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为国和李志勇带人把方圆十里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伙人的踪迹。
放干了水的水库露出了满是淤泥的河床,奇怪的是这些河床被挖出了许多洞,显得坑坑洼洼。
“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这水库底下有什么东西吗?”李志勇百思不得其解。
沈为国心中怀疑,难道他们以为宝藏藏在水库底下,因此放水挖河床?
年代久远,他也是听祖父临终前提起过这件事,宝藏究竟在何处,他一无所知,或许已经被那些人得到了也未可知。
但如果那些人没有找到宝藏,他们就随时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接下来也不能掉以轻心。
“以后要特别留意生面孔,若是有陌生人出现,一定要盯紧了,随时来报给我。”沈为国叮嘱大家。“行了,既然找不到人,也没办法,咱们先回去。”
林芷柔对于大队长他们铩羽而归早有心理准备。因为书中那帮人在冬天枯水期的时候又会出现,也是在那时被一网打尽的。
这天晚上,林芷柔洗了头,洗了澡,又把衣服洗好并晾起来。她早早地睡下了,可能是因为白天受到了许多惊吓,她睡得并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忽然,她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踩了一下。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惊恐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有老鼠!有老鼠从我的脸上踩过去了!救命啊,老鼠,老鼠!”
那只胖老鼠站在蹲坐在她的枕头上,一点儿也不怕人,一双黑豆小眼似嘲讽似挑衅地看着她。
其她三个女知青被她凄厉的喊叫声吵醒了。但听到是老鼠,她们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有点兴奋。
刘美丽嘲讽地说:“林芷柔,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一只老鼠都怕成这样。”
林芷柔哪里顾得上理她,她已经冲出去打水了。
“我的脸脏了!”她开始疯狂地洗脸,一边洗脸一边哭泣:“我的脸脏了,这个脸不能要了,呜呜呜,好可怕的地方,我要回家。”
她心中哀嚎:我的老天奶啊!你把我送到这个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的地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有老鼠啊!
在三个女知青的围追堵截之下,那只接近一斤重的大老鼠终于含恨落网。
“好肥硕的老鼠,反正我们也睡不着,索性把它烤了吃了吧。”周爱华流着口水提议,另外两个女知青也同意了。
经过大半年的历练,几个女知青干活非常麻利,很快就把老鼠开膛破肚,穿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林芷柔闻到肉香,感到更加恶心,老鼠那么恶心,你们居然吃老鼠yue~
当然她没有低情商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大家能帮她把老鼠抓了,她还是很感激的。
“芷柔,你快来一起吃。”夏七月热情邀请。
“不用不用,我不饿。”实际上肚子咕咕叫的林芷柔心中疯狂吐槽:女主,你怎么可以吃老鼠?!
她感觉自己对女主的滤镜啪的一下碎掉了。原书中那美丽善良、勤劳勇敢的女主角怎么可以如此接地气!
林芷柔将脸蛋搓得通红,几乎要洗掉一层皮才停下来。
第二天一早,林芷柔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被老鼠坐过的麦麸枕头已经被她丢掉了,床单被套也被她收拾到一边。她几乎是睁着眼睛警惕了一晚上,生怕又从哪里冒出来一只老鼠。
难道这也是剧情安排的吗?要不然为什么那只老鼠不去踩别人的脸却偏偏踩她呢?
真是可恶啊!她愤愤地搓洗着床单,忽然看到沈靖元逆着晨光朝她走来。他依然是白衬衣和军绿色裤子的搭配,身姿挺拔如一株青竹。
他递过来一枚粉壳鸡蛋,林芷柔伸手接过,居然还是温热的。
“你家有老鼠吗?”林芷柔边剥鸡蛋壳边问,似乎很随意,但心里却想着要是有老鼠的话这婚不结也罢。
沈靖元看着她的表情,然后肯定地答道:“没有。”等会儿回去就把家附近的老鼠窝都端了。
林芷柔舒了一口气,“好,那我同意嫁给你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林芷柔拿出口袋里的纸条递给他,傲娇道:“条件我都写出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沈靖元打开那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上面娟秀的字迹清晰地写着:
三从:
1.?老婆出门要跟\"从\"
2.?老婆命令要服\"从\"
3.?老婆讲错要盲\"从\"
四得:
1.?老婆化妆要等\"得\"
2.?老婆花钱要舍\"得\"
3.?老婆生气要忍\"得\"
4.?老婆生日要记\"得\"
沈靖元看着这离谱的“三从四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三从不可能,四得我可以答应。不过……”
“不过什么?”林芷柔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她本来就是漫天要价,能答应一半已经超出预期了。
“权利与义务相统一,既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那你也得答应我的条件。”
“行吧,先说好,一定得是本小姐做得到的。”林芷柔叉腰。
“我只有一个条件”,沈靖元忽然靠近,目光如炬:“永远不要背叛我。”
林芷柔心下一慌,小声问道:“那如果背叛了呢?”
“我会杀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冷如冰霜,不带一丝感情。
林芷柔打了个寒战,显然他的话不是玩笑。
“我当然不会背叛你,我才不是那种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着微不可查的心虚,她对自己的人品有信心,但她对该死的剧情不可抗力没有信心。
沈靖元定定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如此甚好。希望你牢记今天的话,不要让我失望。”
“好啦好啦,那么未来老公,可不可以帮我把这条床单洗了?”林芷柔嗲声嗲气地说。
沈靖元身体僵了一下,冷冷瞥了她一眼道:“好好说话。”
声音很冷,手却听话地去揉搓起床单来。
林芷柔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偷偷笑了。真纯情啊!
纯情得不像二十七八的成熟男人,倒像十七八岁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