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钟声如同苍龙临死前的哀嚎,悲鸣天地。
中州的神灵早已感应到了古钟被敲响,但却不为所动只是安静的打坐,好像默许了他们这些徒子徒孙的所作所为。
千异神门消失万年,早已被世人遗忘,神古盟约如同废纸一般早已对众神没有了威慑,象征着和平的盟约古钟也失去了它的意义。
盟山之巅,男人拼尽全力一次次拖着早已精疲力竭的身体,燃烧神魂以肉身为锤一次次撞击着盟约古钟。
他衣袍残破不堪,鲜血与泥土的交织,在衣袍上绘出一幅幅斑驳的图画,早已干涸成了暗褐色,隐约透出几丝腥红。
“神灵!”
他又一次全力的撞向古钟,被古钟反弹重重的摔倒在地,他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他无助的大喊神灵,希望得到神灵的回应,喊声中无尽的绝望,回应他的只有周围死寂的沉默,和秋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像是鬼魂的哭泣,好似风也在同情他。
中盛神洲与西洛神洲交界处的小周山,一支军队井然有序的前行,说是一支军队更像是狼群搬家,前后是强壮的士兵开路断后,中间则是老弱妇孺。
男子身披铠甲红色的披风随风摆动,身形不算魁梧还感觉还有些瘦弱,他昂首挺胸立马横刀走在军队的最前面,随风飘扬的军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力字。
他是高落神国的护国大将军力王莫海玉,神国国主昭宏的结拜义弟,半月前自己的结拜大哥渡劫道境雷劫失败,死于雷劫之下身死道消。
年仅六岁的皇子被奸臣推上国主之位,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放逐,他本想直接杀向皇宫但是为保护自己的九族同胞,无奈只能先带领族中众人迁往罪城,又在做打算。
他眼神中透出担忧,缓缓抬头看着远方乌云密布,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天空中那密集的乌云,像是从地狱散发出的不祥。
一道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军队的周围高高立于空中,力王抬头看着那一道道白色的身影,如同地狱前来索命的厉鬼。
“力王,你一生守护的神国覆灭了。”
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他抬头望天闭上了双眼,雨水也在此时落下,一滴滴落在他的脸庞,顺着下颚流下,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莫氏全族听令,诸君拔剑,随本王再为守护一生的神国拼杀一次。”
纵使敌强我弱,纵使知道必死无疑,仍无一人退缩,奋力冲向高高在上的神道修士。
力王左手持剑,右手携枪,愤怒,悲恨让他变成屠杀一个又一个修士的修罗。
周围他的族人已死伤殆尽,一声婴儿的啼哭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他把自己的红披风扯下,包裹住婴儿紧紧系在自己胸前,又一次提刀在满天修士中冲杀,无数大能修士被斩落。
力王咆哮天地,无数修士的尸体堆积成山,苍穹为之变色,鲜血染红了大地,河流变成了血水。
三天之后,大雨已经过去,天空中有着一道亮丽的彩虹,霞光满天,与地上的尸山血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满天修士高高立于空中,死死盯着下面那个跪倒在地靠着断刀支撑着身体的杀神,眼神中透露出恐惧。
他怀中的婴儿奄奄一息,只有那一丝微弱的气息,力王已然死去周围的修士却只是高高的看着,不敢上前,三天的围杀,每次都以为他已死去,却又能站起一刀又一刀的斩杀强敌。
一白衣天神手持红伞从天而降,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冷冷的看着满天修士,神灵意志压的众人喘不过气。
她一步步的走向力王,解下了紧紧系在力王身上红披风,把这剩下一丝生机的婴儿抱在怀中,一步一步朝远方走去,满天修士无一人敢拦。
“无双上神”
众人从刚刚的威压中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恐。
三百年后
千异道场,方圆万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皆被阵法隔绝。
也可说这万里内孕育的所有都是阵法的一部分。
数不清多少道大阵环环相扣,气运,空间,法则,皆与外界不同。
这里是水寒光从小长大的地方,世间最神秘的地方,也是世间最强者的道场所在。
水云熙带着水寒光远离了道场,随后送他到了落日山脉的边缘。
烈阳高照,群山之间,一身白裙的水云熙如不染凡尘的仙子,打着红伞,站在山崖上,眼神复杂,像是不舍,也像是担忧。
看着山脚下水寒光骑在落雪背上沿着蜿蜒的山路慢慢离开。
许久过后,寒光已然远离,背影也早已消失在云熙的视线中。
云熙还是站在山崖之上,注视着寒光离开的山路,心中百感交集。
“徒儿,为师已决定让你下山,是非对错由你自行判断,为师护不了你一辈子,你有你的路要走,你有你的道要悟,他日你是生是死,且看你是强是弱,你是善是恶,且看你如何抉择。”
“唉!”
喃喃自语,又随之一声轻叹,恋恋不舍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转身飞回千异道场。
她是严师,是慈母,可强者是孤独的,她是千异神门这一任的门主,是世间最强者,也是这世间最孤独的人。
那么未来的水寒光呢?
神道等级制:锻体,凝海,洞天,灵凡,超凡,返虚,聚气,凝魂,问灵,灵变,大道,劫道,神变,化神,神尊,神虚,神霄,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