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薛和医生给安可欣,做了一些心理干预,配合一些治疗,否则人恐怕已经疯了。
晚餐时陈遇恩一家,接到了池秀媛和任诚非的电话。
他们在文昕家里,举办了一个家庭聚餐,两家人经常这样走动。
席间文昕讨论了一些,有关妃霜系列投放的事情,这个品牌正逐渐走入正轨。
晚餐过后,池秀媛拉着比自己年龄都大的儿媳妇,出去散了一会儿步。
这趟回国,任父任母把那边的生意,交给了小助手,重心放在了国内这边,为的就是多陪陪儿子和儿媳妇。
后面孩子出生,也好方便照应一下。
今天这个晚餐聚会,对于任父来说,来之不易,近来一段时间,他都在老宅陪父亲。
任辰的爷爷自从知道大孙子娶妻生子,病都好了七八分,在乡下待习惯了,不愿出来,任诚非只好留在乡下多陪陪老人。
任辰的小舅妈一直围着崔慧珠转,她比崔慧珠小三岁,一直追问怀孕期间的感受。
小舅妈生了一个女儿,在国外念书,那边一直住在任辰父母家里。
家宴上打来视频聊天,毕业在即,正好接管那边任家的事业。
晚餐做了好几道美食,沈薛看了一眼劳力士腕表,已经是晚8点过20分。
没有等到粘人精都美霖,让他7:00等不到人就自己吃,可是他还是等到了8点过去。
菜都做了保温,于是他端出来,在桌子上摆好,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吃饭到一半的时候,门响了一声,都美霖开门进来,换了鞋就走了过来,“老沈,还没睡啊,我不是说了不用等我的吗?以后要定点吃饭知道吗?你又喝酒了,少喝点酒。”
说着都美霖走过去,把酒瓶给他收走了。
沈薛醉醺醺的,关心的问:“坐下来吃点吧!”
“噢,我在外面吃过了。”
都美霖挂上外套,向这边看了一眼。
有些工作要谈,修理厂,她是最大股东,现在正逐步扩大规模,程宇飞负责干活,在车队那帮朋友的帮助下,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程宇飞为了表达她这个贵人的相助之恩,请她吃了晚饭。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谁都没有告诉,不知道程宇飞从哪里得知的,晚餐时生日蛋糕推了进来,一瞬间,房间里换了炫彩的灯光。
修理厂的十几名员工,也都突然出现,给自己的老板唱了生日快乐歌。
现场气氛到了,都美霖想了想要不要给沈薛回个电话,可看了一眼那个场合,就放弃了念头。
回来后的都美霖洗漱完毕,穿着拖鞋进了卧室,睡个美容觉。
沈薛饭桌没收拾,带着酒意去了洗手间,方便了一会,囫囵的洗脸刷牙,最后就跟着回房休息了。
他的小妖精最近越来越忙,得知她的生意做得出色,沈薛夸奖她,但就是仅限于精神上的支持。
沈薛很清楚,自己主动去扶持她的生意,她会心里有落差。
相处以来,他就感觉到了,那个小姑娘脆弱敏感,内心还有一股倔强。
她正一步一步的摆脱对他的依赖。
有一次他开车默默路过她的店,她在里面和客户沟通,脸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员工们在她面前,低头礼貌的恭维着。
她忙前忙后维护着客户资源,沈薛第一次看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忙碌而又充实。
那里成了她的地盘,在那里她是快乐的,自信的。
沈薛没有过去打扰她,就是远远的看了一会,便开车走了。
粘人的时候,沈薛觉得她有点烦,可是疏离后,他又怅然若失,人真的是个复杂的生物。
今天这小妖精躺下没有睡着,好像专门等着他。
沈薛把她搂在怀里,特别是今天他看到了陈遇恩在医院里做产检,心里就有了一些想法。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脱单了,初恋嫁给了自己的徒弟,都已经梅开二度。
他想想自己家里九十岁的老母亲,自己也该好好成个家了。
“小狐狸?”
“嗯?”
都美霖回应了一句。
沈薛在她脸上啵了一口,他想告诉她,因为她曾经和他说过,要给他这个老狐狸生一窝小狐狸。
都美霖侧过身,向外挪了挪枕头,“老沈,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这些话我考虑了很久。”
沈薛把早就组织好的语言,又咽了下去。
只听都美霖缓了缓,深呼了一口气,气流声在寂静中格外的清晰,“对不起……老沈……我真的对不起……我心里有别人了……”
沈薛去触碰她的手,在这一刻突然就僵住了,之前隐隐就有了一点预感,没想到事情突然来临的时候,还是让人心口一阵疼痛,连呼吸都痛。
“我知道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平淡如水,淡得就像今晚他做的菜,忘了加盐。
有酒的搭配下他还是吃完了。
“老沈,你听我说!!”
都美霖主动去向他靠了靠,因为他背过身向边上挪了挪。
“到此为止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都懂。”
他都没问那个男人是谁,他已经不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年轻,被甩后怨天尤人,追根刨底,闹个天翻地覆。
“老沈!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你能骂我一顿,我都会好受一点。”
夹子音还是那个夹子音,只是此刻落在沈薛的耳里,像绵里裹着针,每说出一个字就被刺了一下!!
沈薛处变不惊的样子,“我为什么骂你,都是各取所需,平等交换。”
他把这段感情说成了生意。
都美霖听到后,也是非常的难受,也许这就是最狠的骂人方式吧!
“我这趟过来,就是要和你说清楚,老沈……我不能再耽误了你。”
沈薛苦笑,“没所谓耽不耽误,你什么时候走?”
“天亮,天亮我就收拾东西,不过,老沈,我不在了,你记得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懂。”
“还有,你的衬衫,还有出席活动的几套衣服,该熨烫的熨烫好了,有一件还在干洗店,没取回来,记得后天过去取一下,换季的衣服,都挂在左边的衣柜里了,我怕你一个人到时候不好找。”
都美霖如数家珍的说着。
背向着他的沈六爷,泪水夺眶而出,枕头已经被浸透。
前两天,他就看她在晒衣服被子,把家里整理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