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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吧 >  以药为引 >   第23章 迷茫

毛杉杉打开了第一个木盒,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将里面的药材取出些许,放在手心仔细辨认,又放在鼻尖轻嗅。 皇后和郑太医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这第一种药材十分罕见,莫说闻香辨别,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太医,不仔细研究上好几天也未必能认出来。

然而,毛杉杉脸上却渐渐露出了然的神色,她不慌不忙地打开了第二个,第三个木盒,每一个都仔细查看,仿佛胸有成竹。皇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难道她真的认出来了?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时,毛杉杉却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药材放回盒中,摇了摇头。

“怎么?毛神医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郑太医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真有通天的本事呢。”

毛杉杉并没有理会郑太医的挑衅,而是转向皇后,语气平静地说道:“回禀娘娘,这三种药材的确十分珍贵,臣女也认得其中两种,只是这第三种……”

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皇后的神色,果然见她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便继续说道:“这第三种药材,臣女才疏学浅,实在无法辨认,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闻言,心中暗喜,她就知道毛杉杉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庸医,今日终于让她在众人面前露出了马脚。

“既然毛大夫认不出来,那本宫就告诉你吧,” 皇后故作惋惜地说道,“这第三种药材,名为‘雪莲精’,乃是从天山雪莲中提取的精华,极其珍贵,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原来如此,”毛杉杉故作恍然大悟状,“臣女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雪莲精’这种神药,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皇后见毛杉杉被自己难住,心中十分得意,便开始大肆嘲讽,说她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庸医,根本不配被称为“神医”。

臧天齐坐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自然看得出皇后是故意刁难毛杉杉,心中对毛杉杉的遭遇感到十分心疼,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冲动,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握住毛杉杉的手,轻声安慰道:“杉杉,不必理会这些,我相信你。”

毛杉杉转头看向臧天齐,见他眼中满是信任和鼓励,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有臧天齐在身边支持她,这就足够了。

然而,这场闹剧并没有就此结束,皇后见毛杉杉如此“不堪一击”,便更加变本加厉,想要彻底将她踩在脚下……

皇后见毛杉杉如此“不堪一击”,得意地转向众人,扬声道:“毛大夫,既然你连‘雪莲精’都不识,可见医术也不过如此,这‘神医’的名号,本宫看你是担待不起啊!” 说罢,她故意提高音量,问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杏林高手,可有人识得此物?”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此时触怒皇后,更何况,“雪莲精”本就罕见至极,在场的太医们大多只是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从未亲眼见过,更别提辨认了。

见无人应答,皇后更加得意,正欲开口继续羞辱毛杉杉,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皇后娘娘,臣认得此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年轻太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太医院院首的高徒,医术精湛,深得皇上器重。他对着皇后微微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此物并非‘雪莲精’,而是产自西域的一种名为‘雪蚕丝’的药材,虽有清热解毒之效,却并非什么起死回生的神药。”

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当众反驳她,而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她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却听那年轻太医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命人将此物送往太医院,臣愿与各位同僚一同查证。”

皇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己见,只会自取其辱,只好强忍着怒火,摆了摆手,示意比试继续进行。

毛杉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镇定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皇后和郑太医的刁难,并没有让她感到一丝慌乱,反而更加激发了她要证明自己的决心。

比试结束后,毛杉杉和臧天齐默默地离开了现场,留下了一片议论纷纷的人群。他们都看得出来,皇后今天是有意针对毛杉杉,只是不知道这位毛神医究竟是如何得罪了皇后,竟惹得她如此大动干戈。

就在毛杉杉和臧天齐准备离开皇宫时,一个黑影突然闪到他们面前,塞给毛杉杉一张纸条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毛杉杉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真相在郊外的破庙中”。

毛杉杉握着那张写着“真相在郊外的破庙中”的纸条,心中五味杂陈。是谁在暗中帮助她?这“真相”究竟是什么?不安和疑惑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思绪,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谜团。

回到医馆后,毛杉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摩挲着那张纸条。臧天齐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敲门询问:“杉杉,你怎么了?可是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毛杉杉深吸一口气,将纸条递给他,语气沉重:“有人给我这个,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臧天齐接过纸条,仔细阅读后眉头紧锁。他明白,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与今天皇后的刁难有关。他握住毛杉杉的手,语气坚定地说:“别担心,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然而,当他们来到纸条上所说的破庙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片狼藉和满地灰烬,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激烈争斗。

希望落空,毛杉杉的心也仿佛跌入了谷底。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要针对她,难道她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回到医馆后,毛杉杉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茶饭不思,就连毛豆豆的呼唤也无法唤醒她的笑容。以往,毛豆豆活泼可爱的笑脸是她最大的慰藉,可是现在,她却连抱起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臧天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每天都会端着亲手熬制的汤药,耐心地劝说毛杉杉吃饭,可是她却只是机械地嚼了几口,便放下碗筷,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杉杉,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臧天齐握着她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毛杉杉摇摇头,声音低沉沙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臧天齐知道,她一定有事隐瞒,但她不说,他也不忍心逼迫她。他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她,希望时间能够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然而,毛杉杉的状况却越来越糟糕。她开始失眠、噩梦缠身,白天也常常精神恍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和价值。

