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冯忠的回国,在以卢克国为主谋的侵吞吉平市轧钢厂国有资产一案中,在人证方面,就只差刘成叶这个关键人物的供词了。
大年初四,在垃圾泽连斯基,阳光明媚,可由于西伯利亚寒流的影响,天气依旧寒冷。
自从刘成叶再次陷入昏迷后,钟浩岩就未曾离开过他的病房一步。他眉头紧锁,双眼紧盯着病床上的刘成叶,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唤醒。饮食都是有人给他送过来,他随便扒拉几口,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刘成叶身上,当然,上厕所还是他亲自去。
钟浩岩觉得,万一自己离开的这一会儿,刘成叶这家伙再出什么问题甚至挂了的话,那可就追悔莫及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着刘成叶醒来,获取关键供词,将那些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今天他照例给家里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向老爹老妈报平安。他紧紧握着电话,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带着些许颤抖:“爸,妈,我在这边挺好的,你们别担心。” 记得小时候,每年的大年初四他都要和爸妈一起去姑姑家串门吃饭。如今,虽然重生回来了,自己却身处海外,不能陪伴在家人身边,钟浩岩心中不免涌起一阵失落和思念。他多希望能立刻回到温暖的家,和亲人团聚,享受那份浓浓的亲情。但他也清楚,此刻肩负的使命更为重要,只能暂时忍耐这份孤独和不爽,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向刘成叶,仿佛在给自己鼓劲。
就在钟浩岩思绪纷飞的时候,刘成叶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钟浩岩瞬间瞪大了眼睛,身子猛地向前倾,紧紧盯着刘成叶的脸,心中充满了期待。
刘成叶的眼皮缓缓颤动,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钟浩岩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轻声说道:“刘成叶,你终于醒了。”
刘成叶的眼神还有些迷茫,钟浩岩赶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刘成叶,将水杯递到他嘴边。刘成叶喝了几口水,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
钟浩岩趁热打铁,说道:“刘成叶,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必须如实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放下你心中的负罪感。” 刘成叶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恐惧。
钟浩岩看出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其实你和卢克国之间的那些事情,我进行合理的推测都可以知道。不过,如果没有你的供述,你不觉得是对你而言,很不公平吗?” 刘成叶看着钟浩岩真诚而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反正都是一死,不如送给你一个功劳。”刘成叶语气显得十分吃力。
“你等一下。”钟浩岩将杜琳等人叫了过来。他们依法在病床前对刘成叶进行了讯问。
就这样刘成叶在他弥留之际,向钟浩岩等专案组面前交代了一切,他和卢克国官商勾结,侵吞国有资产;雇人刺杀卢克国,向他人索贿,以及向他人行贿等,这里当然也包括他向鲁天民寻求保护的事情。当然也包括向鲁天民还愿的事情。
正当钟浩岩拿着刘成叶的口供向国内的薛怀义进行汇报的时候,刘成叶的心跳停止了。
钟浩岩看着刘成叶停止跳动的心电图,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长叹一口气。
此时,杜琳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钟浩岩的肩膀说道:“至少我们拿到了关键口供,他也算在最后做了正确的事。”
钟浩岩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但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任务更加艰巨。”
他们带着刘成叶的口供迅速投入到后续的工作中。国内的薛怀义收到汇报后,立刻组织相关人员进行深入分析和部署下一步行动。
钟浩岩与杜琳等人日夜兼程,返回国内。随即,他们便投身于整理证据、各方协调等繁忙工作之中。他们心里清楚得很,每一分每一秒的延误,都可能让犯罪分子觅得逃脱之机。
在忙碌的间隙,钟浩岩常常忆起刘成叶临终时的模样,那既是一种解脱,更是对正义的热切渴盼。这无疑让他将此案查个一清二楚的决心愈发坚定。
经过一连串紧张且有条不紊的工作,案件的各方证据已然形成完美闭环。接下来,关键便是对卢克国展开最后的攻坚,毕竟要借此契机,肃清薛怀义所交代的那些重要人物。
钟浩岩将卢克国一案整理后的证据仔细地逐一装订成册,同时,他把涉及到那几位关键人物的重要证据单独挑出,来到了薛怀义的办公室。
他轻轻叩了两下门,在听到 “进来” 这两个字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领导,这次成了。”
薛怀义抬头看着他那略显疲倦的面容,说道:“刘成叶的死跟你毫无瓜葛。你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辩工作,这种事难道还一直放在心上!”
钟浩岩把厚厚的一沓证据重重地放在薛怀义的办公桌上,然后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领导,累呀,心累。”
薛怀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接着说道:“钟浩岩啊,你少在我这儿装可怜。你还心累?我告诉你,你如今就是我的先锋大将。战斗尚未打响呢,你给我振作起来!”
“遵命,领导。” 钟浩岩有气无力地回应着。他喝了一口水,开口道:“领导,我想回家探望父母,给我放个假呗。”
哈哈哈,薛怀义顿时放声大笑,而后说道:“你个臭小子,没人逼你加班啊,你从国外回来就领着大伙埋头苦干。好像这并非我的意思吧。”
钟浩岩略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哎呀,可不能怪老大。于是他一脸谄媚相,笑着说:“那么领导,今天要是没事我就让大家回家过年啦。嘻嘻嘻。”
“滚你的吧。” 随后,薛怀义转头从身后的书柜下面拿出了两瓶酒,两条烟。“这些东西,带给你父亲,今年我就不过去探望他了,替我给你父母拜个年。”
“领导,您这般客气,我们可受之有愧,何况我都还没给您准备新年礼物呢。” 钟浩岩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这时候您老给我送礼,这是要对我恩威并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