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一个公社的小供销社,什么劳力士、百达翡丽是不用想了,这儿出售的主要是80~120元的国产手表。其中有北京牌、上海牌、海鸥牌等比较热销的手表。
林芷柔看中了一块设计简单大方的手表,手表表蒙晶莹剔透,表盘正中是天安门图案,电镀表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可以拿给我看看吗?”林芷柔指了一下。
售货员一边拿出手表一边道:“可以看,但不能试戴。这块是北京牌手表,价格是120元外加12张工业券。”
她拿起手表凑在耳边仔细倾听,“咔咔,咔咔”,发条有条不紊地转动着,发出来的声音均匀、清脆、美妙。她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可不论是120块钱,还是12张工业券,她都拿不出来。手表不愧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之一,完全买不起。
但是她可以‘作弊’。
她将手表放在手心,停了一秒,脑海中机械音响起:“数据分析已完成,是否消耗24点功德值开启复制?”
林芷柔:“是,请帮我复制一份。”
于是一块一模一样的北京牌手表,很快出现在随身仓库的格子里。
得偿所愿的林芷柔露出一个笑,对着售货员道:“不好意思,我的工业券不够,等下次再来。”
售货员无可无不可的点头,没说什么。反正不管卖不卖得出去,她们的工资都是一样的。不过这姑娘真奇怪,没买到手表还这么开心。
她继续往前逛,当她溜达到自行车柜台,发现它居然是空的。据销售员说,买自行车的流程是这样的,选好自行车的牌子和型号,然后把钱和票交了,再从县里调货,大概过个两三天就能拿到自行车了。
买自行车这么麻烦?真是买个自行车堪比买限量版跑车,不过这年头谁要是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的确能引来比限量版跑车还高的回头率。
这时买一辆飞鸽牌自行车不仅需要一百多块钱,还要30张工业券,现在她手里只有十几块钱,工业券只有五张,这还是沈靖元给的。以她现在30级办事员的工资,一个月23.5元,工业券一个月只能发一张,靠自己攒齐钱和票都猴年马月了。
手表这种小东西藏在袖子里面,或是收在随身仓库,非常方便,不用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复制了直接就能拿出来用。
可自行车是个大件,突然多出来一辆自行车可不好解释。要怎么给自行车过明路呢?
出了供销社,看到旁边的废品收购站,她忽然灵机一动,新的自行车不好解释来历,但是她可以‘变’出一辆旧的来呀。就说自己组装的好了。
想干就干,恰好供销社门口就停了一辆自行车。那是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不过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自行车各处都很干净。
林芷柔将手放在自行车的把手上,停留了一秒,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辆自行车的样本数据的收集完毕。
只要她想,马上就可以复制出一辆一模一样的。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但当她收回手时还是引起别人的注意。
‘买’完两个大件,林芷柔心情颇好,正开心地转身,忽然有人对她吹了一声口哨。
“姑娘,要不要我骑车载你兜风啊?”男人有些轻佻地看着她。
这个男人有着一副好相貌,他吊儿郎当站着,嘴上叼着一根烟。他皮肤白皙如玉,桃花眼波光潋滟,然而眉毛杂乱,头发也有些长了,显得有些狂野不羁。
林芷柔没想到这个年代也有小流氓,她还以为大家都循规蹈矩的呢!
“免了。”林芷柔摆手,本姑娘连敞篷跑车都没少开,会稀罕骑自行车兜风?
“可我看你挺喜欢我的自行车。”
林芷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家的自行车把手上,她迅速收回手。“我只是想看这自行车要倒了,帮忙扶一下而已。”
男人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笑道:“哦?看来是我误会了。我叫宋东阳,你叫什么名字?”
宋东阳?这不是勾搭原主私奔,又将她卖到风月场所的那个渣男吗?
“呸,谁要认识你。”林芷柔啐了一口,一甩辫子快步离开。
宋东阳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摸摸下巴,好一朵带刺的玫瑰。
他伸手抚过车把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缕馨香。这个女人外貌神韵,一颦一笑都好像是按照他的喜好而生,一下就刻进了他的心里。
他摩挲着手指,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回到公社的办公室时间还早,她感觉有点儿困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人推她,“快醒醒,上班时间到了。”
林芷柔睁开眼睛,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她正面带微笑看着她。自我介绍道:“我叫丁玉兰,你是新来的小林同志吧?我听说过你,你可是一个大英雄。你长得好漂亮啊。”
林芷柔不好意思地笑笑:“多谢你的夸奖。我是林芷柔,你叫我芷柔或者小林都行。”
“我听说,你今天让童大姐出了个大丑,你好厉害啊!”丁玉兰凑过来悄悄地说道。她也被童大姐的“一捧、一踩、一卖惨”给坑到过。
童大姐总是以长辈自居,颐指气使地让她们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真是讨厌死了,自己赚的工资,怎么就不能花在自己身上了?她知道今天童大姐被怼得哑口无言,真是觉得大快人心,可惜她当时不在,没看到现场版。
因为有过相同经历,两个女孩的关系迅速拉近。
通过交谈,林芷柔也了解到,童大姐大名童招娣,有个比她小十八岁的弟弟。
这个童大姐夫家条件其实挺好的,她为什么还节衣缩食呢?因为她要把钱省下来送回去给宝贝弟弟花。
“原来是个‘扶弟魔’,怪不得话里话外看不起女人……”林芷柔暗道。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童大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面色如常,似乎丝毫不受中午的事情影响。她又不像年轻小姑娘脸皮薄,那点小事根本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