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景深答应,这下张振明赶紧同意:“好,谢谢你了景深。”
“老三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李景深没有说什么,和老舅告别后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江雪赶紧询问什么事情。
当得知是请李景深去帮忙看看古董字画。
江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景深,吓死我了,我还说一大早的老舅忽然叫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见她被惊吓的样子,李景深将她抱在怀里。
“老婆,你怕什么,有我在呢。”
“我就是去帮忙看看字画,晚一点回来。”
“就在镇上不用担心,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团团。”李景深说道。
江雪点点头:“早去早回。”
吃过早餐,李景深出了门。
十点的时候,李景深到了柳月月家里。
在柳月月的家里,还坐着一个年纪约莫在45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起来倒是很有涵养,气度方面很是不俗。
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有教养的样子。
更别说谈吐方面,给人一种饱读诗书的感觉。
以前李景深总是听人说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
今天的李景深见到这男人后,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诗句。
“景深,你终于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柳月月将李景深迎进门后给二人做了个介绍。
“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我家世交,冯叔叔。”
“冯叔你好。”李景深率先打了招呼。
“冯叔,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李景深。”
冯叔起身伸出手和李景深握了握手:“我之前就听小柳说起你。”
“今日一见,确实是闻名不如一见啊。”
两人客气了一番,坐下后,柳月月继续说道:“冯叔从一个东南亚商人的手里收了一副字画。”
“冯叔找人鉴定过,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之前不是说过你对古董字画有研究吗?所以就想请你帮忙看看。”
听到柳月月的话,李景深点点头。
“冯叔,我对古董字画不敢说有多少研究,倒是略懂一二。”
“不知道冯叔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李景深看着冯叔问道。
冯叔点点头,从身边的沙发上拿起一个盒子。
将盒子打开后,一卷画出现在几人面前。
接着,冯叔又将画平铺在桌子上。
“齐白石的《一枝红杏出墙来》!”
李景深眼前一亮。
冯叔有些惊讶,看着李景深点点头:“不错,看来你真的懂。”
李景深有些不好意思:“略懂略懂。”
“小友帮我看看,月月介绍的人,我是信得过的。”冯叔笑着点点头。
李景深这才站起身,然后仔细的在画上看了看。
“一枝红杏出墙来,昔人句也,。借题其画,颇觉欲羞,颐养之人,不肯苦吟。”
“画工不错,笔锋也确实入木三分,将这一支红杏刻画的淋淋尽致。”
“确实是世间稍有的仿品。”李景深笑着说道。
“仿品?”冯叔皱了皱眉。
而柳月月听到李景深的话,也有些紧张。
“景深,这幅画可是冯叔画了大价钱买下来的,你可看仔细了。”
“多少钱买的?”李景深皱了皱眉问道。
冯叔倒是看的开,微微一笑:“价钱无所谓,如果是仿品,也无妨。”
“咱们这一行有句老话,自己让鹰啄了眼,那是自己的问题。”
“出了手,交了钱,自己负责,砸自己手上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这冯叔倒是看的开。
不过,从冯叔的气度上看,倒也是一个豁达之人。
李景深显佩服之情,当即说道:“既然冯叔也是豁达之人。”
“那景深就献丑了。”
“这幅齐白石的《一枝红杏出墙来》,确实算得上是他老人家稍有的佳作。”
“此画乃是白石老人85岁的时候所作,与年轻时候的心境大有不同。”
“可以说这个时候老人家的画,已经到了人书俱老,返璞归真的时候。”
“整幅画的画面布局从下自上,由密到疏,正值花季的杏花向上生长,表现出老人晚年对于生命的向往。”
“也以为如此,所以白石老人对于这幅画寄予的心境是全然不同的。”
李景深的点评让冯叔连连点头。
看的出来,冯叔对李景深的专业很是认可。
毕竟只有都是专业的人,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专业的。
“既然如此,小友又为何说这幅画是仿品?”
听到此话,李景深指着画上的杏花说道:“就是这里。”
“这杏花有什么问题?”冯叔皱了皱眉,仔细的弯着腰看图。
而李景深这才继续解释道:“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确实有些对齐大师不尊重。”
“齐大师毕竟是85岁的高龄作的这幅画,多少有些老糊涂了。”
“杏花杏花,先花后叶。”
“而齐大师却是先叶后花,但这幅画呢?完美的符合了先花后叶的笔锋。”
“所以……”
李景深的话虽然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没有继续。
但冯老已经明白了自己手里的画是一副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而好几个专家竟然都没有看出这细微之处。
以小见大,可以看出来李景深对于古董字画的鉴赏,确实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步。
并且,冯叔自己本来也有鉴定的能力。
他其实一开始就觉得这幅画有问题。
但又实在是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但齐大师的画确实太过稀罕。
最终,冯叔还是决定赌一把。
没想到,这一次让鹰啄了眼。
“好好好。”冯叔笑着点点头,将画收起来:“月月啊,你介绍的这位景深小友。”
“确实是名不虚传,我服了。”
而柳月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冯叔,那这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家挂在客厅里,以后有人来啊。”
“就给人说说你冯叔的糗事咯。”
冯叔倒也是看的开,没有因为买到假话生气。
而李景深则是说道:“其实这幅画还是有点价值的。”
“虽然是仿品,但模仿的人功底很足。”
“如果假以时日,说不定他自己也能成大家。”李景深说道。
冯叔哈哈一笑:“景深小友,你这人太会说话了。”
“不过今日要谢谢你,若非是你,我还真是要被蒙在骨子里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