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
眼见娄圭被掀翻在地,韩当又被张宝敌住,身后本不欲出手的关羽骑马而来。
因为时间线太过靠前的原因,关羽那把标志性的青龙偃月刀尚且未曾被打造出来,所以此刻关羽所持的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长刀,但被其拿在手中却已经有了几分威风。
他骑马冲向周仓,手中长刀猛地举起,不大的双眼猛地一睁,朝着周仓劈砍而下。
“来的好!”看其面貌周仓已然不小,但是实际年龄比起关羽还要小上几岁,此刻看见关羽冲来丝毫不惧,反而快跑了两步,朝着关羽冲来。
当啷一声响,两人的长刀撞击在了一处。
这一瞬间,周仓只觉得和之前与娄圭较力完全不同,自己面对的不像是一个人,反而如同一座山岳。
当下,膝盖一软,险些便被关羽一刀压得跪倒下去。
“好气力!”周仓抬头,一声大喊,双臂用力,脖颈之上青筋暴起。
周仓抬头看向关于,脸涨的有些发紫,当啷当啷,刀身相交之处不停的颤抖。
关羽面色平静,深吸一口气,右手再度用力向下一压。
关羽面色未变,周仓身子却再度一矮,此番较力,又是周仓弱了一筹。
“你不是我的对手,此刻求饶向我子伯兄长道歉也就罢了!”关羽看向周仓,双目再度恢复成了之前半眯着的神态。
“你还尚未赢我,何须做此姿态!”周仓一边说着,双手用力,连带着身体的力量用力向上一顶。
关羽见状,一声冷哼,只见关羽突然左腿发力,夹住马腹,身子向右一歪,同时双手握刀,顺着周仓的力道一拖。
周仓猝不及防,被关羽这一招拖得一个趔趄。关羽趁机挥舞长刀,朝周仓猛刺过去。
周仓侧身翻滚,躲开攻击,接着立刻翻身而起,拾起武器,冲向关羽,手中长刀压低,试图直扫关羽马腿。
关羽一拉缰绳,让马抬起前腿躲开周仓的攻击,接着顺势横斩,逼得周仓连连后退。周仓稳住身形,再次挥刀进攻,却被关羽轻易化解。
几招过后,周仓心知不敌,萌生退意。他虚晃一刀,拔腿就跑。
关羽一声轻笑,拍马紧追。
眼看就要被追上,周仓突然转身,抛出手中长刀,直射关羽面门。
关羽侧身躲过,同时催马加速,瞬间逼近周仓。
方才一击虽然关羽躲避的看似写意,但若只是躲慢了半分,只怕便有性命之危。
若说之前关羽还有留手,但此刻却不在做如此之想,他手中长刀猛地朝着周仓挥砍而去。
周仓就地一滚,连忙躲避,但却依旧被关羽一刀划破了后背的衣裳,留下一道伤口。
周仓吃痛,正要转身,关羽的刀刃却再度袭来,一刀又将周仓的胸口砍出了一道伤口。
此时此刻,关羽已经毫不留手,周仓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切,不敢耽误,快步试图要逃。
就在此时,周仓前方出现一道沟壑,他来不及刹车,径直摔了进去。直摔得人仰马翻。
关羽勒住马匹,看着沟中的周仓,手中长刀指向周仓,朗声道:“鼠辈,此番可服了?”
周仓还未开口,便听得身后梁广和张角同时示意自己的人停手。
不比周仓和关羽胜负已分,身后张宝和韩当正打得激烈,便是张角和梁广同时开口,两人一时半刻还无法分开。
两人的兵刃当啷一声狠狠撞击在一处,接着便如同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双方都在互相较力。
“已经让你们莫要在出手了!”张角一边说着,手中抛出一物,那东西直直的撞向韩当和张宝正碰撞在一起的兵刃之上,接着,震荡之声传来,两人竟然被那东西逼得不得不后退,松开了手中兵刃。
下一刻,还在和梁广并肩的张角猛地跑向两人,一把将自己抛出的东西再度接回了自己的袖中。
“大哥!”张宝看向张角,行了一礼。
而韩当也是颇为顾忌的看向面前的张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微微发酸的手臂。便是生生吃了对方一记,但韩当却也摸不清对方究竟用的是什么路数,使得又是何种奇门兵器。
“还知道叫我大哥?让你停手你却不停?”张角看向张宝,开口指责道。
“可是!”张宝开口还想辩解,却又被张角打断。“传我命令,日后我太平教的兄弟们看见梁家商行和我这位梁兄弟,都给我行个方便。”
张角说罢,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身后此刻方才走过来的梁广行了一礼。
梁广看向张角,回了一礼,之后带着自己的人马缓缓离去。
眼见关羽离开,摔落坑中的周仓方才爬起,看着周仓一身是血,张宝快速上前慰问,太平教本就不在意出身身份,而且张宝又确实喜欢这个和自己一般孔武有力又异常直率的汉子,要不然也不会将其带在身边了。
“大医莫慌,我无事,只是那人好大的本事,竟然打得我毫无招架之力。”周仓看也未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摆了摆手轻松的说道,只是双目却不停的看向关羽离去的背影。
而张角此刻也看着梁广离去的背影,就在方才,双方交手的一刻,梁广和张角只是简单的对话了几句。
张角问了梁广,他的计划究竟会如何,梁广说他不知。
张角再问梁广,他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梁广依旧说他不知。
最后张角问梁广,他可有愧对百姓,梁广沉默良久,看向张角,符水是假,但是米粥却是真的,前辈所做之事,乃是大事,我无法评判是对是错,但此事一做,半成半败。
张角听得梁广回答的一刻,也是愣住了,毕竟成就是成,败就是败,哪有半成半败的道理?
但无论如何,听起来自己倒是并未愧对百姓,既然如此,对于张角来说便已经够了。
“大兄!大兄!”张宝的喊声打破了张角的沉思,眼见张角转头,张宝再度问道:“大兄在想什么?”
“只是想我们的计划是对是错。”张角看向张宝,倒也未曾隐瞒。
“大兄怎的又如此多想?我们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大汉早已烂到骨子里了,便是无法成功,我等也得让那雒阳城中的小皇帝和大员们晓得,天下百姓虽弱,但集九州之黎庶,也要撼他一家之王庭!”张宝笑着说道。
张角闻言,脸上的迷茫顿失,笑了笑。“说的也是,已经想好之事,又如何在做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