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太虚子的话,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原来学校请的第一位高人,确实是改了那栋楼的风水,压下了那里的阴气,只是后来被太虚子的父亲改成了山坟聚阴养鬼地。
可这也不对啊,既然是要养一只能报仇的鬼,可为何那张晓玲身上只有庞大的阴气和怨气?
我说道:“我已与令妹交过手,她身上只有无尽的阴怨戾气,仅是一只阴气庞大的厉鬼,并无强大之处,是否与你所说不符?你确定她不是被养出来与人合而为一,突破地仙的契机?”
太虚子的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双手抱拳,拱手作揖道:“凌霄道友,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舍妹吧,照你所说,晓玲已经对你留手了,说明她还有神志残存,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我上前蹲在太虚子身边,说道:“哦?她还有别的能耐?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虚子闭上双眼,语气中充满悲伤,老泪纵横地说道:“晓玲自尽时,早已怀有身孕,这才是她承受不住打击而自尽的真正原因啊,她不是普通的厉鬼,她是鬼母啊!”
太虚子的话让我心中大惊,鬼母?那看来她确实是留手了。
鬼母自身就相当于一个庞大的阴源,真正厉害的手段,其实是鬼婴,或者说,鬼子,她在那山坟聚阴养鬼地修炼五十年,虽然我现在无法确定她是几子鬼母,但鬼母的强大,在道家一直是有记载的。
传说中的九子鬼母,其在鬼魂凶厉程度上,排名还在摄青鬼的前面。
也就是说,如果那天她全力出手,加上她藏在暗中的父亲,恐怕要跑的就不是她们了,咱全身而退都不一定能成功,很可能会有人折损在那天台之上。
我轻轻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如果可以,我会用天师符亲自送她前往地府投胎转世。”
说罢便不再停留,带着小九走出了玄清观。
我深吸口气,整理了下思绪,对小九说道:“那鬼母现在也不知躲到哪去了,不好找,走吧,我们先去趟吴家,看看他们那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老头子说吴家的事不急,等我处理完了星城的事再赶过去也不迟,所以这件事最后还是砸在了我手上,这档子事也不能一直拖,反正小九飞得快,早点搞定了心里少件事。
谁料小九先是小手一挥,让所有狐妖都离去后,嘟起嘴俏皮地说道:“你让我飞我就飞?当免费劳动力呢?我不飞!”
“除非……”她走到我面前,双手背在身上,歪着头调皮地看着我说道,“你亲我一口。”
我满头黑线地说道:“爱飞不飞,我自己买机票去。”
作势便要往山下走,小九一把拉住我说道:“我飞我飞,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这么不识逗。”
很快,我就再次体验上了极速飞行的感觉。
“你能不能慢点,我要被吹飞出去了!”我用力抓着她头顶的毛发,用夹杂着法力的声音大喊道。
也不知是风太大她没听见,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不仅不减速,反而飞得更快了。
在银兰市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中,我跌坐在地一阵干呕,小九在旁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不许笑!你就不能让我有点高人风范吗?飞这么快,都被吹麻了我。”
缓了半晌我才艰难从地上爬起,按照上次吴家小姐拨过来的号码,重拨了回去。
十分钟不到,一支庞大的车队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不愧是银兰的土皇帝,吴家就是吴家啊,这架势,比我老爹出门都霸气多了。
很快吴家小姐就从其中一辆车中下来,快步走至我们面前。
她先是与我握手说道:“龙先生百忙之中肯赏光吴家,思琪感激不尽,吴家已摆好了接风宴,还请龙先生赏光,让吴家聊表地主之谊。”
我还没开口,小九就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动手动脚的,有事说事。”
吴思琪又连忙转过身,与她握手道:“你就是龙夫人吧,思琪见过龙夫人,还请龙夫人也赏光,前往吴家一叙。”
小九揉了揉吴思琪的头发,开心地说道:“你这小妹妹真会说话,嘴真甜,走吧。”
说完小九就与她上了车,留我一人在后面凌乱。
尼玛,请的不是我吗?我的风头呢?我的主角光环呢?
现在小九都已经答应她了,我能怎么办,也只能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吴思琪已经将吴家现在的麻烦与我说清楚了。
不得不说,很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棘手。
自从去年吴家主去世后,整个吴家鸡犬不宁,不仅生意上一落千丈,二哥还在一次检查工地的时候被砸伤腿,现在还卧床不起,三姐也不知怎就突然瞎了,排老四的哥哥更是锒铛入狱。
吴家一落千丈的还不只是生意,不少端铁饭碗的吴家人也是陆续下台,整个吴家已经到了快濒临崩溃的边缘。
现在只能由年纪最小,排行老五的吴思琪接手吴家家主之位,独力支撑吴家大局,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好过,吴家的局面还在每况愈下。
如果是请来别的道士,可能不懂这种情况,但好巧不巧,我对此很了解。
这是典型的风水出了问题啊,点阴宅,相地堪舆本就是出黑先生中阴术所长,我本以为吴家主的尸身是胡乱下葬,葬在了不吉利的地方。
谁知吴思琪却说家父下葬之时,是专程请了风水师来点的吉壤。
所以这件事就很棘手了,若是与人斗法,斗术什么的,那我无所谓,可这是与人斗风水,风水杀人最无形,危险系数也是最高,更重要的是,我特么风水是个半吊子啊。
想都不用想,去年是丁酉年,吴家主丁酉年亡命,能引起吴家一连串的变故,定是葬在了那白虎偷尸穴。
若是那风水师只是个神棍,那我破了这白虎偷尸穴,重新点一处吉壤让吴家主落葬便是。
可若那风水师不是个神棍,而是故意为之的话,我如此破了对方的白虎偷尸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风水师斗法可不叫斗法,那叫斗命,死的也从不只是自己,是真要祸及家人的。
输了的下场自是不必多说,赢了的也不会好过,风水斗命有伤天和,为天道所不容,一旦风水师相斗,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沉思了许久后对吴思琪问道:“吴小姐,你们当时请的风水师是谁,还能找到吗?”
吴思琪闻言一怔,不解地问道:“龙先生何意?莫不是我吴家变故,是因那风水师的缘故?”
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吴小姐,若我所料不错,吴家的现状应与那风水师有关,这不比斗法斗术,斗风水就是斗命,拿我的寿命拼他的寿命。”
我潜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们吴家和我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我不可能为了你们和一位素不相识的风水师斗命,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找我,不如快些去找那风水师。
吴思琪是个很聪明的人,马上会意,点头说道:“龙先生,当年吴家一别,思琪已是快十年未曾见过龙先生了,既然今日龙先生来了银兰,定不能拒绝思琪尽地主之谊,以叙当年之谊。”
我并未作答,她也不再开口,只是看着车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得不说,吴思琪是我见过为人处世最滴水不漏的年轻人,她刚才的那番话,其实也侧面的提醒了我一下,这妮子,应该就是当年在吴家见过的那个小女孩,算是儿时与我有过一两句话的交情。
她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她很看重儿时那一两句话的友谊,也就是想侧面告诉我,只要保住吴家,吴家,或者说她吴思琪,和我的友谊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她年纪可比我还小,未满十八,就已经接管了这偌大的吴家,虽然吴家现在势微,可那也是银兰的土皇帝,受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说全国,在这银兰,吴家还是那说一不二的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