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看向郑大河,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你害怕跟整个清风山脉的土匪为敌,难道你就不害怕县太爷清剿这些山寨吗?如果轮到朝廷官府动手,山寨里几个当家的,还有具体管理各种事务的土匪,有一个算一个,脑袋全部落地!
今天早上我还收到消息,黑豹山寨,直接被砍了十个脑袋,挂在城门上。难道你们也想脑袋挂在上面吗?如果你们想,就当我柳依依没来。”
郑大河看向柳依依,心里忌惮不已,同时也更加愤恨,但不忘口出狂言,“十八峰寨率先招安,难道就不怕青峰山脉的所有山寨围攻啊?”
柳依依笑了笑,气定神闲,更加猖狂,“不怕!如果怕,当年就不会吞并锁子寨,直接杀了锁子寨三百多人;如果害怕,我们十八峰村的青壮年不会成为县衙里的衙役;如果害怕,我今天根本就不会站在这儿!
今日我过来,自然是不害怕!就算这些山寨围攻我,我们十八峰村也有能力反击,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拭目以待。
另外,我们十八峰村是官府登记在册合法的村子,一旦遭受外界侵袭,县太爷沈大人一定会帮助我们!谁想找死,尽管来围攻啊!”
她跟沈冰商量好,接下来可能应对更多的侵扰。
她和沈冰竹认为他们与其漫山遍野寻找这些土匪,还不如做些事情,然后激怒这些土匪,他们守株待兔,等待这些土匪上门围攻。
省时省力,效率高!
郑大河心里不屑,心里开始憎恨忌惮十八峰寨,“狗官的话有什么可信度?等到他们利用完你们,自然会像扔包袱一样把你们给扔了!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到时候你们再后悔都晚了!大当家的,咱们不能招安。”
黄虎心里有些许犹豫,看向柳依依,“二当家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柳大小姐怎么应对官府过河拆桥呢?”
柳依依笑笑,看向黄虎,“我二叔齐恒之,现在是沈大人身边的师爷;我们村里的四十个兄弟,现在是县衙的衙役;另外,我爹爹也得到沈大人的重用,执行更为重要的任务。
我四叔沈冰松,是沈大人的亲哥哥。就算沈大人想利用我们十八峰村,也证明我们有利用的价值。于情于理,整个青峰山脉稳定下来之后,沈大人也不会过河拆桥。
常言说得好,打江山难,但治理江山更难。皇帝况且如此,更别说沈大人了。毕竟沈大人就算能力卓绝,但没有三头六臂,他需要别人帮他一起管理治理青峰山脉以及青峰县下辖的广大土地!还想整编青峰山脉的青壮年,成为一股重要的军事力量,一起对付邻国的蛮夷。”
黄虎相信柳依依的话没有错,沈冰竹就算再厉害,也不敢过河拆桥。
一时的安抚,一时的假象,不能长久。
一旦沈大人过河拆桥,他们很多人也不会傻乎乎的,估计到时候带着兄弟再一次躲进山林里。
黄虎点头,“柳大小姐,我接受招安。其实徐大当家的,孙大当家的,他们也在犹豫要不要招安,但不知道路子,故而不得其法。
柳大小姐,既然招安,那就把他们也招了。如此一来,咱们的地盘大了,人手也多了,也能应对那些不愿意招安的寨子。”
柳依依听到这话,点头,“我正有此意,待会我就过去。”
郑大河急了,“大哥,你真想招安啊?也不问问下面的兄弟乐不乐意?”
黄虎懊恼,都谈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不知变通,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不愿意?”
郑大河点头,理直气壮回答:“我当然不愿意,大当家的,你要这样,兄弟我不服。”
黄虎觉得郑大河很奇怪,“你为何不愿意?”
“反正我不想做当官的走狗。”郑大河气愤说道,他不愿意招安,害怕以前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被查出来。
郑大河其实一直关注下面的情况,知道县太爷审理各种案子,只要曾经欺压百姓,有人状告的,都得判刑。
即使招安了,郑大河也担心被旧事重提,到时候已经招安了,他就是羊入虎口。
黄虎懊恼,看向这个不知变通的郑大河,“你不乐意,难道等着脑袋被砍掉吗?你不害怕,其他兄弟还怕呢?是不是?”
黄虎的威信很高,说完这话,很多人附和。
“咱们黄虎寨距离十八峰寨近,距离那些山寨远,就算不识数的人,也知道该跟谁亲近啊!”三当家的说道,干不过十八峰寨,那就只能交好。
十八峰寨已经招安了,成为十八峰村,而且日子过得越来越兴旺,反而他们这边日子过得凄惨。再这样下去,就算不吃糠咽菜,也会被沈大人清剿了。
“就是,二哥,你别拒绝了,咱们都同意,是兄弟,咱们就一起享富贵,当官去。”
“二哥,你也别生气,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
众人议论纷纷,偏向于大当家的黄虎的决定,愿意招安。
郑大河看到大家一起说他,顿时又急又怒,“反正我不同意!”
柳依依拿出来一张告示,递给后面的人,“打开来看看,这个郑大河,原名郑二驴,曾经奸杀同村的一对寡妇母女,然后逃之夭夭。当时官府无力追捕,但画像还在。
郑二驴,你不想招安,是担心招安之后,你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鼓动其他人,不让招安。你为了自己有一条活路,就把其他人的活路给堵上了!”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平时在寨子里老好人一样的郑大河,居然曾经奸杀过一对寡妇母女。
黄虎看下郑大河,“老二,这可是真的?”
黄虎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欺辱妇女的人,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这样的人。
郑大河面色苍白,吓得瑟瑟发抖,“不…不是我……”
“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敢招安?”柳依依严厉地说道,看向郑大河的目光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