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坦然笑道:“我与太子殿下自然是医患关系,以及盟友啊,恂王怎么会这样问呢?而且恂王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做太子的主?不过自认在太子殿下面前,颇有几分薄面罢了。”
只是如此?
可似乎除了她所言的,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总不能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太子殿下很看重宋世子夫人啊。”
穆引月理所当然道:“我能治好他的眼睛,意味着什么恂王爷不知道?太子殿下自然看重我啊。”
也是。
穆引月也不和他再多废话,让准备了纸笔墨,写了好些东西,让恂王派人准备和去借。
之后,又给三中毒的连番施针控毒,尽量让毒不要蔓延太快损伤身体,才让恂王吩咐人给她和她的人准备吃的,她还没吃晚膳。
吃过晚膳,东西也借来了,让恂王准备的药材也差不多齐全,穆引月开始钻研解药。
府医和太医打下手,本想观望穆引月是否真的能那么厉害,能在三个时辰内把毒解了,随着穆引月的忙活,他们看在眼里,连连吃惊。
三个时辰只是保守估计,最后,只两个时辰多一点,在子时近半的时候,解药就弄好了。
是没办法制成药丸了,只能熬出来给三个人服下。
服下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三人的毒就慢慢消解,脉象稳定了。
府医和太医看她的眼神,崇拜又惊奇。
她解了毒,是恂王府的恩人了,恂王感激不已,十分和颜悦色道:“天色不早了,本王让人准备了客苑,宋世子夫人不如留在王府住一晚吧,明日再回宋家如何?”
是不想让她大半夜的还要奔波回去,也是为了三个孩子着想,还没醒来,总得让穆引月留在府中才安心。
穆引月也不矫情,她实在是累了,孩子也睡着了。
虽然孩子睡不睡的都是抱着,不影响什么,但她反正对宋家没归属感,不是非得回去住,晚了就不回了。
“行吧,那就叨扰了。”
“那本王让人送你过去,有什么需要,宋世子夫人只管提。”
穆引月皱眉,“旁的需要再说,有一件事我得跟恂王说一声。”
“宋世子夫人但说无妨。”
穆引月道:“我想请恂王爷以后不要一口一个宋世子夫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您还是叫我穆夫人吧。”
恂王微诧,可一想到自己所知的,穆引月和宋家的关系矛盾,便理解了。
恂王爷淡笑道:“那本王日后称穆夫人了。”
穆引月满意了。
不过也没立刻跟着恂王的人去客苑,而是问了一件或许不该她过问的事,“我想请问,恂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恂王妃?”
提起这个,恂王冷了脸,发狠咬牙,“谋害本王的子嗣,还是皇家血脉,如此毒妇,自该死罪。”
穆引月尽管不喜欢恂王妃,但还是客观道:“可如果要说错,难道先错的,不该是恂王爷么?”
恂王闻言面色一沉,不悦的看着穆引月,他感激穆引月救了他的三个孩子,但是不代表穆引月可以如此置喙这件事。
穆引月道:“恂王爷不高兴我也要说,当年恂王妃小产,也是您的手笔吧?您为了这三个孩子娶了她做续弦,又不肯让她生孩子,让她小产还给她下绝子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得疯,”
“她或许极端了一些,不该拿三个孩子来泄恨,可恂王爷若说她罪该万死,您又何尝无辜?任何人都能说她该死,您不该说。”
闻言,恂王拧紧眉头,却哑然无言。
他不可否认,他对不起王妃,所以这些年,他对她是极好的,也一再交代几个孩子,若以后他不在了,务必孝顺王妃。
他其实也一直很怕这些事被王妃知道。
虽然爱的不是她,但十几年夫妻,要说没有感情也是假的。
恂王淡淡道:“如今已经不是本王杀不杀她了,她毒害皇家血脉,皇家的规矩,留不得她了。”
穆引月道:“其实只要恂王爷肯保她,何愁保不住她的命?”
恂王不置可否,正沉思着要说什么,有人匆匆来报:“启禀王爷,王妃那边说要见您,说想临死前见您一面。”
恂王脸色一沉,“临死前?她又在闹什么?”
来报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恂王只好对穆引月道:“本王先去见她,穆夫人的话本王会好好考虑,孟夫人去休息吧,本王失陪。”
说完,便匆匆去了。
穆引月总不好跟着去看这夫妻俩的事儿,但是心里有种预感。
要出事。
文里,恂王妃可是在得知真相后,和恂王同归于尽的。
如今她下毒要毒杀三个孩子,却不代表也放过恂王。
临死前见恂王一面……
恂王的手下见她久久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提醒:“穆夫人,请随在下去客苑休息吧。”
穆引月想了想,道:“好,带路吧。”
那人立刻带着穆引月前往客苑。
然而如她所料,刚到客苑不久,穆引月就等了一会儿,就有人来说出事了。
恂王被刺,刺他的正是恂王妃。
恂王伤重垂危,来人正是找她去救恂王的。
穆引月让乳娘和连翘若兰看好孩子,自己带着阿影去了。
到的是恂王妃的院子,因为恂王伤重不好挪动,还在恂王妃的屋子里。
穆引月进来时,看到恂王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腹部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一片。
嘶……
怕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