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瞎想也想不明白,还不如赶紧回沈家去弄个明白。
沈四月谢过石头:“谢谢你来给我报信儿,我会注意的。”
说完,将自己劈废的一些木头重新码好,跟石头告别后直接就往回走。
石头一直等她走的不见了人影,才来到木头旁边,将一些木头聚拢在一起,半背着就往自己家拖。
趁着早上没人,石头将差不多要劈成椽子的木头都拖回了自己家院子。
关上院门,便开始在院子里扬起斧头哐哐的劈了起来。
那边沈四月回到沈家时,院子里不见半个人影。
她放慢脚步,蹑手蹑脚的来到西屋窗户旁边,趴在墙上侧耳听了起来。
听了好一会儿,屋里都是王慧莲在劝沈红梅跟赵长贵好好过日的车轱辘话。
这让沈四月心里有些奇怪。
难不成,石头听到的“赵长贵”跟自己没关系?
可这又说不通王慧莲母女为啥大早上的跟踪她去破屋子。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院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沈四月一顿,赶紧几步跨到小东屋门口,还没等她躲进屋里,就看到赵长贵从门口进来了。
既然被发现了,沈四月干脆大大方方的打量起赵长贵来。
沈四月想从他脸上观察观察,看看能不能瞅出点儿端倪。
赵长贵被沈四月犹如打量猎物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原本一肚子气,想进了沈家就发火的他,气焰却突然矮了几分。
看了她几眼,赶紧进了东屋门。
隔绝了沈四月的目光,赵长贵身上那种不舒服感终于消失了。
胆子也回来了。
赵长贵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充满怒气的大喊:“沈红梅,你给我出来!”
听到赵长贵的声音,西屋的王慧莲一愣,而沈红梅则是下意识的一哆嗦。
不论她在家跟她娘说的多么的坚定,可一听到赵长贵的声音,沈红梅还是下意识的害怕。
东屋的沈老头也听到了赵长贵的声音,还没等他下地,赵长贵就掀开门帘子进了屋。
“长贵来了?快炕上坐。”沈老头招呼道。
赵长贵阴沉着脸,压着怒气瓮声瓮气的叫了声:“爷。”
接下来就开始质问:“红梅是不是跑家来了?”
沈老头点了下头,刚想说话,可还没等张口,就让赵长贵给打断了。
“你们沈家这是啥意思?刚成亲就往娘家跑?而且还是偷偷背着我,她这是要断了我这门亲么?还是你们根本就是骗亲?”
赵长贵越说越生气,昨天傍晚的时候,他就发现沈红梅不见了,刚开始以为她是去谁家串门了。
结果左等右等,天都完全黑了,也不见人回来。
赵长贵让闺女去村子里问了问,都说沈红梅没在他们家。
赵长贵这才察觉,沈红梅怕是跑了。
除了沈家,沈红梅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赵长贵就想来找沈家算账的。
但让赵平安给拦下了。
大晚上的,天又冷,万一路上出啥事呢?
既然她回了娘家,那晚上去还是白天去,没啥区别。
赵平安好说歹说的,才把赵长贵拦住。
这不,第二天一大早,赵长贵就火急火燎的来找沈家算账了。
沈老头抽了一口烟,脸色也很是不好看。
刚刚赵长贵的质问,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赵长贵一个当小辈的,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原本想让沈红梅给赵长贵认个错,就让他领回去的,现在沈老头突然改了主意。
他看着赵长贵说道:“红梅昨天晚上回来的,回来就一直哭。我问她啥,她也不说。”
“但我自己的孙女我自己知道,要不是受了大委屈,哪能天黑了还跑回娘家来?”
“我把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孙女嫁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这才刚成亲没多久,你就让她哭着回娘家?”
沈老头这强硬的态度,让赵长贵有一瞬间的怔愣,脱口而出道:“她没跟我说一声就回娘家,她还有理了?”
沈老头把烟袋锅子往炕上重重一放:“我不管她跟你说没说,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赵长贵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叫我欺负她?我娶她过门,是让她给我洗衣服做饭收拾家的,结果她呢,饭饭做不好,衣服衣服洗不干净,天天哭天抹泪的。”
“我是娶媳妇,不是娶丧门星。”
沈老头本来以为可以用长辈的身份压一压赵长贵,结果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站在那里将沈红梅在赵家的事,一件一件的摆在沈老头面前。
赵长贵的声音如洪钟一样,将沈老头的气势瞬间给压了下去。
沈红梅的所作所为,确实不符合现在社会对女性的要求。
这让沈老头连反驳的机会都找不到。
最后只能弱弱的说了一句:“那你也不能跟她动手啊?她还年轻,不会的你就慢慢教呗!”
赵长贵立即大声反驳道:“我哪没教啊,说一遍不会,说一遍还不会,打一顿立马就会了,你说能怎么办?”
“我也不愿意动手,但凡她事儿都做好了,我能揍她么?”
赵长贵的大嗓门,震的沈老头脑瓜子都嗡嗡的。
沈老头只能极力的给自己找回脸面:“我知道你是把干活儿的好手,但红梅她还年轻,在家的时候几乎没干过啥活儿。”
“你年龄比她大,又是刚成亲,理应让着她点儿啊。”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土埋脖颈的人了,就只图你俩能好好的过日子,我还盼着你们俩给我舔个大外孙呢!”
沈老头的这话倒是说到赵长贵的心里了。
他也知道当初沈红梅嫁嫁给他是不情不愿的,所以迫切的希望能赶紧让她怀上娃。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再野的心也能定下来了。
正当这时,王慧莲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王慧莲的脸上面无表情,但任谁都看的出来,她很不高兴。
也没跟赵长贵打招呼,径直坐到炕沿上,看着赵长贵。
“长贵,我作为红梅的娘,你的丈母娘,能说你几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