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禾死而复生的事情,在全村不胫而走,一时之间传得是有鼻子有眼,仿佛当时自己都是亲眼所见一般。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什么样的说辞都有。大家纷纷认为像孟卿禾这样的祸害连地府也不愿意收,真真是祸害遗千年。
不过,后来大家看到孟卿禾越来越出息,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都感叹道,果然经历过生死的人都有些奇遇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孟卿禾这边,刚刚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强撑着的一股精气神一下子就泄下去了。
随之,这具身体因受伤加上长时间没有吃饭,身子实在吃不消,直接晕倒在了院子里。
缩在角落里的五个兄弟,一直在观察孟卿禾的一举一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实在不能怪这五个兄弟胆小,个个不过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哪里有见过这么大的世面,就是村子里的老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当初,孟卿禾死的时候,村里有大半的人可是都看见了,身体都已经凉透了,都开始发僵了,怎么还能活过来?
“大哥,你看妻主她是又死了吗?”老三看着倒下的孟卿禾皱眉问道。
刚刚孟卿禾抓着他的时候感觉不像是鬼,虽然手上有些凉,但是还是有温度的。
看了半天,孟卿禾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五个兄弟也只能硬着头皮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由于身体还很虚弱的原因,孟卿禾睡得沉了些,等到了太阳的光隐约投射进来,才从被子中露出了头。
“呃,妈呀!你们是谁?要干嘛?”
原本睡眼朦胧的孟卿禾在惊吓中彻底清醒过来了。
眼前赫然站着四个好看的少年,五官精致,各个都是高高瘦瘦的,目测最矮的都有一米八出头,不过每个人倒是穿的出奇的单薄,每一身长衫都带着缝补的痕迹,孟卿禾看了默默地裹紧了被子:这几个年纪都不大的,都是自己的弟弟吗。
四个少年看着孟卿禾的一系列动作都有些懵了,皱着眉头,然后纷纷四处转头看看旁边的兄弟,似乎是在无声地询问对方:她这是怎么了?
”嘶,我头有些痛,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们是谁啊?”
孟卿禾一边捂着脑袋,一边看着四个少年问道。
“妻主,我们都是您娶的夫郎啊”
中间一个少年看着孟卿禾轻声说道,言语间有些担忧,又有些害怕。
“什么?你说什么?”
这下轮到孟卿禾害怕了,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是吃惊不已。
孟卿禾看着眼前一排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咽了咽口水,虽然原身看着好像也很小的样子,可是自己都已经是二十七岁的老阿姨了。
昨天在棺材里的时候,她以为原身只是一个赌鬼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老公啊。这不禁让她有些疑惑了,如果都有钱娶这个老公,怎么没钱还债呢?
看着孟卿禾吃惊的样子,带头的少年开始向孟卿禾解释道:“妻主,您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是您的二夫郎沈修远,这是您的三夫郎沈斯年,还有四夫郎沈君陌,以及五夫郎沈安澈……
就这样在第二个丈夫沈修远的介绍中,孟卿禾大概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个国家叫大懿国,现在自己所处的是一个靠山的村子祁山村,原主也是叫孟卿禾,父亲在生原身的时候难产死了,母亲在一次打猎中被老虎给吃了。后来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孟卿禾八字太硬了,逮谁克谁。
就这样,八岁的孟卿禾没有人照顾,靠着给村里几个小混混当狗腿子,讨口饭吃。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乖巧懂事的孟卿禾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会顾忌什么旁的事情,慢慢的,也变了现在这个混蛋玩意儿。
而除了面前这四个夫郎外,还有一个叫沈奕宸,是昨天傍晚给自己端饭的。
至于今天为什么没有见到老大,那是因为老大去镇上卖绣品换钱去了。
四兄弟观察了一下,孟卿禾虽然失忆了,但是看着还算精神,于是留下老四沈君陌端盆倒水地伺候孟卿禾洗漱,之后其中一个少年就端来了一碗野菜汤,孟卿禾看着飘着几片菜叶的汤,面无表情的喝了进去。
几个少年又给孟卿禾倒了点热水,她便让大家都退下了。
望着几个十多岁的少年们忙前忙后地伺候自己,孟卿禾觉得十分别扭,但是看少年们的神情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孟卿禾终于能相信刚刚沈修远说的女尊男配是什么意思了,这大概是她来到异世最宽慰的事情了。
这要是在男人为尊的时代,孟卿禾觉得自己不死也得掉层皮了,自小都生存在男女平等的环境里,怎么可能伏低做小地伺候别人,不过让别人来伺候自己,好像也实在是奇怪的很。
孟卿禾看着破旧的屋子陷入了深思。
这家屋子里的人很穷,家里还欠着一笔三两的外债,自己名义上的几个夫郎似乎都在不停地干活养活自己,最重要的是原身的不仅没有什么正经的工作,而且原身名声似乎不怎么好,照这样的话,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时不时从木屋缝隙透进来的风,凉嗖嗖的,她将盖在身上单薄的棉被往上拉了拉。
“唉,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养好了,然后再挣钱还债,至于名义上的这些小丈夫,丈夫?半大的小屁孩,还是当弟弟吧。”
就这样,因为孟卿禾的出场实在是太过于惊悚,把那群讨债的吓得半死,才得以让孟卿禾躺在床上好好养了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孟卿禾发现这几个少年除了伺候她吃喝,其他时间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就算是必要时不得已要给她端饭,也特意避着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很是恭敬,但是其中又夹杂着冷漠和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是面前的人是你恨透的,可是你却还是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总之,很矛盾,很诡异。看得孟卿禾心慌慌的,生怕他们在自己的吃食上下毒。原本想要从几个少年口中打探这个朝代的情况的想法,也就这样放弃。
“孟家大郎,我听说你家妻主死而复生,可是真的?”
沈奕宸听了王二的话,应了一声,便加快的手中的农活。
“都给我安静点,给你们来是给我种地的,不是在这里偷懒聊天的,谁要是不老老实实干活,明儿也不用来了。”
管事的一阵敲打,有效地让地里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大家纷纷埋头干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来这干活的大多都是家里生活不如意的,这活虽不是什么能来大钱的营生,但是一天5个铜板,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进账,若是丢了这么好的活,那回去怕是少不得要被家里的妻主打骂一顿。
落日前的最后一片余晖缓缓地笼罩在这一片的土地,金灿灿的,格外漂亮。
一群男人闷着气,卖力地把手上最后一点活干完了,领了铜板,便着急忙活地开始赶着回家煮饭,伺候妻主。
沈奕宸收好了今日赚的工钱,快步往家去。
虽说自家的妻主自从死而复生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在家里养伤,也不嚷嚷着要去赌钱,对待兄弟几个都是好声好气的,可沈奕宸却不信孟卿禾会变性。
失忆?孟卿禾,你说失忆就失忆吗,你以为我们兄弟几个人还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俊朗的脸上尽是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