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灵希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里。
徐非凡面色苍白如纸,从重症监护室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徐富年和林玉兰夫妻两人急忙围了上去,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呜~呜~呜~,妈,我完了。”徐非凡像个受伤的小兽,紧紧抱着自己的妈妈林玉兰放声痛哭,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林玉兰已经知晓了自己儿子的病情,诊断报告上那冰冷的文字如同利剑刺痛着她的心,徐非凡那关键部位算是彻底废了。她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背,声音颤抖着安慰道:“别灰心,儿子,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一会我们就从这里出院,回省城,对,去省城医院,一定会治好你的。”说着说着自己也开始流下泪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徐非凡的背上。
“好了,别哭了,还不是被你宠的,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徐富年听闻了自己二弟那边的叙述,痛心地意识到,自己对孩子的溺爱竟把他变成了这样。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平时玩玩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就算了,居然跑到人家家里,逼迫人家做这种事。你是猪么你?人家还未成年啊”,徐富年大声呵斥道。
林玉兰擦了擦眼泪,虽然自己也感觉儿子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但那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好了,别什么都怪非凡,还不是跟你这个风流老爹学的。还有,小浪蹄肯定也不是个好人。”
徐富年被林玉兰一顿数落也是两眼一白,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凶手呢,二弟那把他控制起来了没有?”,林玉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对对对,这个杂碎,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徐非凡边放着狠话边带着点哭腔,“娘,你可一定要替凡儿报仇。”
“哼,你以为那个陈不为是简单的角色么,现在用世俗界那套对付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他背后靠山也不比咱们徐家弱。”徐富年也何尝不想给自己儿子出这口恶气呢,他握紧了拳头。
“刚接到二弟打来的电话,他那边现在压力很大,同是四大家族的胡家出手了,说今早陈不为已经被人保释出来了,如果想用世俗界的法律来惩戒他,有些难办了,局面很有可能会面临五五开,甚至两败俱伤。”
“爸,难不成就这样算了?”徐非凡咬牙切齿。
徐富年无奈叹了一口气:“对付陈不为的事,还得从长计议,等老爷子和锋叔回来再论吧”。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了半个月,来到了 11 月底,此时已入初冬。
省城徐家大宅的大殿中,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林玉兰看着入殿的徐家老爷子徐永财和铁宇锋两人,林玉兰立马跪在了殿前,带着哭腔道:“爹!峰叔,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了,玉兰,发生了何事?”老爷子快步上前问道,脸上满是关切。
“爹,您可一定要为凡儿报仇啊~”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两腿踉跄几步,身子向前倾倒,差点没站稳,好在被后方的峰叔及时扶住了,“什么!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已经半月有余。”
峰叔也想到了那个俊朗青年的面孔,不由的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老爷子似乎没法接受林玉兰说的话,已经半个多月了那岂不是只剩灰了,当即含泪嘶哑道,“哎呀,我的宝贝大孙子啊,爷爷没见你最后一面啊,啊~~”老爷子老泪纵横,声音悲切。
林玉兰一听不对,老爷子理解错了,正了正语气,“不是,爹,那个,凡儿没死,好着呢。”
老爷子“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转头看向林玉兰,没好气道:“没死你哭个啥劲,真是妇道之人。”老爷子眉头紧皱,气得胡子都抖了抖,用力甩了甩袖子。
老爷子松了口气,“哎呀,起来,起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先等我俩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聊,可行!”老爷子说完,便拉着峰叔随即进了里屋。
林氏也在后面跟了进去。
不一会儿,佣人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老爷子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舒坦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对着峰叔道:“哈哈哈,还是家里的茶水香啊,宇锋啊,快热热身子。”
铁宇锋随即也端起茶杯品了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呵呵,是啊,这可比铁爪门的茶叶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啊,回头也得让掌门师兄多出来潇洒潇洒,哈哈!”
“掌门师兄一心追求武道,让他出山比登月难度还要大啊”,两人大笑,一旁的林玉兰无语了,不是说凡儿的事么,这怎么开始吹起来了。
“爹,咱不是说凡儿的事么?”林玉兰忍不住插嘴道,脸上满是焦急。
“哦,对对对,凡儿,你说凡儿咋了?”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
“呜呜呜,咱们家凡儿不能传宗接代了。”林玉兰哭得梨花带雨。
“咋,当和尚去了?”两个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后都笑出了声。
“不是,他的老弟被打残了,呜呜呜”,好像感觉没怎么被老爷子重视,林玉兰哭得更大声了,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他老弟被打残就打残了...嗯...你说啥?”徐老爷子刚刚开始没在意到,但转念一想,不对啊,非凡他爹就他一个儿子啊。
“凡儿的下体被打残了,不能传宗接代了~爹~你可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凡儿啊~”林玉兰声嘶力竭地喊道。
“什么!是谁做的,快带我去看看凡儿!”徐老爷子怒目圆睁。
几人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徐非凡的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窗帘半拉着,光线有些昏暗。就看见徐非凡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