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婷带着从棉纺厂收集的资料,又采访了当时那场t台秀的参与者、观众,没有和刘晓红打招呼,直接回办公室去了。她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写好报道,修改了一下,然后交给了主编。
第三天早上,买报纸人,在头版头条上面看到这样一篇文章——那些火爆的格子装谁设计的?记者以普通人的视角,走进棉纺厂,探寻那场令人震撼的t台格子秀背后的故事。
她走访了这次秀场的表演者,主办方、服装的生产者,看秀的嘉宾,报道秀场的记者,唯独没有找到这些服装的设计者。所有人都对这个秀场的重要参与者缄口莫言。笔者忍不住发出询问,这么好看的格子装,是谁设计的呢?
这篇报道再次将大众的记忆拉回到年前的那场激动人心的表演。事情才刚刚过去两个多月,很多人现在提起来,依然激动不已。
刘晓红知道这个消息,还是陶亮带给她的,他还特意穿把这份报纸,带给了刘晓红,还换上了那件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风衣。
陶亮:“小老板,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就在看秀的那个现场场。那些衣服穿在模特身上都特别的好看,尤其是这件风衣,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的。虽然价格是有点贵,但是该死的好看。”说着,他站起来,模仿了当时模特的一个甩衣摆的动作。
刘晓红没有多看陶亮的表演,眼睛紧紧盯着报纸上的字字珠玑,尤其是最后一句问话,简直问到了她的心坎上了,情不自禁说了一声:“谢谢。”
和刘晓红一样,看到这篇报道的,还有棉纺厂的那些领导们。会议室内,他们再次聚在一起,桌上上扔着的正是今天的市报。那篇文章,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到现在,厂长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被那个楚编辑耍了。
“厂长,你当时不是看过她的证件了吗?怎么会写的这样写?”
“对啊,上面的领导怎么看我们厂。厂长,你能不能找到人,把这篇报道撤了?”
厂长:“撤了?已经凳出来了,全国发行了,还怎么撤?证件是真的,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女人认识刘晓红。”
“对对对,通篇报道,虽然没有直直说,但是都在想着刘晓红说话。这些笔杆子是真厉害啊,杀人不见血。”
“报纸这样一登,万一有人乱说话,咋咱们干的事是不是就让人发现了?”
厂长:“发现什么?有证据吗?当时已经说了帮忙的。”
“问题是哪个女人说的那个专利?”
“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都该干嘛干嘛去。”
这时候的厂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问题,还没有意识到专利的重要性。
刘晓红特意找了个人少的时候给楚婉婷打电话:“楚阿姨,谢谢你。”
楚婉婷:“不用谢,还要感谢你没有怪我,毕竟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这件事情等在了报纸上。
主要是我发现在一个堂堂的厂长,竟然是法盲,竟然连专利法的重要性都不知道。作为一个记者,我不能让任由这样的败类危害社会。我想你应该不是第一个,我希望能通过这件事情,唤醒人们对专利法的重视。”
刘晓红:“我明白,我不怪你。你没有错。”
楚婉婷:“帮我跟你妈妈说声对不起。虽然这样的人渣肯定会得到应有惩罚,但是还是她想息事宁人的初衷。”
刘晓红:“没事,我会好跟她解释的。”
刘晓红挂完电话,将准备的一封信,连同那份市报一起寄了封挂号信给刘大军。这件事,电话里不好说。王光英的主要工作,还是需要刘大军来做。
第二天,在市报的同样位置上,是一篇关于专利法的解读,并针对昨天那篇案例,分析了未经专利权用者有授权,擅自生产服装,将会面对那些惩罚。
几乎所有卖报纸摊前,都围着几个人,讨论着今天的这篇报道。
“你们说,那个棉纺厂是不是真的盗用人家的设计图?”
“我觉得有可能哦,不然,记者采访了那么多人,怎么就翩翩漏掉了设计者。”
“会不会那个人不愿意出来啊。”
“上报纸、出名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啊?如果是你,你舍得吗?反正我是舍不得。”
“嘿嘿,我也舍不得啊。”
刘晓红看着报纸上的文章,忍不住想对楚婉婷竖起个大拇指。果然是个称职的大记者啊,对这会的不公进行口诛笔伐。她都有点期待明天的报纸了。
王光英跑进来,头上带着汗珠:“死丫头,昨天的报纸你看到了吗?我听人家说,都在找那些服装的设计者。”
刘晓红:“看到了,楚阿姨写的很好。”
王光英:“可是,她都答应我了,和人家协商的,这样不是把那个厂长得罪死了吗?以后咱们还怎么做生意啊?她要想出头我没有意见,她干嘛用咱家的事啊?”
刘晓红:“妈妈,咱们不能这样。俺们求到人家那去了,把事情和人家说了,就要相信人家啊。关键是,楚阿姨是个记者,通过这件事看到了更多的社会问题。
她觉得需要拿出来,站在报纸上,让大家知道专利法,认识到它的好处,知道它的重要性,让更多的人,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利,这个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王光英:“可是……”
刘晓红:“妈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见报了,zf相关部门的人,就不会对这不闻不问的,会有人来处理的。厂长他们,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只要我们再坚持坚持?”
王光英:“哎,咱们就想讨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呢?”
刘晓静:“因为欲望,欲望太多,满足太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那么佛系。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
王光英:“大概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