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纳科不信自己被骗了。
更不会承认自己被骗了。
他也不管今天来到这儿的那些权贵是不是全逃光了,自己多年来的和善伪装又是不是掉了皮。
他的神情冰冷又狠戾:“楚闻烟,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她又自己承认是桑青柳,要找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你们!”
厉家在华国厉害,厉绥洲在江湖上也很有名。
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已经等于厉绥洲拒绝他,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那他就不会留着对方,成为以后的劲敌威胁。
厉绥洲跟权司鸣今天来酒会都没有带属下,只要他们死在这儿,其他人就好对付。
权木这两家珠宝,也会被并进马克家。
哦,对了,还有楚家。
楚闻烟自以为是地报仇,杀了自己亲生父亲,却不料,给他做了完美嫁衣。
这一次,赚了!
亚纳科心中得意冷笑,也不顾自己和善的伪装破没破了,抬手示意周围的人:“开……”
“滴滴滴……”
他下一个“枪”字还没说完,突然就一道寒芒飞来,一个比纸还薄的黑色磁片嵌入他身前,用来做遮掩的木柜上。
只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大小,闪烁着红光。
还响着声音。
像炸弹倒计时那种。
亚纳科面色大变,抱着枪就往角落里躲。
砰!
磁片炸开,整个柜子都被炸成一堆木屑。
“杀了他们!”亚纳科被震得两耳发麻,躲在柜子的角落里,头都没有露一下,揉着耳朵大喝!
哒哒哒——
砰砰砰——!
“啊啊啊!”
机枪的声音杂乱响起,还夹杂着慌乱的惨叫。
之前的热闹还能看,能够站在亚纳科那边,拍拍他的马屁,讨好他跟他套关系。
可此时这混乱场面,说不定命都没了,谁还敢看热闹?
能跑的人全都疯狂拔腿往外跑去了,在里边一点,跑不出去的就往洗手间那边跑,或者疯狂就地争抢着找掩体。
一时间,声音震天,混乱至极。
楚怀德左肩挨了一枪,头被高跟鞋砸破一点,又被红烟用高跟鞋刺穿了心脏。
但即使这样了,他也并没死透,还有一口气。
他看着那边混乱,还想喊自己属下救他的,可他剩下那俩属下看到这情况也跑了。
楚怀德艰难的,用尽剩下的全部力气猛地伸手,抓住从身边跑过去的一个人脚踝。
“啊啊啊!”
是个女人。
她穿着高跟鞋正跑着呢,突然被人抓住了脚,吓得尖叫,也不管抓自己的是谁,下意识伸脚去踹出,高跟鞋的细跟踹到楚怀德头上,直接跟都断了。
也顾不得其他,女人挣脱,一瘸一拐地继续跑。
“噗!”
“砰!”
后边跑出来的人也不管地上是否还有人,又是谁,直接踩着他的身体跑过去。
就算知道是他,此时自己都可能会没命,谁会救他?
楚怀德最后一口气憋在喉咙眼里,被活生生踩死。
心口插着一只红色高跟鞋,鬓角一只表面闪着碎钻,blingbling的银色高跟鞋。
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混乱维持了大概五分钟。
躲着的亚纳科听着外面安静下来,防备心却没让他立刻冒头,而是问了一句:“解决了吗?”
依旧安静,没人回答。
亚纳科皱眉,小心翼翼地端着枪往外挪了挪,脑袋从破碎的柜子角落悄悄往外探。
“嗨~”
刚露出一双眼睛,视线里映入的全是红色。
红烟笑盈盈地斜倚在旁边,手中红色的手枪抵在他眉心。
亚纳科身子一僵,余光往旁边扫了扫。
原本被装饰的华丽酒会,现在一片狼藉,酒瓶杯子架子全部稀碎凌乱在地上。
还有一地尸体。
全是他刚才那些人。
足足20个!
而叶桑,厉绥洲,权司鸣,红烟这四个人身上干干净净,混乱开战前怎样,现在就怎样,没受一点伤,甚至没一点污渍!
不可能!
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在数十把加强的突击枪下完好无损,还反杀了对方!
叶桑淡笑:“都告诉你了,我就是桑青柳。”
“追杀抓我桑爷那么多年,你们以为我桑爷真没点本事吗?”红烟冷笑:“死了那么多人,还一波又一波地往上送,不杀你们,都对不起你们的辛苦。”
亚纳科面色发白,他此时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同事骗了,可万一这个女孩只是非正常人,依旧不是真的桑青柳呢?
但不管是哪一个,他现在的命在红烟手里。
他努力保持冷静,阴冷目光看着这几人:“马克家族在乌辅和国际上的地位人脉你们都知道的,这次玉石峰会带来的影响力和盛况,更是王室关注的,月之心宝石现在也在马克家族手里,你们若是杀了我,所有人都会围剿你们!”
他深呼吸:“你们即使能杀掉我今天安排的人,难道也能在整个马克家和乌辅王室和这里埋伏的黄泉人员手里逃出去吗?”
“即使逃出去,你们今天扰乱玉石峰会,毁了一国盛会,犯下的罪恶也不可估量,说不定还会引发乌辅对华国军方战火……”
啪!
红烟给了他一巴掌:“整天就你的嘴会叭叭叭,都现在了还认不清局面呢?”
“马克家族,乌辅王室,月之心玉石,国际地位,黄泉埋伏吗?”叶桑突然轻笑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废了他的武功带着他。”
红烟眼睛一亮:“好嘞!”
她抢过亚纳科手里的枪,反手扔给不远处的权司鸣,“去把洗手间那边走廊里的绳子拿过来。”
权司鸣不知道叶桑要干嘛,但从红烟那略带兴奋激动的表情,和叶桑那强大的气场上,隐约能猜出估计有大事发生。
而且一定很刺激!
他也不管红烟指使自己了,跑去拿绳子。
厉绥洲挑了下眉,大跨步跟在叶桑身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啊!”
红烟直接用地上破碎的酒瓶子玻璃片,用力割断亚纳科两个手腕间的筋,又断了他胳膊,也不管他的惨叫和腕间的血,拿绳子紧紧给他绑了个龟甲缚。
绳子留出一截,她扔给权司鸣。
权司鸣无语:“为什么要我拉?”
红烟瞥他:“我去换个衣服找双鞋。”
她高跟鞋都踹出去了,现在光脚走在地上。
“……”权司鸣接过绳子,拉着亚纳科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