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赌本王手里没有证据么?”
朱樉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了过去,落在御史的眼里,就如地府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恐惧,更甚。
“你怕是,忘了一件事,本王麾下的锦衣卫,可不是大理寺,需要什么狗屁证据?!”
“再者,你当本王的锦衣卫是吃素的?连你这区区一件小事,都若是查不出来,那锦衣卫组建的意义何在?”
“蠢货,本王昨日杀了十数余老鼠,怎么偏偏就你跳出来?”
“这么蠢,怎么当的官?!”
御史闻言,心里猛地一颤,环顾望去,整个朝堂内,光他知道昨日同样经历的就有好几个,此刻却无一人站出。
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些人不是左顾右盼,就是充满杀意的死死的盯着自己。
御史心里霎时间凉了下来,所有精气神都被抽走,那其中想杀了自己的,竟然还有自己的朝夕相处的好友同僚。
自知今日死期将至,御史苦笑的摇摇头,朝着皇帝朱元璋跪下叩首道:
“微臣···认罪!!”
“还望陛下看在罪臣尚未酿出大错的份上,饶过臣的家眷!”
至于其它同僚,自己早就放弃了攀咬。
没听到朱樉都没打算追究此事,谁让自己犯蠢呢?
再者,他们的杀意也太明显了些,若是说出口,怕这些人拿自己的家眷泄气。
同样官场,不是这么混的,他可不是肃王。
“那就拉下去杖毙吧,家眷流放!”
朱元璋淡淡的挥了挥手,轻描淡写的决定了一个大臣的生死。
“罪臣,谢过吾皇!”
“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件小事,很快就在朱元璋的退朝声中落下了帷幕。
有不少的大臣,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
“这不像你行事风格啊?”
“怎么?就这样轻飘飘的饶过了那些人?”
老朱坐在御书房,喝着茶水,很是好奇的询问起朱樉。
就连一旁的朱标,也竖起了耳朵。
“那几天,关在王府的时候,我想清楚了,打算放下屠刀,少遭杀孽!”
“能为瑛儿,积一点阴德也好!”
朱樉一本正经的看着老爹和大哥说道。
“噗~”
一句话,老朱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要不是朱樉见状不对,灵活一闪,此刻就要被老朱的口水洗了脸。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你说你的话假不假?放下屠刀,积阴德?狗屁!”
“这几日应天府菜市口,血腥汹天的,谁tNd干的!!”
老朱白了一眼这无耻的儿子,忍不住的吐槽起来。
“那关我朱樉什么事?”
“明明是秦一和锦衣卫杀的!”
“老头子,你少冤枉人!”
朱樉此刻还恬不知耻,一本正经的狡辩道。
听到这些话,朱标的嘴都快咧到了耳后边去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连你也不信臣弟么?”
朱樉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满是痛苦的看着自己大哥。
“信你,自然信!”
“所以,你是没有这些人的直接证据?”
朱标强压着笑意,温和的看着自己二弟缓缓说道。
“呃···”
“大哥不愧是大哥,厉害!”
朱樉对着朱标竖起个大拇指,像个狗腿子似的,拍起马屁来。
朱元璋无奈的看着这兔崽子耍宝,这厮从那件事走出来话,又气的自己不行;不走出来,自己又担心的不行。
不然,今天早朝,区区一件小事,又怎么会让朱樉上朝?
还不是这兔崽子,几日也不来皇宫一趟,正好借着这事的由头,召来。
嗯,自己才不担心这兔崽子!
“行了,锦衣卫都处理干净了?”
朱元璋嘴边画风一转,直接询问起了正事。
朱樉正了正神色,对着老朱说道:
“爹,都处理好了!”
“打着锦衣卫名头,作奸犯科者,上百人;暗中的老鼠也有数十位!”
“胆敢安插老鼠的,此刻锦衣卫都在全天盯着!”
“若有丝毫不法之处,呵呵~”
朱元璋听到朱樉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由的满意的点点头。
“嗯,不错。”
“对了爹,上次宫中出卖消息的人,找到了么?”
“用不用锦衣卫进来,查找一番!”
老朱和朱标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没等朱元璋开口,就听朱标开口解释道:
“二弟,放心吧,爹手里还有人!当天,就找到了!”
见二人脸色难看,朱樉好奇的开口问道:
“大哥,是谁?”
“是娘宫里的一个洒扫太监!此刻,正在宫里款待这厮!”
提到这厮,老朱眼里满是愤怒。
“哼,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人安置在咱妹子宫里!”
听到,是自己娘亲的宫里,朱樉的脸色也差了几分。
哪怕,他们把人安插在御书房,这父子三人恐怕都没有如此生气!
但,坤宁宫不行!
朱樉越想越气愤,爹和大哥怕是已经发泄过了,但自己可没有!
“爹,大哥,我想去看看这厮!什么三头六臂,敢在娘宫里搞事!”
“去吧,也去看看你娘!”
“是,爹。”
“二弟,我陪你一同去吧。”
说罢,朱标和朱樉很快就朝着关押的地方前去。
独留在御书房的老朱,越想越气愤,刚准备喝茶,却见茶水已空。
火气大的老朱,当即唤来贴身太监李彪,一脚踹飞了出去。
“你们这些狗东西,怎么做事的!”
“咱的茶碗都空了,看不见么!”
“还有,那个黄狗儿呢?”
“人跑哪去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李彪在老朱说话的间隙,颤颤巍巍的爬到了朱元璋的脚下,开口说道:
“陛下,是奴婢刚才疏忽大意了,还望陛下恕罪!”
“至于黄狗儿,早朝时,是他去肃王传旨意的。”
“方,方才,肃王府的人,把黄狗儿的尸体送了回来。”
“怎么回事?”
朱元璋目光幽幽的望着脚边的李彪,他可不信自己的儿子,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说是,黄狗儿在肃王府,对肃王不敬,胆敢让肃王跪下接旨,甚至还出言威胁肃王!!”
“这才被肃王杖毙!”
李彪不傻,他很清楚肃王朱樉在陛下心中的分量,自不会触霉头。
再者,本就是那黄狗儿,在陛下眼前红了俩天,飘飘然了,怪不得别人。
“哼,一个阉人,也好大的威风!”
“传咱旨意,宫中所有太监,一人十棍!自行领罚,若胆敢有再看不清的人,直接杖毙!”
“至于黄狗儿,夷三族!”
“奴婢遵旨!”
对于老朱的责罚,李彪反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仁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