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的夜晚天空灰蒙蒙的,狂野的寒风肆虐交加,俄罗斯人在这样刺骨冻人的夜晚几乎不会外出。
路面上只有一个佝偻着背影的老人,低着头缓慢地往前走,手里正在向外撒着白色细小颗粒。
这是一个撒盐的老人,路灯的光亮被乌蒙的雪罩得薄弱,老人佝偻的影子被暗蒙蒙的光拉长,照在雪白的地上就像瘦条黑影。
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几乎熄灭了灯光,宽阔的道路被雪封盖住,直直通向远处。
远处尽头是一个被冰封的湖泊,老人蹒跚而行的脚印一路蔓延至湖泊上,寂静无声之中,老人蹲在冰面上,布满皱纹的手擦去冰面覆盖的雪。
无瑕的冰层渐渐露出来,厚厚的冰层之下是清澈的湖水,老人低头眯眼去瞧潺潺流动的水。
忽而,黑色的东西慢慢流动进老人的视线,老人疑惑地爬到冰面上凑近看。
突然,寂静的夜空被一声恐惧声打破,远处的屋灯一盏接一盏点亮。
偌大的冰湖上,老人惊恐地摔倒冰面上,面前的冰层下是一具死尸,瞪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上方,扭曲痛苦。
“滴嘟滴嘟……”
警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警戒线很快被拉起,凿冰器开动,大概半个钟头后,冰面被开凿开。
有人跳下冰湖,将绳索绑在死尸身上,然后从湖里爬出来,打手势示意人群往上拉。
被拖拉出来的死尸是具十七八岁少年,上身的衣服被扒掉,露出的肌肤僵白,身上有一个类似蝉形的符文。
尸体面部青紫狰狞,瞳孔凸出,双手手指交缠,做出类似东方道士结印手势。
这个奇怪的手势令出警的警官毛骨悚然,他对东方文化很感兴趣,也知道位于东方的大国有着复杂丰富的道教文化。
这种手势的意味,很难说明是好是坏。
阿托斯夫警官皱眉,既然事情牵扯了华国人,还和道家有关系,那就申请国际协警援助。
嘱托警员们将尸体小心抬回警局,阿托斯夫去果断去打报告申请。
与此同时,在冰湖远处大概五百米的教堂内,蔺契站在手拿望远镜透过窗瞄着湖泊方向,默默将那里的动静收归眼底。
“可惜了。”
蔺契惋惜道,他喜欢齐秋明智透亮的眼神,当然也更欣赏他的天赋和本事。
可惜别里下手太快,在他消失的三个月内,直接将人果断处决,动作快到蔺契都来不及阻止。
惋惜归惋惜,蔺契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齐秋和别里闹翻脸,毕竟他们还有伟大的秘事要一同进行。
“惊动了警方,现在怎么办?”
神父神色忧愁,脸色纠结,显然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被警察发现。
蔺契回过头望他,压低的眸子透露着浓重煞气,眼神转动忽而一亮,抛了抛手里的望远镜。
神父心头一紧,看着那东西觉得不安。
刹那间,额头剧痛,眩晕的感觉袭来让他整个人后仰差点栽倒,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缓缓流下,滴入眼睛模糊了清明的视线。
神父低头,望远镜摔在地上咕噜滚了一圈,前面的玻璃镜片已经摔得粉碎。
便听蔺契慢慢开口,“神父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头都摔破了,看样子是年事已高承担不起教堂的工作了,退休吧,事务交给牧师,你明天就走。”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他从事了半辈子的事业终结,神父虽心有不满,但对上那双漆黑狠厉的眼睛时,所有不满瞬间被镇压得死死的。
神父深深望了眼蔺契背后的一半溶于黑暗,一半被教堂内的灯火照明的十字架,许久后俯身一躬腰,脱下了黑色神袍转身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