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这才回过神来,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
沈烨刚要开口反驳自己不是孩子的父亲,就听见医生接着说道:“这孩子对榛子严重过敏你不知道吗?
你是不是给他吃了含有榛子的食物?”
“榛子?” 沈烨一愣,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紧接着,他突然想起,刚才小男孩吃的那款冰激凌好像正是榛子口味的。
于是,他迅速收敛心神,认真说道:“冰淇凌是榛子口味的,里面可能有榛子粉,还有我不是他爸爸,我只是凑巧碰到他发病,把他送来医院而已。”
医生看着沈烨,又想起刚才那个小男孩,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道:“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里面那个孩子长得不能说和你一模一样,至少也有七分像呢。你现在说他不是你儿子?”
沈烨刚想再次解释,医生接着说道:“你真的别再开玩笑了,孩子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就是刚才催吐,他现在还有些虚弱。”
“这样,你先下去把医药费交了吧。”
“说完,医生不等沈烨说话,转身回了急救室,留下沈烨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先按照医生说的去做,拿着缴费单去缴费。
等他缴费回来,就看见医生好像站在门口好像是在找他,他赶紧快步上前,问道:“我刚缴费回来,孩子没事儿吧?”
医生看到他立刻回应道:“孩子没什么事儿,就是之前折腾的有些脱力,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这是孩子的电话手表,之前在待诊室,一直响个不停,麻烦你处理下。”
医生话音刚落,电话手表再度响起,屏幕上清晰显示着 “妈妈” 二字。
沈烨见状,心里顿时明白,肯定是孩子妈妈找不到人,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抬手接过电话手表,手指滑动接听。
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宝儿,你去哪儿了?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把我们急死了?我和你大舅舅都快把机场找遍了?········”
那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沈烨耳边炸响。
刹那间,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他只能听见那熟悉的语调,一句句传入耳中,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听清。
他死死地盯着电话手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似出现了幻听,可那分明就是她的声音啊,是那个他朝思暮想、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沈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尊雕塑。
一旁的医生瞧他这副模样,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害怕孩子妈妈责怪没照看好孩子。
赶忙开口解围:“您好,这里是京都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您儿子二十分钟前因过敏被送来急救。”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一下,紧接着,女人带着哭腔、无比紧张的声音传来:“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马上就过去!”
医生刚想告知对方孩子已脱离危险,可以不用着急,可话还没出口,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医生无奈地将电话手表递还给沈烨,安慰道:“怕也没用,等会儿你老婆来了,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沈烨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他下意识地捂住心脏,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窒息感。
此时,电话手表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着 “大舅舅”。
可这一回,沈烨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再也没有勇气去接听。
他慌乱地转身,快步走向旁边的安全通道。
一踏入通道,他便迫不及待地从兜里掏出烟,哆哆嗦嗦地点上,猛地吸了一大口,试图借尼古丁的刺激来安抚自己几近崩溃、焦虑到极点的情绪。
昏黄的灯光在通道内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又长又孤单 。
机场内,女人脚步匆匆,朝着不远处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快步奔去。”
她神色慌张的跑到男人跟前,急促地说道:“大哥,刚才有人接了小宝的电话,说他二十分钟前因为过敏,被送去了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室。”
司无忌闻言,神色一凛,他立刻出声安抚道:“别怕,小宝不会有事的,你先别紧张。”
紧接着,他一边拉着女人,一边迅速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给我查一下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马上。”司无忌的声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电话那头简单回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神色匆匆,带着一众医护人员径直闯进急诊室。
急诊室里的大夫们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一脸错愕,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院长。
院长心急如焚,顾不上解释太多,开口问道:“刚才你们急诊是不是接诊了一个小男孩?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焦急。
“院长,那孩子已经没事儿了。”一位医生赶忙上前回应,“这会儿睡着了,再观察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送回病房。”
“确认人没事了?”院长仍不放心,追问道。
“是的,院长,人没事儿了。”女医生再次给出肯定答复,语气笃定。
“那就好,那就好。”院长长舒一口气,神色稍缓,“从现在开始,你要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情况。”
说完,又扭头对身后随行人员说道:“你,赶紧去准备高级病房,一会儿直接安排这孩子住进去。”
安排妥当后,刚才那位女医生忍不住好奇心,小声询问:“院长,这人是谁啊?还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院长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大人物家的孩子,所以一丁点闪失都不能有,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机灵点!”
“哦。”女医生恍然大悟,脑海中又浮现出急诊室门口那个男人深邃冷峻的目光,暗自思忖,原来那孩子和他的身份当真不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