻踮脚尖,双手放在林一树肩上把他压了下去。
她眉眼含笑,很想帮他捋捋额前的碎发,最后还是没动手,说道:“不用那么客气,我走啦!”
“安燃,今天的一切,谢谢你。”林一树抿了抿唇,又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不要再说谢谢啦,今天已经很多谢谢了!”安燃语调提高,“我真的走啦!”
“路上小心!”他又说了一遍。
“嗯。”
这几天江市虽然处于盛夏的尾巴,但天气还是越来越热,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
安燃在7月15日就已经收到了震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的升学宴定在江市最大的一家酒店,时间在八月二日,星期日,农历六月十二,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叶瑶瑶的升学宴也在这一天。
“他们也真的是,怎么就选了同一天呢?”白露向安时吐槽道。
安时眉心微皱,“你有提前跟她说我们定了八月二号吗?”
白露想起这件事,语气开始有点不平:“当然说啦,我当时还问了,他们还没定下日子呢!”
“不过八月二号的确是个好日子,”安时若有所思,“只是我们那些共同的朋友……”
安燃的爷爷和叶瑶瑶的爷爷是高中同学,但两人在高中时并不熟悉。
1962年安爷爷高中毕业,由于三年自然灾害,华国经济急剧恶化,工厂萎缩,他在江市找不到工作,又听说边疆工作机会多,便跟随人流浪潮去到边疆,在一个农场当了会计;
第二年,叶爷爷响应国家号召来到边疆支边,恰巧分在了安爷爷所在的那个农场。
天高地远、人生地不熟的,这时有了个老乡,还是高中同学,两人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于是很快亲密起来,像多年未见的密友一样。
所以安燃、叶瑶瑶两家从爷爷辈开始就是好朋友,一直延续到她们这一代。
当然,如果没发生蛋糕事件、两人没撕破脸的话,这份友谊还会世代延续下去。
“很尴尬啊!”安时摇摇头,把剩下的话说完。
不止那些朋友,白露也觉得尴尬,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请柬都发出去了。”她无奈道。
自两人撕破脸后,她慢慢回忆起,从上初中开始,跟叶瑶瑶有牵扯的事情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插曲。
所以当安燃知道自己的升学宴和叶瑶瑶的在同一天后,她有种直觉,那天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出人意料的是,升学宴这天意外地顺利,宾客基本都来了,也基本都是前世的那些面孔,场内座无虚席。
升学宴上她的高中同学有专门的一桌。
“安燃,你看谁来啦?”宋文玉朝安燃使眼色,有点不怀好意,小声地对她说。
安燃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一个留着寸头、瘦长的黑色身影。
班长水淼淼。
“班长?”
他怎么来了?心中疑惑,她不由地问出了声:“他怎么会来?还有,我记得他是戴眼镜的啊……”
宋文玉调侃道:“我听说他做了近视手术,不过你记得真清楚啊,哈哈,”
她笑得很两颊的褶子都出现了,“再说,不是你在群里面邀请的吗?”
安燃对宋文玉的调侃感到无聊,“哀怨地”望向她。
她又想起前几天在群里发的消息,大意就是:本人升学宴谨定于八月二日中午十一点在江景大酒店举行, 诚挚邀请各位同学光临……
十分的官方。
“我那只是……”那只是表示友好,但凡平时关系跟她好一点的她都一个一个亲自邀请的。
而且,印象中水淼淼性格内向,有些社恐,所以她实在没想到他会来。
宋文玉在边上幸灾乐祸:“哈哈哈,谁叫你发的,这下尴尬了。”
安燃手抚额头,头疼道:“我奶叫我发的,说礼数要做足。”
因为水淼淼打听她志愿这件事,前几天不断有同学暗戳戳地打听她跟他的关系。
每次她都义正言辞地否定,这才打消他们八卦的念头。
“燃燃,你作为主人,还愣在这里干嘛,快去招呼人家啊!”宋文玉趁安燃不注意,把她往前一推。
安燃一个踉跄,回头看始作俑者,不见人,只见一张张准备看好戏的笑脸。
她无奈,只能在内心喊叫:“唉,这群损友!我要跟你们绝交!”
这时水淼淼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安燃同学,恭喜你考上震旦大学!”与印象中内敛的形象大相径庭。
安燃有些惊讶,但也第一时间向他表示谢意:“谢谢你班长!”说完右手打直,向右摆出,继续说道:
“班长,你坐这边吧。”她尽量把话说得官方,没有任何暧昧。
水淼淼张了张口,好像还有话要说,不过最终没说出口,只冒出句“谢谢”,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