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却也顾不得再与叶心继续打闹,连忙迎了上去,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说道:“皇上怎么来了?真是让人惊喜。”
弘历踏入殿内,先是轻轻抬手,阻止海兰继续靠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与关怀:“快停下,朕从外头来,浑身都是寒气,仔细过了寒气给你。”
海兰抿嘴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满室生辉,她娇嗔地说:“哪就那么娇贵。”
但还是听话地在离弘历不远处停下,满脸甜蜜,看着宫女们为弘历脱下厚重的大氅,细心地熏暖他的身子。
待周身寒气尽除,弘历这才迫不及待地走近海兰,携手共坐在暖榻上。
“今日皇上怎么来了。”
弘历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问道:“怎么,你不想朕来?”说着,他故作姿态,作势要起身离开,“那朕走?”
“别!”
海兰急忙伸出纤手,拦下了欲要起身的弘历。
她嗔怪地瞪了弘历一眼,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别戏弄人了,皇上。您知道臣妾不是这意思。”
海兰望了望窗外纷飞的大雪,担忧地皱着眉,“今日天寒地冻,外头还下着雪,人人都恨不得待在宫中才好,您倒好,冒着大雪跑来跑去,也不怕冻着了自己。”
弘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海兰轻轻揽进怀中,下巴靠着她的头:“知道你担心朕,可是今日你迁宫,朕实在放心不下,定是要来看看才安心。”
海兰感受到弘历的温暖,笑得越发甜蜜,紧紧搂着弘历的腰,越发埋到他的怀中,娇声说道:“您担心什么,臣妾多大的人了,这点小事儿怎么可能处理不好?您瞧这永寿宫,是不是井井有条?”
“泱泱才能出众。”
弘历抬头看了眼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与赞许。
“可是,不亲眼见见怎么放心?这永寿宫和养心殿只一墙之隔,近的很。再说了,御辇四周遮得严严实实,还烧着碳,不妨事。”
接着,弘历轻轻抬起海兰的脸颊,凝神细看,眼中多了欣慰。
“唔!气色好了许多,身子骨也康健了起来。”
海兰嘴角弯弯,眼中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
“苏姐姐和陈姐姐时常开导臣妾,叶心也是处处贴心仔细,臣妾也就渐渐想开了。那孩子福源深厚,许是观音娘娘看重那孩子,带他到身边做童子去了。臣妾身边有着许多关心自己的人,臣妾不忍叫她们伤心。”
说着,她望向弘历,满心满眼都是他:“更何况还有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也记挂着臣妾,臣妾更要努力好起来,臣妾想一辈子陪伴在皇上身边。”
弘历看着海兰真情流露的模样,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这小女子对朕痴心一片。
罢了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宠就宠了,能妨什么事儿。
良久,才长叹一声:“泱泱定会得偿所愿的。”
说着,弘历微笑着,挥手示意捧着礼物的太监们上前。
他缓缓说道:“迁宫怎么能没有贺礼?”
吴书来十分有眼色,立刻上前一一介绍开来。
“禀娘娘,这是江南进贡的暖缎,质地柔软,色泽温润,最适合做冬衣。还有这琉璃盏,晶莹剔透,流光奕奕,用来盛饮子最合适不过。颗颗圆润,光泽照人的南珠一斛。波斯进贡的螺子黛一斛,色泽鲜亮,如今宫中也就只有这一斛了。还有这吉林将军进贡的玄狐皮大氅一件,漆黑如墨,触之则暖,最是珍贵不过。”
随着吴书来的话,太监们带着琳琅满目的赏赐站成了一排。
那玄狐皮大氅尤其引人注目,它漆黑如墨,毛质柔软,最引人注目。
弘历见海兰一直盯着玄狐大氅,便让拿着它的小太监走近。他从盘子里拿出玄狐皮大氅,轻轻递给海兰。
“你倒是眼尖,这玄狐皮确实是珍贵的宝物。吉林将军进贡的玄狐皮大氅只有两件,一件给了皇后,一件给了你。你素来怕冷,这玄狐皮漆黑如墨,触之则暖,于你是最佳的。”
海兰接过玄狐皮,有些迟疑地看向弘历。
这玄狐皮如此珍贵,越过了贵妃给了她,贵妃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吧?
海兰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弘历一下子就看了出来,他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这玄狐皮朕说给谁就给谁,哪个敢有意见?这玄狐皮给你,是朕的心意。你无需担忧其他。”
看着弘历那无所谓的模样,海兰心底暗自嘀咕。
您是皇上,谁敢跟您唱反调呢?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只是个小小的毓嫔,贵妃面上当然不敢如何,但私底下就不好说了。
不过,管他呢,有好东西收下就行。
想到这里,海兰的速度飞快,喜滋滋地谢恩,将赏赐一一收下。
弘历见着也是欢喜,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他笑着看着海兰如小蜜蜂一般忙碌着,指挥着叶心登记入库。
一番忙活之后,海兰的身体也热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些薄汗。她细细地喘着气,坐到弘历身边。
弘历看着海兰白里透红的面颊,晶莹莹的水眸,微微张嘴吐气的粉唇贝齿。
因为室内温暖如春,海兰只穿着轻薄的贴身锦衣,那旗袍微微掐腰,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身。她因气喘吁吁,而上下起伏的动人身姿,更显身材曼妙,仿佛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粉荷,娇媚可人。
弘历的眼眸变深,原本只打算略坐坐便走的想法随之改变。
至于你说还要守孝,弘历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天子守孝以日代月,如今二十七日的孝期已过,他守的还是心孝,不禁荤腥,不禁女色。弘历表示半点压力没有。
况且,确实太久没有和海兰在一起了,当晚便在永寿宫留宿,与海兰共度良宵。
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摆款,花心拆;滴露牡丹开,一室春暖;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