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晴的心跳的厉害,除了朱少卿面前,她从未在别的男人面前如此穿得那么“暴露”过。
雪白的足轻踩在地毯上.......
不知道盛扬喝了那杯酒,自己待会能不能承受的住?
想起“工作日志”里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她倒有些向往起来。
若是那方面合拍,
今后同他做一对真夫妻......倒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她现在对朱少卿已经是完全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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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廊的尽头,
苏以晴深呼吸了一口气——迈了出去。
却发现外面的大灯关了。
只剩下书桌边上一个落地台灯亮着。
男人手中拿着打火机,
冷眼看着她。
而那杯酒,依旧满满地在放在桌上。
忽然,“嗤啦”一声,
打火机蹿出一串火苗。
吓了苏以晴一大跳。
黑暗中火焰跳动。
盛扬把什么东西点燃了。
“你在烧什么?”苏以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只觉得这男人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结婚证。”男人淡淡地说。
“你.......为什么要把结婚证烧掉?”
“因为——是假的。”
火焰照亮了盛二公子那张线条锋利而俊俏的脸
可恨意分明在他眼底浮动。
苏以晴突然觉察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怖。
但她强装镇定,冷声道:“你说什么?去民政局亲自领的证还会有假?”
“我说——人是假的。”盛扬笑着站起来。
明明是微笑着的俊秀的公子哥,可戾气却隐隐地在他身上浮现 。
他每前进一步,苏以晴就觉得压迫感多了一分。
走到她面前,盛扬略微弯下腰,盯着她的脸,冷笑:“事到如今,你还要厚着脸皮假扮我的妻子吗?我的太太呢,你们把她藏哪去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苏以晴!”她一口咬定。
没错,她才是真正的苏以晴。
“看来,你就是要嘴硬了。”盛扬退了半步,抱着手臂,背靠在书桌上,摇头冷嗤,“你这种货色的女人,是怎么有勇气扮我那贤妻良母的爱妻呢?”
苏以晴被他激怒了:“你说什么?”
盛扬手支着下颚:“你连通奶师的样子都不清楚,孩子都抱不像,怎么有勇气上门的?幕后安排你来的人都不劝劝你做功课吗?”
苏以晴这才心虚了起来。
她刚迈步想冲到沙发那去拿自己的手机,盛扬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想畏罪逃走?别白费心机了,我驱车这么远,开车到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道就是方便你逃走的?你的手机和钱包,哦,对了——还有包里那支的录音笔,都帮你收好了。”
苏以晴见事态不对,急忙弯腰低头,想要逃出去。
盛扬伸出脚,把她绊倒在地:“这么急不可耐地脱成这样,是要出去勾引别的男人吗?可这里外面都是森林,你会不会很失望?”
“你这疯子,你胡说什么?”苏以晴站起来,捂住了胸口。
“我说你不知道廉耻,穿成这样勾引别人老公!”盛扬指了指桌上的酒杯,“还懂得给男人下药?大概这样下作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苏以晴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告诉我,我的太太,人在哪里!”盛扬逼问。
苏以晴吓得直往后退:“我就是你太太!婚礼上是我,结婚证是我去领的,我不知道你说谁?”
盛扬笑了起来。
笑到最后,竟有了几分悲凉。
他慢慢悠悠地解开领子,解开袖扣.........
“你应该知道——我是杀过人的吧。”
苏以晴尖叫起来:“你别乱来啊,这里不是美国.......可以随便开枪,现在你是省政协委员,省青年企业家副会长,你敢在国内乱来吗?我不信你会为了一个大街上找来的冒牌货,自毁前途?”
“什么?”盛扬眯起锐长的眼瞳,神情阴森。
事到如今,苏以晴也冷静下来了。
她维持着苏家千金的“风骨”,尽量不去刺激盛扬。
她相信盛扬骨子里还是个讲算计、讲权衡的男人,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恋爱脑的男人。
刚才她是被他吓昏了头。
她开始摆事实,讲理由,试着说服他。
只要能平安出去。
“我说.......你失忆后见到的那个女人,是我花钱寻来的冒牌货。我知道这事,我.......做的不地道。但对于盛家来说,目前我回来,不是反而更好吗?”苏以晴态度放软。
她继续哭丧着脸说:“本来你和我的这桩婚姻就是家族联姻,不是吗?就算我找的不是她,找的是甲乙丙丁来替我一年半载,对于你盛扬来说有什么区别呢?你要的不过是百年苏家千金这样名头的一个妻子,否则你当初不会就和我见了一次面,就答应举行婚礼是不是?”
然后她又话锋一转:“目前你的新公司应该就快要上市了,你难道愿意现在把这样离奇的丑闻公布天下?让你和孩子受到旁人议论?说孩子的母亲不是苏家千金,而是一个为钱什么都肯做的底层女子?你觉得这对于苏家和盛家来说,光彩吗?盛爷爷年纪这么大了?万一他知道这个事,打击应该也不小吧。
“而且,说到底......我才是真正的苏以晴,我有苏以晴的身份证和护照,甚至我的父母可以帮我证明,而那个冒牌货呢,她能自证什么吗?
苏家和盛家是强强联合啊,那个女人她能为你带来什么?
如果你为了那样穷的一个女人,对我进行人身伤害,值得吗?
再说苏家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家,你要是一直把我困在这儿,难道苏家会不管吗?
你这么有事业心,前途大好的男人,不会为了这种女人丧失理智吧?
你实在喜欢她......我们以后可以把她找来,你养在外面就是了。我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要相信我,我目前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逃到哪里去了!”
苏以晴的声音越来越柔和。
几欲泪下。
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冲动愤怒的男人都应该会被说服。
可惜盛扬不是一般人。
他原本垂着眼听着。
可现在缓缓抬起眼,那眼睛里有血色。
“所以——你们有恃无恐,不是觉得我发现不了,而是觉得就算我发现了.......我也会觉得此事无所谓,对吗?”盛扬咬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