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女子低头看着牛皮纸上的字,细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女子抬起头:“公子此行,恐怕不会太顺利。”
“哦,何解?”刘敬皱了皱眉头,他一向不信什么测字卜卦,今日只是一时好奇,却没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岂不是花钱买不自在吗?
“公子所为之事,恐需东行,然东乃主位,宾客以西望东,公子却想喧宾夺主,恐怕难上加难。”
刘敬微微不悦,孙策是江东人,他却不是,他率大军攻入江东,岂不就是喧宾夺主吗?这正暗示着夺江东困难重重。此时,鲁肃、周泰也都是脸露怒容,唯有诸葛亮面不改色。
“但,公子请勿泄气,此行虽是困难重重,却并非无解!”
“哦,那何解?”果然,算命的套路来了。
“公子若不急着东行,不妨等上十八日后,再东行,则是大利,另外,小女再送公子一个字。”女子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个“木”字。
“木?具体是什么?”
“公子无须多问,只需记住,与木相关的东西,必是公子的助力,能助公子达成所愿。”
“哈哈哈哈,好,我记住了。”
女子行了个礼:“那小女就祝公子此行顺利。”
“我很好奇,你一女子,为何要抛头露面?出来为人卜卦呢?”
女子微微一怔,又行了个礼:“此乃小女私事,小女不便透露,若公子还想问他事,小女倒愿意再为公子卜一卦。”
刘敬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显然引起女子的警惕。
“不用了。”刘敬朝周泰打了个手势,让周泰付钱。周泰长时间随身保护刘敬,一路上也负责安排饮食起居等杂事。
周泰拿出钱来,又似乎不知道该给多少,就递了大概一金过去。
“公子,这太多了,公子只需付几百钱足矣。”
刘敬瞪了周泰一眼,哪有随便算个卦还给那么多钱的?只是周泰都递过去了,他自然也不想反悔。
“你收下吧!若此卦卜得准,这些钱也少了,若是不准,我就当花钱买个乐。”
女子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接了过去。
离开女子的摊位后,刘敬想起在《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就是个占卜的高手,后代以算命为生的人,甚至奉诸葛亮为祖师爷,称为诸葛神算。
他看了一下诸葛亮:“孔明,这事你怎么看?”
“什么?”
“刚才听那女子卜卦之言,你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
“州牧,卜卦之事,问个吉凶,却不能真当回事。”
“哦,那女子刚才所言,又怎么解释?”
“州牧写了个东字,我大军东进,此乃州牧忧虑之事,那女子解释,东为主,西为宾,州牧自然认为攻孙策乃喧宾夺主,实际上,那女子恐怕是先猜破了州牧的身份,才借此暗喻州牧此行不容易,孙策骁勇善战,亦非轻易能消灭。”
“原来如此,那你认为她是从哪里看破我的身份的?”
“应该是气质吧!州牧年纪弱冠,身处高位,常在军中,自有威严,且听州牧口音,便知非本地人,那女子就算不能看出州牧的身份,但至少能看出州牧乃我军中将领,既然如此,她便能猜出我军很快就东进攻曲阿。”
“那她说十八日后才出兵,还要劝我倚仗与木相关的东西,那又是何意?”
诸葛亮微微一笑:“东,拆开来,不就是十八日吗?字有五行,东为木。”
“哈哈哈哈!”刘敬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这测字听着很玄乎,可听诸葛亮这么一解释,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提醒我一下?差点真上当了。”
“那女子妙龄之年,却抛头露面,多半有难言之隐,州牧想必也看出此点,不过有意助她罢了,只是,想不到周将军会给了一金,对于百姓而已,这钱可不少。”
几人来到安置伤残士兵的地方,有几百个士兵住于此,鲁肃安排了些人照顾他们。这些士兵中,大多缺胳膊短腿,已是残废,无法再上战场。
刘敬等人到了那里,看到这些伤残士兵的惨状,心里也是惨得慌。
“州牧,若是在其他地方,这些伤残士兵一般都会被抛弃,唯有州牧宅心仁厚,仍收留他们,但此举恐怕会耗费不少钱粮,成为我军的负担。”
刘敬也在想着该怎么解决,却一时没有主意:“士兵为我而战,我自然不能放弃他们,那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理此事?是否有个万全之策。”
诸葛亮似乎有了些想法:“州牧,我倒一法。”
“说来听听。”
“战乱之时,士兵伤残,所伤残的部位却不一样,有些人可能无法再上战场,却能正常生活,也能干活,不耽误娶妻生子。若其有家的,可以将其送回家中,由家人照顾,州牧再给一笔伤残抚恤,如此便无忧了。”
“若是伤残严重又无家可归的,不妨先收拢起来,集中在一起,州牧安排人照顾他们,为他们养老送终,这抚恤就不发了,作为他们养老的费用。只是,此举会必定会耗费大量的钱粮,如今扬州百废待兴,只怕没有太多的余财。”
“州牧,孔明之言有理。”周泰说了一句,他常在战场上厮杀,知道士兵伤残后会很惨,也想为士兵争取一下。不过,他也明白,如今扬州战乱未平,并不算富裕,刘敬也无余财去安置这些伤残士兵。
“子敬,你又怎么看这事?”
“如今我大军四处征战,以前伤残士兵并不多,但与孙策交战以来,伤残士兵骤然增加,已成为负担,州牧仁义,若弃之州牧不忍,我以为孔明之言可行,只是需缓行,否则耗费太多,亦难以承担。”
“我在庐江皖城之时,曾办书院,因钱粮不够,州牧便教我一法,鼓励当地豪族支持办学,原以为那些豪族之人必不会愿意,但弄了个捐赠榜之后,有些豪族之人,亦心甘情愿地捐款办学助学,唯恐慢了一步。此法是否可以借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