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向晚解决了人回来之后就十分沉默,仅仅冲等着她的孔白道一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好了。
孔白道低声说了几句接下来的路线就转头继续带路了,转头的一瞬间脸上笑容便沉了下来,变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是看着愿向晚来回的,自然也没有错过愿向晚动手的样子,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跨越几十米的距离,杀人的时候用的甚至是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树叶,并且她还没有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这样的人无论去哪个国家都不缺得到重用的机会,那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墓地里,还说要和自己一起去荒村?更没有东西能够解释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大的原因。
“小心。”
孔百道思考得太过专注,差点被面前的一个小坡绊倒,多亏愿向晚扶了一把才险而又险的站稳了,他急忙道谢,后者一言未发确定他没有崴到脚或者突发昏厥之后就退了回去继续安稳地跟着。
看到这一幕孔百道将脑中的疑问咽了下去,无论这个人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是要做些什么,只要确定她对自己和妻子孩子没有恶意那一切就都好。
只要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孔百道的心就放宽多了,至于与众不同的地方,活了这么久的日子,谁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他伸手逗弄了一下自己怀中的婴儿,不过要是每个人都像小孩子这样没有烦恼,没有心机就好了。
这时陈逸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前面就是荒村了。”
……
荒村虽然名“荒”,但是绝对不是个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更不是那种三教九流聚众斗殴秩序混乱的地带,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
这块本是一块荒地的地方在长久的自我管理自我扩展自我治愈中已经形成了为自己所用的一套制度体系。
愿向晚环顾着四周,觉得别的国家当这块地方没有威胁,放仍他们随波逐流真的属于鼠目寸光。
村子占地不大,被一排排长满了荒草和爬山虎的栅栏围着,那些木栏看着被风吹一下就会倒的样子,实际上许多的枪械子弹都掩映在这些杂草丛中,当注意到愿向晚一行人之后所有的炮口都默不作声地对准了他们。
孔百道伸出手拉住自己的妻子,摊开一只手平放在自己身前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就这样慢慢的踱步到了村子的正门口。
村子的正门口附近只有一座小屋孤零零地立着,茅草为顶枯瘦的木板做墙看起来脆弱无比,愿向晚细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凭着这么一个欺骗性极强的外表,谁认得出来这些木板实际上是实打实的钢铁,而茅草下则藏着不知道多少摄像头。
看来这个地方能够成为革命最开始火种的孕育之地也不是无中生有的,愿向晚皱了皱眉,这种打造方式倒是和恶狼集团很像,这么一来倒是让她想起了一段过于压抑的日子。
他们住在恶狼集团后面的巷子里,但是他们并不是自愿住下去的。如果给愿向晚一个选择的机会,她宁愿幕天席地喝西北风都不愿意去那个屠宰场,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那个时候恶狼集团的名声还没有现在这么不好,至少那个时候很多人只把它当成一个行事比较张狂残忍但是还是有基本的规则的集团,所以当他在自己的后方建立小巷子用作流浪者收容站时几乎全城的人都挤破了头想进去。
面试当天甚至还有许多不是流浪汉的人也装作流浪汉混了进来,人山人海的盛况一度超过了他宣布成立那天。愿向晚当时也只是过去凑凑运气没想到这么巧就被选上了,而一些已经形销骨立被病痛折磨的老人青年小孩却被婉拒了。
愿向晚每每想到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当时还是太天真了,看到恶狼集团招进去的基本都是孤苦伶仃但是有基本劳动能力和生存希望的人就应该反应不对劲的。
他建的哪里是什么流浪者收容站,他建立的是自己的玩具厂。
而那个玩具厂的内部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房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当时不少外面的人住的还好,但是直到第一次游戏过后有人想逃出去却被连夜抓了回来,潘天祁在他们的面前鞭笞那个人。
打一鞭子解释一句他们是怎么抓住这个人的。
“房子里面有监控,每个房间都有,每个东西都有,这条街道上所有东子我们都安装了监控和武器,你们这些玩具最好乖乖地呆在这里,认清自己的主人是谁!
如果有下一个逃跑的,这个人就是例子。”
他将手中已经半死不活的男人从高台上丢了下去。触碰到地上的一瞬间男人身上的每个关节寸寸断裂,像是被肢解的布娃娃。紫色的眼睛衬着鲜血则像是浴血的紫罗兰。
……
一道沉稳温和的声音打断愿向晚的思绪,那是一位黑发金眸的青年人,目测与孔百道差不多大,他边说便走了出来和孔百道拥抱了一下:“百道,你来了。这位是嫂夫人和百泉?不知这位是?”
哦……这位估计就是潘天辽了。愿向晚打量着这位当时那场浩劫中历史记载中唯一活下来并且继承了好友的遗志保护了花城和建立了恶狼集团的人,突然蹦出来了一个想法。
如果这个时候把潘天辽杀了,然后找一个别人顶替潘天辽的位置说是不是以后恶狼集团就不会被建立花城会向一个全新的方向发展?
愿向晚想了想之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树叶,真的杀了之后要是出现蝴蝶效应什么的她还承担不起这个代价,但是恶狼集团的苗头还是能阻止就组织最好。
潘天辽沉浸在看到好友的欣喜之中,突然感觉一种寒意如芒在背,待他想要追究的时候却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孔百道大力回抱了一下潘天辽,一开口还是最熟悉的问话:“天辽,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潘天辽点了点头道:“这边一切都好,你的信我收到了,针对你在里面提出的想法我有些建议。
这里不太方便,我们进去说。
不知这位姑娘进村可否有担保人或者携带了信物?”
愿向晚眨了眨眼睛,孔百道连忙解释道:“这位姑娘是我们路上遇到的,在路上救了我和我妻子一命,听到她也是来荒村我们就一道过来了。愿姑娘的身手一流且侠肝义胆,日后一定会……”
“潘兄,恕我直言,你的担保在我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力度的,你忘记你是怎么被赶出来的了?
姑娘,不好意思,如果你没有担保人且没有办法出示信物的话,我们就只能请你离开了。”
潘天辽目光凝重地盯着愿向晚,现在的荒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孔百道太容易相信别人,他必须得把好这个关口。
“潘天辽,我为这位姑娘担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