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还不是怪你蠢？”
年轻女人声音带着冷嘲，配着白裙上的斑斑血迹，美丽的脸上显得愈发狰狞恶毒，“谁让你这么好骗的？我随便说几句话好话你都能上当，是你自己把这只小畜生亲手送到我手上的啊，否则我今天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乐子呢！”
桑知脸色骤然惨白，她眼神落到桌上狗狗尸体上，呼吸更加凌乱。
女人更加猖狂的说，“你都没看到，这小畜生一靠近仓库就不停惨叫，我刚才割掉它舌头的时候，它挣扎的有多厉害，只可惜这么弱的一只狗，我还没玩够就快死了！”
“没错啊，我是打断了它的四肢，挖掉了它的眼睛，割掉了它的舌头耳朵。可是亲手把它交给我的你，同样也是凶手。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你……它也不会死的这么惨！”
对方的一字一句犹如利箭，狠狠刺入桑知的心脏，她不受控的踉跄两步，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想过要害死它……我以为它会被人好好的收养，我以为……”
以为它那么乖巧可爱，应该会有人很多人喜欢它，它应该会得到很多很多爱。
可她没想到，自己为这个小生命挑选的家人，会成为将它推向屠刀的那双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桑知有些崩溃，她看着狗狗的尸体，脸上满是愧疚和心疼。
就在桑知恍惚时，手腕上突然多了一抹微凉的触感，她顺着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抬头，一张精致明艳的脸撞入眼帘，
桑知声音微颤，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明瞳，“真的……是我错了吗？”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明瞳摇头。
桑知哽咽，“那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明瞳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滴擦去，温声，“你之所以会感到难受，是因为你是人，拥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最重要的是，你拥有一颗柔软又干净的心。善良和信任没有错，只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称之为人。”
桑知表情呆愣，显然还没有完全消化这段话。
明瞳偏头看向对面，眸色寸寸沉了下去，“对弱小的生命进行虐杀，利用别人的善意推卸责任，你们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无耻！”
“何止是无耻，简直就是猪狗不如！”金铭阳咬牙怒骂，“这些小动物没有招惹任何人，它们只是想好好活着，明明……明明它们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楚琪低声，“你当时将狗狗抱走的时候，它以为自己有家了，一直都在摇尾巴。那双大眼睛那么漂亮，它那么信任你，你们就真的不怕半夜做噩梦吗？”
“丧心病狂的人渣……”
骂声中，几个虐杀动物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七嘴八舌的反驳。
“哼，装得什么冠冕堂皇？你们这些人，不过就是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想要凸显自己有多么高尚，我就不信你们心里真的在乎这几只畜生！”
“我就是看它们不顺眼怎么了？谁规定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喜欢动物，我就是恶心它们那一身皮毛，想剥下来，你们管得着吗？”
“没错啊，这满仓库的畜生都是我们弄死的，难不成你还能为了这些畜生杀了我们？别傻了，我是人，可比这些畜生高贵多了……人本来就是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的存在……”
因为我是人……所以我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更加尊贵，只要我愿意，无论是出于发泄、乐趣、利益，或是种种原因，都能随意的去对其他生命痛下杀手！
反正，畜生……不就是应该被剥皮抽骨、开膛破肚的吗？
几个人越说越得意，眉眼都带着挑衅的意味。
此刻满屏的弹幕已经快要炸开！
「“我不行了，我要疯了，我那四十米长的大刀呢？我今天就要隔着屏幕弄死这几个人渣！”」
「“不久之前我还在弹幕上说，那只从鱼池里被救上来的小狗狗真可爱，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中，我一定会收养它。可是这才短短几个小时，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消失在我眼前……”」
「“来了来了，爱猫爱狗人士又要开始表演了……”」
「“我说你们也别这么矫情吧？不就是死了几只猫狗兔子之类的动物吗？都是最普通的畜生，弄死几只又不会灭绝。再说，那些什么鸡肉鱼肉你们也没少吃啊，那些难道不是动物吗？”」
「“你好像是那个脑瘫弱智，什么时候起，食肉和虐杀也能放在一起相互比较了？正常吃鱼肉吃鸡肉都会选择以最痛快的方式结束鸡鸭鱼的生命，避免遭受更多痛苦。但凡他们下手痛快一点，一击毙命我都不会这么生气！”」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叫虐杀，看见那满地的皮毛尸体和血迹了吗？正常人会喜欢这种场面吗？他们今天肆无忌惮的去虐杀弱小的动物，说明骨子里就带着劣质基因，将来某一天，或许就会对其他柔弱的生命下手，比如孩童、女人、老人！”」
弹幕上骂声一片。
仓库内，金铭阳重重吸了几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让他彻底破功。
“我不行了，我拳头硬了！”他咬牙切齿的问，“明瞳姐姐，在这场副本里打npc，应该不犯法吧？”
明瞳淡声，“不犯法，但也不能动手。”
“为什么？”
邱琳疑惑的睁大眼，说话时，手还死死抓着旁边的男朋友。大概是为了克制怒火，她尖锐的指甲都扎到了贺群的胳膊上，后者则被疼得龇牙咧嘴。
明瞳没开口，旁边的时溯轻呵一声，语调漫不经心，“因为……脏！”
众玩家，“……！”
邱琳握拳，“可我真的要被气死了，难道就任由他们继续这么猖狂下去？”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们的因果还在等他们！不过……”
明瞳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在此之前，我不介意送他们一个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