“我的医术真的能够救人吗?我真的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吗?”她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臧天齐听着她的话,心中一阵绞痛。他知道,毛杉杉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发誓,一定要找出原因,帮助她走出这片心灵的寒冬。

门外,秦雨和毛豆豆也十分担心毛杉杉的状况。他们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但效果甚微。看着往日充满活力和自信的毛大夫如今这般消沉,秦雨和毛豆豆心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秦雨看着毛豆豆手里拿着拨浪鼓,一下一下地摇晃着,试图用稚嫩的童声唤醒毛杉杉的笑容。毛豆豆也学着大人的语气,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抱抱”,然而毛杉杉却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对这一切毫无反应。

“毛大夫,您多少吃点东西吧,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秦雨端着饭菜,苦苦哀求着。毛杉杉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窗外那棵枯萎的桃树上,仿佛那上面承载着她所有的悲伤和绝望。

医馆的氛围也因为毛杉杉的状况而变得沉重起来。以往,这里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病人和家属们都对毛大夫的医术赞不绝口。可是现在,人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怀疑。

“毛大夫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

“是啊,我听说她最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哎,希望毛大夫能快点好起来,我们还等着她治病呢。”

病人们的议论声传入毛杉杉的耳中,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她的心。她想要振作起来,想要像以前一样为病人解除病痛,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这天,一位老妇人带着孙女来看病。小女孩得了风寒,高烧不退,老妇人焦急万分,听说毛大夫医术高明,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来求医。

然而,当老妇人看到毛杉杉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毛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女吧,她已经烧了两天了,再这样下去我怕……”

老妇人的话还没说完,毛杉杉便打断了她,语气冰冷地说:“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看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妇人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仁心仁术的毛大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还想再恳求一下,却被秦雨拦住了。

“老人家,您还是先带孩子回去吧,毛大夫现在身体不舒服,等她休息好了,我再通知您。”秦雨好言相劝道。

老妇人无奈,只好抱着孙女离开了医馆。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秦雨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毛大夫的内心深处并不想这样,只是她现在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傍晚,臧天齐回到医馆,看到的是一片死寂的景象。他走进毛杉杉的房间,发现她依然保持着早上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

“杉杉,你怎么了?”臧天齐心疼地问道。

毛杉杉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他,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听到她的话,臧天齐的心猛地一沉…… 臧天齐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深知毛杉杉此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轻轻地将毛杉杉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单薄的身体和冰凉的体温,心疼地说:“别胡说,你很好,你来到这个世界,救了那么多人,也救了我,你不知道你有多么重要。”

毛杉杉无力地靠在臧天齐的肩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可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我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只会给你添麻烦……”

臧天齐捧起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水,语气坚定地说:“你只是累了,你需要休息,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

毛杉杉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离开?去哪里?

“我们去江南,去看看烟雨朦胧的西湖,去品尝香甜可口的桂花糕,好吗?”臧天齐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温柔地说。

江南,那是毛杉杉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那里有小桥流水,有杏花春雨,有她对美好生活的所有幻想。可是现在,她却失去了所有憧憬,只想逃离这一切。

看到毛杉杉没有拒绝,臧天齐便知道她是愿意的。他立刻着手安排行程,将医馆的事务托付给了可靠的人,然后带着毛杉杉和毛豆豆离开了京城,踏上了前往江南的旅程。

一路上,臧天齐对毛杉杉呵护备至,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伤害。他带她欣赏沿途的风景,给她讲有趣的故事,逗她开心。毛杉杉虽然表面上依然沉默寡言,但内心深处却渐渐被臧天齐的温柔和耐心所融化。

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和未来,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打倒。她是毛杉杉,一个来自 21 世纪的独立女性,她有爱她的家人和朋友,她还有很多未完成的梦想,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就在毛杉杉的心情稍有好转时,他们在一个小镇上遇到了一位病重的老人,老人痛苦的呻吟声 揪扯着毛杉杉的心,也唤醒了沉睡在她心底的医者仁心…… 老人痛苦的呻吟声像一把无形的钩子,勾起了毛杉杉心底的不安。她躲在臧天齐身后,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着青白色。

“娘……”毛豆豆拉了拉毛杉杉的衣袖,小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的,豆豆,我们去那边看看。”臧天齐将毛杉杉和毛豆豆护在身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简陋的木屋里,一位老人躺在破旧的床板上,气息奄奄。他的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时断时续,痛苦的呻吟声让人心碎。

“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吧!”一个年轻的女子跪在床边,泪流满面地哀求道。

臧天齐刚想上前询问,却被毛杉杉拉住了衣袖。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犹豫,但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前去。

“让我看看吧。”毛杉杉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老人的手腕,开始为他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毛杉杉的眉头越皱越紧。老人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身患重病,而且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怎么样?”臧天齐焦急地问道。

毛杉杉没有回答,而是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老人施针。她动作娴熟,神情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她和病人。

随着一根根银针扎入穴位,老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看到这一幕,年轻女子破涕为笑,连连向毛杉杉磕头道谢。

“谢谢,谢谢您,您真是活菩萨啊!”

毛杉杉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复苏。也许,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杉杉,你没事吧?”臧天齐担忧地问道,他看到了毛杉杉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种久违的希望和坚定。

毛杉杉摇了摇头,抬头看向臧天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却并没有说话。她的内心依然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但她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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