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顶,怎么回事?”
“启奏陛下,武陵王妃岑清婉,李黯然,周起,晏子城,樊沙,孙瑜六人交了白卷,其中那五人的名字还是用血写的。”
“岂有此理,科举取士本就是为国家选拔人才,没想到这些刁民竟然枉费朕的一片苦心,实在可恶,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正在此时,门外有声音传来:“启奏陛下,有人要告御状。”
“哦,还有这事,宣。”
这时,只见苏浅柠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赢恪怒道:“拿下。”
苏浅柠笑盈盈道:“赢大人,想置我于死地,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你,大胆刁民,胆敢藐视殿试,该当何罪?”
“藐视殿试,我没有呀。你听谁说的,还是你老眼昏花了。”
我靠,偌大的朝堂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赢恪说话。他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暴怒道:“来人,把她拿下。”
“皇上不急太监急,赢大人莫非你是太监?”
“放肆,你,你,你。”
赢恪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换作平时,他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草民岑清婉参见皇上!”
“你好大的胆子,朝廷选拔人才,你居然敢交白卷,这不是藐视是什么?” “还请陛下明察,草民万万没这个胆。”
“来人呀,把她的试卷呈上来。”
胡云顶早就做好了准备,果真上面除了名字空空如也。
“你自己看看,这下还想怎么抵赖?”
苏浅柠用了女人的杀手锏,撒娇,细声细语道:“皇上,我这试卷是受了佛祖的点拨写下的,无字天书想必陛下也听说过。”
赢恪怒道:“大胆妖女,信口雌黄,我看你是活腻了。”
宇文勇笑道:“赢大人,您是德高望重的老臣,朝堂之上一口一个妖女有失体面吧。就算拙荆是妖女,也没给你造成损失吧。拙荆救了圣驾,彻查了达巫走私盐巴一案,以五百西域雄兵击退元镇十万兵马。这样的妖女再多几个也无妨吗。”
大臣这次大都倒向了宇文勇一方,光这几件功劳的确值得加官晋爵。 赢恪怒道:“家风败坏,竟然公然藐视朝堂。”
苏浅柠哪受得了这种气,怒道:“赢大人这是倚老卖老呀。我们家家风如何难道还要你来指指点点,别忘了,我们的祖上可是太祖皇帝!”
冲动果真是魔鬼,赢恪被愤怒充满头脑,竟然失言了。
他是只老狐狸,急忙泪洒当场,磕头求饶:“陛下请恕罪,老臣无意冒犯。老臣心系大宛社稷,对待考试不敢有半点马虎,多次嘱咐胡大人一定要秉公办理。可是仍然有人不懂老臣的心,公然交白卷,实在让人气愤。”
宇文开疆深知朝堂的情况,每次涉及自己利益,赢恪老儿就要死要活的,他心里早厌烦了。
“这样吧,朕念你年事已高,此事就不追究了,今日你就跪下说话吧。” 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众臣都傻眼了。
宇文开疆心里其实挺喜欢苏浅柠的,不仅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而且的确立了不少功绩。但这是朝堂,他必须压制私人感情,正色道:“岑清婉,你胆敢交白卷该当何罪?”
“回陛下,草民不知罪。草民只是受到了佛祖点播所写的内容不被常人看见而已,但陛下一定能够看见,因为佛祖说了,除了他只有真龙天子可以看见。” “哦,原来如此,呈上来我看看。”
宇文开疆接过试卷故作姿态看了一通却什么也看不见,但苏浅柠的话把他的路的堵死了。
他满意的点头,笑道:“确实是无字天书,佛祖已经示下,我已看清大概。” 赢恪见皇上都向着她,心里急了,立刻猛的磕头:“请皇上明鉴,不要被妖女所迷惑!”
其他人见风使舵,急忙附议。
这种场景经常有,宇文开疆十分反感,怒道:“大胆,佛祖的旨意难道你们都要违抗?”
赢恪忽然心生一计,说道:“既然武陵王妃说这是无字天书,那么臣斗胆请她当众宣读,让我大宛臣子集体受教如何?”
这是个好主意,宇文开疆也赞成。宇文勇看着白卷,想起了她平时读书时的种种,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
反倒是苏浅柠丝毫没有紧张感。
她接过试卷,扯了扯嗓子,说道:“既然赢大人这么感兴趣,那我可就要宣读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可否提出?”
宇文开疆大手一挥:“但说无妨。”
“既然各位大臣想要聆听佛祖的训示,那我得替佛祖考考大伙是否真心聆听呀。待会我念完之后会出题考大伙。如若答不上来,就是对佛祖的不恭。” 宇文开疆笑道:“好,佛祖的训示胆敢有人不认真聆听,该罚。”
苏浅柠心里一阵暗笑:“赢恪老儿,待会有你好看的。”
她煞有其事的又是斩鸡头烧黄纸那一套像是在跟佛祖沟通。然后扯开嗓子洋洋洒洒的念完了全篇。中间还故意停顿说是佛祖有指示。
所有大臣都在竖起耳朵的听她念经。念完之后,所有大臣都是一头雾水,表情怪异。
苏浅柠说道:“武城王宇文仁,你可听清楚了?”
宇文仁点了点头。
“那好,佛祖示下,第一位须是皇亲国戚才能回答。”
宇文仁早就熟读了文章,此刻胸有成竹的笑道:“还请佛祖示下。” “我大宛目前面临的强敌有哪些?”
宇文仁对答如流。
“不错,不愧是受到佛祖感化之人。”
“多谢佛祖谬赞!”
苏浅柠环视朝堂一圈,众人心里没底,心里很慌,都在回避。
忽然,她的手指停留在赢恪跟前说道:“佛祖说接下来得是朝廷重臣,地位越高越好。为了表示对佛祖的尊重,赢大人接招吧。”
有佛祖和皇上的双重加持,赢恪也得乖乖的参与这场游戏。
苏浅柠笑道:“佛祖问你蒙古出现了几次?”
我靠,这摆明就是在捉弄赢恪。
但是他可是个老狐狸,什么阵仗没见过,信口雌黄:“3次。”
“错了。”
“你手握的可是无字天书,既然是天书,每个人所看理解的当然有出入。你说错了,证据何在?”
苏浅柠心里怒骂:“尼玛,赢恪果然是只老狐狸,居然当众耍心眼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