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茵眼神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甘和委屈:“爷爷,爷爷,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嫁人啊……”
周老太爷紧皱双眉,语气严肃地说道:“茵茵,听话!宋耀祖长相不错,又有才华,虽然比不上唐靳年,但至少身体健全。而唐靳年是个瘸子,你难道要一辈子跟着一个瘸子吗?况且,你已经怀上了宋耀祖的孩子,除了嫁给他,你还能嫁给谁呢?”
周兰茵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原本紧握着的匕首也缓缓从手中滑落。
“爷爷,我在结婚之前能不能再见一次唐叔?”周兰茵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周老太爷看着孙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叹息一声道:“好吧,只是唐靳年的态度难以捉摸,未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此时,一旁的周树青满脸怒容,对自己这个被宠坏的女儿感到无比愤怒。她如此不懂事,完全不顾及长辈们的感受,都到了适婚年龄,竟然还让她爷爷低声下气地去向一个小辈求情!
周兰茵结婚前的第三天,唐靳年便接到了周老太爷的电话。电话里,周老太爷言辞恳切,语气中都带着央求。
“小年子,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你就过来见一见茵茵吧!她现在情况很不好,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大儿子不是绝后了吗?”
唐靳年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耐烦。他并不想去见周兰茵。
这周兰茵缠了他好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清净两天,他实在不想再招惹这女人,但是他又不好直接拒绝周老太爷的请求,只能委婉地说道:
“周伯,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都结婚了,老婆还是个醋坛子,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小年子呀,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周老太爷连忙打断他的话,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
唐靳年沉默片刻,心中暗自叹气。他知道自己无法推脱,只好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唐靳年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这时,宋晨走了过来,看到他一脸愁容,不禁有些好奇: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唐靳年简单地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宋晨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这周老太爷还挺执着的。不过你真的不想去吗?”
唐靳年举起双手,发誓般地说道:“我当然不想去,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
宋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唐靳年的肩膀,安慰道:
“去吧!你要是不去,周家老一辈会记恨上你,到时候你想摆脱他们恐怕就难了。而且你去把话说清楚了,也可以让周家大小姐对你彻底死心,省得以后再来纠缠你。”
唐靳年蹙眉,思考片刻后,在宋晨的额头上亲了亲,
“那你要跟我一起去!”
宋晨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撒娇的一面。
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那是当然,她要是当众勾引你可咋办?”
说完后宋晨才发现自己有当昏君的一面。
色令智昏呀!
周兰茵和唐靳年的相遇,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那时,唐靳年刚刚从 F 国归来不久,唐家老爷子为了帮助他拓展人脉,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就在那个夜晚,周兰茵第一次见到唐靳年后,心中便涌起了一股强烈的爱意。
自那以后,周兰茵便频繁地来到唐家老宅,寻找与唐靳年相处的机会。唐靳年当时只有二十出头,但他的生活却充满了压力和挑战。他不仅需要时刻提防身边的亲人,还要为自己受伤的腿操心劳力。对于爱情,他早已无暇顾及。
尽管周兰茵外表甜美可爱,但她内心却有着很强的控制欲。每次来到唐家老宅,她都会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这让唐家老爷子感到十分不满。
然而,由于两家的关系密切,唐家老爷子也不便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
唐靳年就这么被周兰茵缠了六七年,这期间周家老太爷还亲自上门提亲,可是都被唐伟龙给回绝了。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唐靳年曾因被周兰茵纠缠得烦躁不堪而产生过一丝犹豫。正是这次犹豫给了周兰茵希望,使得她继续苦苦挣扎了好几年。唐靳年每每回想起那一次的心软,心中不禁涌起些许懊悔。
周家老宅内,唐靳年和宋晨坐在周老太爷身旁。周兰茵嘤嘤啜泣,泪水如决堤般滑落,而一旁的周树青则面色苍白如纸,满脸菜色地凝视着唐靳年。
此时,大厅里的氛围异常压抑,几人静静地坐着,大眼瞪小眼,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够了!周兰茵,别哭了!” 终于,唐靳年忍无可忍,声音低沉地喝止道。他的眼神冷漠的像一把刀,仿佛能穿透人心。周兰茵抽泣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唐靳年。
“唐叔~”
听到这委屈的声音,周老太爷有些不高兴了,
“小年子,你这是做什么?”
唐靳年紧皱着眉头,看向护犊子的周老太爷,“周伯,我今天来就是把话说明白的,我要是当初有刚刚的魄力,也不至于让你孙女,我大侄女苦苦等待了这么久。”
唐靳年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他跟周兰茵的不可能。
周兰茵自然是听明白了,他擦了擦眼泪,“唐叔,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娶我的。”
宋晨一听,脸色一沉,心里的酸涩瞬间涌出。
唐靳年看到了宋晨的脸色,心口一抖,赶紧解释,“我当初确实有过这个念头…”
宋晨一听两眼一眯,妒火中烧,就在这时,只听唐靳年又说道:
“那时,我心灰意冷,想想人生也就那么回事,反正是个残废,娶谁不是娶呢?可是有一点,我就算娶了你,也根本不会碰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周兰茵抽泣着问道。
“因为当时,不只是我的腿有残废,我的身体也有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