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兄,此人非同小可,乃是角木候麾下的精锐,观其铠甲,定属赤焰军无疑。”
丁北风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而清晰的声音,是他的另一位盟友以传音之术悄然告知。
“角木侯?赤焰军?”
角木侯丁北风倒是知道,但是赤焰军他根本没听说过。
见丁北风面露疑惑,那位盟友继续解释道:“丁兄有所不知,皇朝疆域辽阔,分为东西南北四域,由四位天王分别镇守。而在这广袤的土地上,还分布着二十八位侯爷,他们各自镇守一方,以所在州的名字为号。这角木候,便是东域七洲之一的角木洲之主。至于赤焰军,则是角木候亲手培养的亲卫军,精锐异常,据说每位将士都修炼有独特的火焰功法,战斗力极强。”
丁北风对这些是清楚的,天羽皇朝总共是四大天王,二十八位侯爷,下辖二十八州,均是以二十八星宿命名。
东域下面则是角木、亢金、氐土、箕水、心月、尾火、房日七洲。
每个州又下辖十二路,以十二地支命名,每路辖十府,以十天干命名,每府辖十城,随意命名。
丁北风所在牧野城就是属于角木州治下,但是丁北风加入牧野城的时间本就不长,又大多数在闭关,对什么侯爷的亲军完全不了解。
这边还在说关于赤炎军是什么,那边已经有认识丁北风的修士,指着丁北风的方向给那个赤炎军的修士报告了。
毕竟丁北风在莲花码头当了两个月的管事,不少修士都知道他。
那位赤甲修士,身形魁梧,眼神锐利如鹰,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丁北风一眼,随即迈开大步,径直朝这边走来。他一动,身后一队身着赤甲的一同朝这边走了过来。
赤炎军的名声不小,加上在场大多数都是角木州的修士,见到赤炎军过来,纷纷避让开来。
人群中不乏窃窃私语,有的惊叹于赤炎军的威势,有的则猜测丁北风与这位二公子之间可能存在的恩怨纠葛。
“看这阵仗,赤炎军的百人队啊,听说他们单兵作战能力极强,联合起来更是无坚不摧,角木候这次真是大手笔。”
“小声点,别惹祸上身。”旁边的人连忙提醒,指向队伍最前方的那位年轻公子——角木侯家的二公子。
“听说他性情阴狠,手段狠辣,丁北风若是真得罪了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唉,这种少爷进来不是欺负人吗,谁敢对他动手?”
一百人的赤炎军,引起了不少修士的议论。
而那一队身披赤红战甲的修士,步伐稳健,气势如虹,已然逼近了丁北风的面前。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那些赤甲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更添了几分威严。
在这群人中,一位穿着异常华丽,衣料上绣着繁复图案,头发精心打理得油光可鉴,手持一柄绘有山水图案的精致折扇的公子哥,缓缓从队伍中踱步而出,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仿佛连空气都随着那扇子的节奏轻轻舞动。
“你就是丁北风?”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丁北风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摇了摇头,随口应道:“不是,丁北风在后面,可能还没赶过来呢。”
“嗯?你不是丁北风?”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
“二少爷,他骗你呢,他就是丁北风。”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普通修士服饰的年轻人,他指着丁北风,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仿佛能指认出丁北风是他莫大的荣幸。
丁北风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他转头看向那位年轻人,心中暗自腹诽,却也无可奈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认,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笑道:“胡说,我哪里有丁北风帅气?他可是我仰慕已久的大英雄,我哪能及他万一。”
此言一出,不仅周围的赤甲修士们面面相觑,就连丁北风自己的那些盟友也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他们显然被丁北风的这番“不要脸”言论给震惊到了。
那位二公子,原本还沉浸在被人愚弄的愤怒之中,听到丁北风这番话,也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了丁北风一番,似乎是在重新评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
“小子,你还真是有胆量啊,敢在我面前耍这种花招。”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紧接着,他猛地一挥手中的折扇,指向丁北风,对身后的赤炎军命令道:
“拿下,我要让他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他的眼神变得冷冽,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温文尔雅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
随着二公子的一声令下,身后那一百名赤炎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身披赤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地将丁北风团团围住。
阳光下,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与这即将爆发的冲突一同,构成了一幅紧张而刺激的画面。
丁北风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怒目圆睁,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位身着华服、手持纸扇的二公子,眼中闪烁着不解与警惕。
“这是何意?我并不认识阁下,应该没有的罪过你。”
二公子纸扇轻摇,摇头晃脑的说道:“让你死个明白,你是没有得罪我,但是你替谁进来的,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丁北风心中一凛,他早已料到此行不会太平,却未曾料到对方竟如此急不可耐。
他环视四周,只见一百名军士严阵以待,个个修为不俗,显然是为了他而来。逃?显然已是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一挥,只见腰间那看似普通的腰带与瘦驴脖子上的项圈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黑光。
这黑光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破寂静,瞬间将丁北风和瘦驴笼罩其中。光芒散去之时,两人已焕然一新,丁北风身披一袭黑得发亮、纹路古朴的战甲,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威严与力量;
而瘦驴则披上了一副同样狰狞的黑色甲胄,甲胄上雕刻着复杂的符文,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瘦驴看起来更加威风凛凛。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惊叹之声此起彼伏。那些修士们纷纷投来羡慕与嫉妒的目光。
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没有一件像样的法宝,而丁北风竟如此奢侈,连坐骑都配备了如此高级的战甲。
“这小子得多肥,连坐骑都配置了战甲,看这样子,起码也是二品法宝。”
不少修士都眼红的看着丁北风,有些人连一套战甲都凑不全,而丁北风居然给坐骑都配了战甲。
那位二公子也被丁北风和瘦驴成套的战甲晃了眼,忍不住说道:“你小子真阔,比我有钱。”
丁北风手持那杆黑白相间的长枪,枪尖微颤,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围拢的赤炎军,他抬头望向二公子,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坚持::
“我虽然是替别人进来的,但是并没有影响阁下,二公子何必非要为难我一个跑腿的。”
然而,在二公子眼中,丁北风的话语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只激起一丝涟漪便归于平静。
他自认为身份高贵,与丁北风这等小人物计较只会自降身价,于是轻蔑一笑,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随从继续执行他们的计划,对丁北风的辩解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