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站在城墙上,看着敌军如潮水般再次涌来,心中暗自打气。
身旁的阿贵则有些气馁,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这些南宫军的人真是阴魂不散,不是昨夜刚退吗,怎么天刚亮又来了?”
李凡嘴角微微一翘,尽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些:“正是因为我们守得住,他们才急着攻进来。阿贵,再坚持一阵,今夜若能挨过去,敌军士气必然受损,没准儿能逼得他们撤兵。”
阿贵苦笑一声:“李大人,话是这么说,可这一次南宫军带来的兵力比昨夜还多,我们这点人手,怕是真顶不住。”
这时,陈修也登上了城墙,面色沉稳,低声汇报:“各处守卫皆已到位,城门也加固了,所有人都在按您的部署严阵以待。”
李凡拍拍陈修的肩膀,点头赞许道:“陈修,好样的!今日之战,不论结果如何,咱们都要全力而战。”
说话间,敌军阵前,一匹高头大马缓缓驶近,马背上的南宫军一身铠甲,眼中带着冷酷的笑意,远远喊道:“城中的人听着,我军兵多将广,你们如今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开门投降!否则,我便屠城,一个不留!”
李凡冷哼一声,朝南宫军大声回应道:“南宫军,有胆量便尽管放马过来,若要我开门投降,除非我李凡死在城头!”
南宫军脸色一沉,目光森然地盯着李凡,冷冷道:“很好,那我便成全你!”
随即他一挥手,敌军的战鼓猛然敲响,伴随着鼓声,敌军兵士像潮水般涌来,直逼清水城的城墙。
阿贵立刻大喊:“弓箭手准备,放箭!”
弓箭手们迅速将弓箭对准敌军,一阵箭雨洒下,冲在最前的敌兵纷纷倒地,但后方的士兵毫不畏惧,踩着倒下的同袍尸体继续冲锋,城墙上的守军看得心惊不已。
阿贵握紧手中的刀,咬牙道:“他们还真不怕死啊!”
李凡目光冷峻,低声道:“阿贵,传令给城门守卫,若敌人逼近,一定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就在此时,张怀武从城楼另一边跑来,喘着气汇报道:“李大人,东门告急,敌军在东门集中力量猛攻,快撑不住了!”
李凡心头一沉,立即吩咐道:“阿贵,你带上士兵去东门支援。千万守住,一刻都不能松懈!”
阿贵点头,立刻带着士兵往东门赶去,边跑边安慰身边的士兵:“兄弟们,撑住,这口气不能丢!要是今天咱们丢了城,咱们可都得死!”
阿贵一行人刚到东门,便看到一群敌军士兵正拼命攀爬城墙,士兵们正勉力抵抗。
阿贵冲过去抬手一刀砍下攀爬的敌军,怒吼道:“兄弟们,给我顶住!”
敌军士兵见状,发出一声呐喊,加大攻势,阿贵的部下接连倒下,城头形势越来越危急。
张怀武见状,不由分说,直接掷出火油瓶,点燃后扔下去,火焰顿时吞噬了一片敌军,城下传来一片惨叫,攻势稍缓。
就在众人以为稍稍缓了一口气时,忽然,远处传来号角声。
阿贵心下一惊,暗道不好,难道敌人还有援军?果然,只见城外远处尘土飞扬,又一支敌军骑兵迅速逼近清水城。
陈修在一旁脸色惨白:“这……敌军的兵力太多了,咱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李凡面色凝重,心中却思绪急转。若不趁此危急关头孤注一掷,清水城必然危在旦夕。
沉吟片刻,李凡忽然吩咐道:“陈修,你率一部分士兵,假装撤退,示弱诱敌。其余人留在城中隐蔽,待敌军进入后,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修一听,心中虽有疑虑,但见李凡眼神坚定,只得点头应道:“属下领命!”
很快,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士兵佯装溃败撤退,敌军见状,以为守军不敌,立即蜂拥而上,冲进城内。
南宫军见此情形,冷笑道:“李凡果然撑不住了,这清水城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然而,就在敌军进入城中之时,埋伏的守军忽然杀出,将敌军困在城内的狭窄街巷中,李凡与阿贵率领士兵从背后发动猛攻。
敌军措手不及,陷入混乱,伤亡惨重。
南宫军见状,怒吼着挥刀上阵,奋力抵挡,但守军士气大振,誓死守护清水城,士兵们纷纷喊道:“杀敌报国,誓死守城!”
就在双方激烈交战之际,城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战鼓,远处出现一支大军。
南宫军眼见援军前来,正欲命令部下冲出城门接应,忽然一眼瞧见来者旗帜,顿时面色大变——竟是王世充的大军!
南宫军的脸色瞬间铁青,眼看身陷重围,他意识到大势已去,立刻高声下令:“撤退!快撤!”
敌军开始后退,但清水城的守军士气正盛,穷追不舍,杀得敌军片甲不留,南宫军率残兵仓皇撤退。
清水城的守军们见状,纷纷高声欢呼。李凡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敌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阿贵走上前,拍了拍李凡的肩膀,笑道:“李大人,咱们这次可是大获全胜啊!”
李凡却没有放松,眼神依旧沉稳:“南宫军败退不假,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此次得胜固然值得庆贺,但接下来的挑战也会更加艰巨。”
此时,张怀武挤过人群,兴冲冲地跑来,笑着说道:“李大人,这次您真是神算妙策,敌军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
李凡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忽然目光一凝,脸色微变——在远处的城墙之上,一个身影静静站立,衣衫飘飘,神情冷峻。
阿贵见状,顺着李凡的目光望去,惊愕地低声道:“那是……那个叫陈文广的士兵?他怎么还站在那儿?”
李凡沉默片刻,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个身影。半晌后,他喃喃低语:“陈文广,或许……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