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触感渐渐在掌心晕开。
温梨蓦地抽回手,错开视线不敢看他。
江浔见状,直起腰,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垂眸注视着女孩被裹进帽子里的小脸,薄唇微弯。
直给的效果似乎比绕弯子强多了。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在前院停留了一小会儿。
初冬的晚风带着几许寒意。
温梨拢了拢外套,想起刚才掌心的微凉,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男人一眼,“你…还要不要回去?”
江浔眼尾稍稍上扬。
自然的朝她伸出了手,手心朝上。
“回,我们一起?”
温梨急促的眨了眨眼睫,想了好几秒都没有把手递出去。
可男人却不达目的不罢休。
一直把手放在她跟前,而且还偏偏挑的左手。
看着他微拧的眉头,小姑娘瞬间心疼了,二话不说就将手放入男人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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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G此刻正停在云鹭湾大门处。
温梨看着江浔拉开副驾驶的门把,偏头往里看了一眼,眼神带着犹豫。
因为司机老陈并不在。
“我会开车。”男人对上她略显惊讶的神情,有些无奈。
“我知道。”
只是很少亲眼目睹罢了。
小姑娘应了一声,乖顺的坐进副驾驶位。
车里很干净,低调奢华,夹杂着淡淡的沉香,是温梨喜欢的味道。
她低头系好安全带,抬眼时,江浔已经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位。
“你的肩膀…”
“我会注意的。”
“嗯。”
简单的对话后,男人缓缓启动了车子。
昏暗的路灯渐渐将他冷俊的侧脸柔化,好似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温梨微抬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想起在云鹭湾时他的那番话,不禁陷入了深思。
他说无关他人,只是专程来接她。
还说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所以,才衣衫单薄,甚至连司机都没叫就赶来了吗?
温梨反复确认了自己理解的意思,就连车子忽然停靠在路边,也未曾察觉。
“好看吗?”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一路追随,江浔忍不住开口调侃。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头,闻着萦绕在鼻尖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下意识舔了舔唇。
温梨豁然回过神来,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迅速垂下了眼眸,“我…我才没看。”
“呵。”江浔嘴角漾起了一抹薄笑,也没有拆穿她,只是纵容的顺着她的意思,“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温梨闻言,红着脸把脑袋别到车窗旁,凝神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还没发问,驾驶位上的男人就解开了座椅的安全带。
“订了两盒半岛的曲奇,我去取,你别动,很快回来。”
女孩紧攥着手里的安全带,轻点了点头。
港城的糕点向来种类繁多,但她独爱半岛的曲奇饼干,可它只设了两家分店,不仅每家都离江宅有一段距离,而且排队也大多是一小时起步。
她上一次吃还是让江管家托人买的。
不过因为真的耗时很长,她实在不想太麻烦别人。
除非,忍不住。
温梨低头看了看腕表。
十点了。
听说半岛的西饼店一般只营业到六点。
有时候甚至才下午三点就售罄关铺了。
而且从不接受为顾客预留的单子。
她不知道江浔晓不晓得它的火爆程度,可尽管如此,还是带着期许往外看去。
五分钟后,她看见男人手里提着印有曲奇logo的纸袋在拐角出现,立马摁下车窗,像只小猫似的扒拉在上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兴奋的仰起脑袋,“你怎么买到的?”
江浔笑着走近。
不自觉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神色宠溺到极点。
温梨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接触。
那动作虽然算不上很亲密,可给人的感觉却异常暧昧。
她红了脸,缩回爪子,端正的坐在座椅上,连眼神都不敢再乱瞟。
江浔猜到了她的反应,也不恼,将纸袋透过车窗递到她手上,解释道:“跟店家有点交情,托他特意做的,刚出炉不久,吃吧。”
温梨咽了咽口水,拿出包装精致的小铁盒,在男人的帮助下打开。
刚做出来的曲奇奶香四溢,酥软可口。
她拿了一个,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然后看向回到驾驶位上的男人,漂亮的杏眼笑得弯了起来,“好香,谢谢你。”
她偏过头,像极了一只偷吃到鱼儿的小猫。
江浔不由得多看了会儿。
俯下身,屈指细细刮去她唇边的饼屑,开口时,微哑的嗓音肆意又蛊惑。
“好吃吗?”他问。
女孩也没在意,满足的将手里那半块曲奇一并送入口中,肯定的点了点头,“好吃。”
“那,我能尝尝吗?”
温梨眨了眨眼,迎着他意味不明的视线,莫名绷紧了脊背,连咀嚼的速度都放缓了,“当然可以,有五个口味呢,你要吃哪个?”
江浔漆黑的眸子越发深不见底,他眉稍微挑,目光不自觉往下移动了两寸,散漫轻笑了一声。
“梨梨在吃的口味,可以吗?”
“我看看,是白桃乌龙味,你…唔…”女孩瞬间瞪大了双眼,连同捏在手上的曲奇饼也重新掉落盒中。
虽然他们这段日子不知道吻了多少次。
可几乎每一次都是男人撒娇说疼时的反馈。
而现在,却是毫无预兆的深吻。
她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就被熟练的撬开了唇齿。
不知过了多久。
“嗯…江…”温梨被亲的浑身发软,掌心无力的撑在男人胸口,眼底泛起了朦胧的水雾。
濒临失控,江浔甚至还将她怀里的铁盒直接扔到了后座,把座椅后移,半抱着让人跨坐在他腿上。
驾驶座的空间太过狭小,温梨深喘着气,被抵在方向盘上,攥紧的小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眼尾洇着绮丽的红。
她迷糊的抬起头,恰巧撞入男人低垂下的眼眸。
“是…伤口又疼了吗?”女孩脱口而出,看似在提醒别人,可实则却在为自己的投入辩解。
江浔沉吟片刻,抬手轻抚在她的脊背上,深邃的眼瞳好似克制了无数欲望,语调压的很低。
“不疼,就不能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