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斯珈用力地抱着麦哲的腰身,靠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麦哲浑身僵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秋斯珈的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悔恨,所有消极情绪全涌了上来。
他带着哭腔问:“麦哲,你没推开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麦哲一怔,“学长……”
秋斯珈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窝,“你抱抱我,你以前最喜欢抱我了。”
他一句话便唤起麦哲几年前的记忆,那些蜂拥而上的回忆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回放。
回忆越美好,现实越残酷。
麦哲双手伸到背后,握住秋斯珈的手腕,用力拿开他的双手。
秋斯珈的眼泪模糊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麦哲。
麦哲的心脏又酸又涩,哑声道:“学长,从你弃我而去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情分就荡然无存了。”
在他当年的规划里,是有秋斯珈一席之地的。
麦哲曾幻想着,他和秋斯珈将成为国际有名的歌手,顶峰相见。
可在半路,秋斯珈丢下了他。
只有他一个人登顶,秋斯珈跌落至比原先更低下的位置,从此只能仰望他。
秋斯珈先是一愣,眼泪哗哗地止不住,哭着问:“你当年不是这样对我的,只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会出现,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为什么?”
麦哲皱眉,“我当年是怎么对你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秋斯珈一直是他割舍不下的人。
麦哲十分痛心,“我当年整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了,还那么珍惜你,舍不得碰你,我还傻傻地期待毕业后能和你结婚。”
麦哲的眼眶也有些红,失望道:“可你糟践自己,是你先不要我的,学长。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
秋斯珈崩溃大哭,“对不起,都怪我鬼迷心窍。”
他再次扑进麦哲怀里,情绪已经彻底崩溃,紧紧抱着麦哲的腰,嚎啕大哭,声音嘶哑难听,“麦哲,求求你带我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每天都想死。”
“离了你,我每天都活在万丈深渊里,我已经遭到报应了。”
“你离开m国几个月后,坎迪斯就变了,他原形毕露。他对我不好就算了,还害我父母车祸离世,他还把他们的赔偿金挥霍一空。迪娜出生后,他从来没有关心过。”
“这两年他又接触了毒品,毒瘾一犯就拿我们出气,他连迪娜都打,这个畜生根本不配活着。”
秋斯珈越说越难过,把麦哲的衣服都哭湿了。
“麦哲,我摆脱不了他,你带我走吧,求你了……”
麦哲为他的哭声动容,也为他这些年的遭遇感到不幸。
看到秋斯珈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麦哲无法拒绝让自己内心动摇的人,几乎就要伸手去安抚他了。
可不远处的骆卿州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发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的委屈和难过都快溢出来了。
不管秋斯珈如今再怎么在他怀里歇斯底里,麦哲都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可能是时间消耗了他对这个人的情意,想想也有点可怕。
麦哲再次掰开他的手,沉声道:“学长,你冷静点。”
秋斯珈哭得直抽气,满脸泪痕。
麦哲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力道有些大,“学长,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家吧?”
秋斯珈有些后知后觉,肩膀被麦哲抓得生疼,他“嘶”了一声,用极度沙哑的声音说道:“回家?我没有家,我带着孩子居无定所,是不是太可笑了?”
麦哲深深皱眉,“怎么会这样?”
以秋斯珈的条件,再不济也应该有个落脚的地方。
秋斯珈边哭边笑,“我的钱全被坎迪斯抢走了,我搬家无数次,这个恶魔总能找到我……”
麦哲松开手,撸起秋斯珈衬衣的袖子,只见他两条手臂上遍布各种不同程度的淤青,新伤旧伤交叠,看着有些恐怖。
麦哲眉头紧蹙,“坎迪斯打的?身上也有吗?”
难怪秋斯珈在酷热的三伏天也穿着长袖,只露出脸和双手,其他地方都裹得很严实。
麦哲曾经都舍不得碰的人,却被坎迪斯那个人渣打得浑身是伤。
秋斯珈反应过来,赶紧把衣袖拉了下来,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又惶恐,“我,我没事。”
“学长,你伤成这样,怎么能叫没事?”
秋斯珈吸了吸鼻子,“如果你不能带我离开,那就别管我了。”
“你这样,我怎么能不管?”
秋斯珈早就察觉到骆卿州在他身后看着,便上前一大步,捧着麦哲的脸,凑上去想亲他。
麦哲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扭开了脸。
秋斯珈的吻落空,嘴唇落到麦哲的脸颊两三公分处。
秋斯珈破涕为笑,“我明白了,对不起,我好像真的喝多了,我今晚的行为越界了,你别放在心上。”
他放开麦哲,走过去捡起自己的手机,把脸洗干净,把眼泪收了回去。
秋斯珈快步离开,不想让自己的狼狈刻在别人的脑海里。
麦哲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身体往旁边的墙壁靠去。
他身材比例极好,双腿又长又细,身子斜靠着墙站着,微微仰头,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骆卿州泪流满面,他从麦哲离开包间就跟着出来了。
他看到了秋斯珈和麦哲对话全程,骆卿州就像傻子一样站着动不了,只有酸涩的双眼不争气地掉眼泪。
骆卿州此刻就像一只没有骨气的伤心小狗,慢慢地走到麦哲面前。
麦哲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对他跟屁虫一样的行为很是无奈。
骆卿州站定在麦哲面前,感觉空气都静默了几秒。
麦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看他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骆卿州凑上前,双手捧着麦哲的脸,痴迷地吻了上去。
麦哲瞪大了眼睛,骆卿州的脸近在咫尺,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都被眼泪打湿了,委屈到了极致,却没有冲动到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骆卿州发泄似的咬——住了麦哲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