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远看到骆卿州那一脸震惊和憋屈的表情,他很是无语,“喂,我随口一说而已,你用不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吧。”
他又幸灾乐祸道∶“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你实在太差劲了,人家看不上你。”
骆卿州瞪了他一眼,“滚。”
唐知远越说越来劲,“没想到咱们郾州城顶级豪门骆家小少爷会在爱情面前惨遭滑铁卢,真是不可思议,我都有点儿佩服那个明星了。”
骆卿州拿球拍打了他一下,“闭嘴,等你碰到喜欢的人,惨遭拒绝就知道多痛苦了。”
唐知远哈哈一笑,“你可别咒我,风流倜傥的我还是花天酒地的好,爱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像你一样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可不多。”
骆卿州冷哼了一声,“你这种浪荡子确实不招人喜欢。”
唐知远忍不住刺激他,“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否则怎么会被一个明星反复拒绝。”
骆卿州作势要捶他,唐知远边退边摇头,“实话就是不中听,一言不合就要打人,果然不讨喜。”
骆卿州懒得搭理他。
两人休息好后,一起去了淋浴区。
来俱乐部打球的客人一般都会挥汗如雨,所以特设了淋浴区,供客人换洗衣物。
淋浴区客人也不少,目光所及都是又长又直的大白腿和诱人的胸肌腹肌。
唐知远凑到骆卿州耳边,暧\/昧地说:“卿州,与其说这里是球室俱乐部,不如说是社交场所。来打球的多数是身强体健的Alpha或者beta,omega们闻讯而来,都想钓个金龟婿呢。”
“你看,那些腿多好看,又白又嫩。”
骆卿州用手肘撞了撞唐知远的胸口,“收起你的色心,我对这些人不感兴趣。”
麦哲不仅样貌出众,连双腿都是修长笔直的,还结实有力,身材比例绝佳的他跳起舞来特别魅惑。
他都见识过造物主的佳作了,岂会对这些凡俗中人另眼相看。
唐知远“啧”了一声,“我不是在帮你转移注意力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骆卿州进了一个隔间冲洗身上的汗水,任凭冷水从头顶浇下来,浇灭他想起麦哲时的燥热。
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唐知远也从隔间出来了。
俱乐部还有餐厅,菜品都很不错。
唐知远不想让骆卿州这么早回去,便拉着他直接去餐厅吃饭。
他们还未走出淋浴区,便看到迎面走来两个身材修长的男人。
其中一个五官精致却有些凌厉的男人头发全汗湿了,额前碎发贴在脸颊上,双颊因剧烈运动泛着自然好看的红晕。
骆卿州没注意到,被一旁的唐知远拍了拍,“卿州,快看,前面那个男的长得好他妈带劲儿啊。”
骆卿州回过神来,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后快步上前,“舅舅!”
唐知远的手停在半空,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舅……舅舅?
骆卿州喊那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舅舅?
一定是他听错了。
唐知远也跟着上前,却看到骆卿州一脸惊喜地站在那个男人面前,“舅舅,你竟然也来这儿打球。”
唐知远:“……”
棱角分明的男人先是一愣,看清来人后,双眉微蹙,不悦道:“骆卿州,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说过多少次,别喊我舅舅!”
骆卿州脱口而出,“好的,舅舅。”
男人气得眉头拧得更深了,恶狠狠地瞪了骆卿州一眼。
年轻的男人是栗羡之的亲弟弟,栗渐琅,栗家受宠的小儿子。
骆卿州并没有喊错,只是栗渐琅非常不喜欢被叫舅舅,都把他喊老了。
栗渐琅的朋友挑了挑眉,看了骆卿州一眼,又看向栗渐琅,“渐琅,这位是?”
栗渐琅翻了一个白眼,“我大哥的儿子,小王八蛋一个。”
骆卿州闻言,不满道:“舅舅,你就这么介绍我?”
“我说得不对吗?”
唐知远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栗渐琅和骆卿州,都说外甥像舅,这也不像啊。
况且栗渐琅也太年轻了,完全看不出来是长辈,脸上的红晕让他更显稚嫩。
骆卿州撇了撇嘴,“舅舅说是就是吧。”
栗渐琅真想抽他,非得这么喊他。
“我一身汗,先去洗澡了。”
“那舅舅有时间就去我家吃饭吧。”
“不想去,没劲。”
栗渐琅招了招手,“走了,小外甥。”
他朋友跟上他的脚步,轻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外甥。”
栗渐琅苦恼道:“这小子还是最小的,他哥都二十七了,比我小几岁,也喊我舅舅,真他妈气人。”
朋友哈哈一笑,“当长辈有威严啊。”
“屁,哪儿有人听我的。”
两人渐渐走远,唐知远凑过来,悄声问:“卿州,刚刚那个是你舅舅?亲的?”
骆卿州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亲的,你不觉得他和我爹地长得有几分像吗?”
“不觉得。”
“眼神不好。”
骆卿州和唐知远去了餐厅。
唐知远犹豫了一下,说道:“卿州,我很好奇,你有两位父亲,为什么你们兄妹三人都姓骆?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骆卿州放下筷子,淡道:“其实我爹地和我们说过,栗家爷爷当年为了振兴家族,都快魔怔了。他谁都可以利用,谁都可以牺牲。当然,骆家爷爷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两人当年是你死我活的死对头,都生了儿子,都想弄死对方,侵吞对方的一切。”
“我爹地成年后分化成了Alpha,栗家爷爷就动了歪心思。一年后,我爸爸也分化成了Alpha,但信息素和易感期都十分紊乱,经常失控。”
“后来的事情爹地没说,反正我哥当年出生后,两个老头儿都挺高兴,都想带在身边养,当自家的继承人。”
“两个老家伙又争个你死我活,恨不得让对方灭族,后来达成共识,两家各养两个月。”
骆卿州扶额道:“就这样到了我哥两岁的时候,老头子们就要我哥读书写字背诗,做不好就打,身上没一块好皮。”
“我爹地看到我哥身上的伤都快疯了,恨不得杀了两个老东西,和爸爸拼了命把我哥抢回自己身边了。”
“我和姐姐出生的时候,两个老头儿还想抢孩子,不过没成功。不知道两个老头儿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对我和姐姐还挺好的,要什么买什么,经常给我们灌输一些强盗逻辑。”
“我爹地和爸爸就不乐意让他们见我和姐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
“对于我爹地和爸爸而言,他们唯一的弱点就是孩子,同时又不缺钱,所以给了我们很多很多爱。”
骆卿州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这两个没有半点温柔可言的大男人哪里会教育孩子,也是要什么买什么。他们一贯的作风就是喜欢的就抢,抢不过就打,打不过回家找家长。”
“在这种家庭氛围下长大,导致我的性格也有些缺陷,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在爱情面前碰一鼻子灰。”
“当初栗家爷爷不顾爹地死活算计他,爹地怀恨在心,就都给我们取骆姓,老爷子快气死了。”
“骆家爷爷觉得自己后继有人,在栗家爷爷面前神气得很。我爹地受不了了,就说姓骆只是因为我爸爸,与他人无关。”
骆卿州耸耸肩,“两位老爷子年纪大了,想要补偿我哥,当初不同意我哥和嫂子结婚,但没敢明说。”
唐知远动容道:“那你两位父亲很厉害,没被压垮。”
骆卿州点头,“所以我身上这点挫折根本不算什么,我会去国外看他。”
“我不理解,但支持你,要是再被拒绝,我还是会嘲笑你的。”
骆卿州勾了勾唇,“今天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做,祝你成功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