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珀瑾连忙起身行礼,装着纨绔:“父皇慈爱,只是,儿臣希望太子妃……更美丽些。”
此话一出,满堂众人哄笑。
皇帝面带严肃。
怜妃见状刚要开口,“皇……”
皇上立刻打断:“就这么定了,朕为太子和顾国公孙女赐婚。”
“择一良辰吉日成婚,婚后在宫外修建太子府居住。”
殷珀瑾和怜妃面面相觑毫无办法,只能挤出笑容接受。
“儿臣多谢父皇赐婚。”乖顺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臣妾多谢皇上。”
夜半,习千清在大殿外站岗,隐约听见店内殿传出瓷器碎裂声音。
殷珀瑾把自己关在殿内愁闷。
他喃喃自语。
“顾家!那是顾家!顾贵妃娘家!殷珀罗外祖家!我怎可和顾家结亲!”
“她是贵妃侄女,是殷珀罗表妹!还是个世人皆知的……悍妇!我怎可娶她?”
他最爱的是自幼结实的女子林鹿,私定终身。
三年前他打算娶她时,先皇忽然崩逝,他和林鹿成亲无奈搁浅。
这一等便是三年。
三年时间,沧海桑田。
他从不受宠皇子殷霍隆的长子殷珀瑾,摇身一变成为当朝太子。
林鹿生在江南,父亲是当地五品官员。
殷珀瑾知道,现在的自己想娶林鹿做正妻不大可能。
他和怜妃已经物色好合适人选,怜妃娘家一姑娘。
那姑娘的心上人的钦慕对象,被二皇子党陷害,含冤而死。
她亦封心,不愿再嫁人。
怜妃和殷珀瑾找到姑娘,达成共识。
对外,姑娘名义做太子妃,倾其全力帮殷珀瑾。
实则殷珀瑾迎娶林鹿为侧妃,相知相亲。
姑娘可肆意为心上人报仇。
殷珀瑾登基后,姑娘大仇得报,对外宣称她称病、崩逝,天高海阔随她归隐。
计划是美妙的。
殷珀瑾和怜妃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以实施。
不料现实给予二人重重一击。
殷珀瑾忽地开口:“雁玉!”
不知哪个角落,雁玉出现。
“主人有何吩咐?”
“如今圣旨已下,没有转圜余地,云瑶不好惹。”
他自嘲晃晃酒杯,“我身边那些逢场作戏的女子,尽早给些银钱遣散。”
“我懒得管她们,免得无辜被云瑶迫害。”
殿外芒百香拎着食盒匆匆赶来。
雁玉点点头,“太子放心,有人来了。”
说罢她闪身离开,心道:主人生气正常,这碗夹生的饭谁吃谁不爽,只是……哪个偏赶这时候来触霉头。
“谁在外面?”殷珀瑾高声询问。
声音凌厉烦躁,十分不爽。
大殿内气压极低,芒百香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冒夜前来有何事?”
他隐约记得这个宫女。
他借着她的名头砍了张琳琳。
那天后习千清也和自己夸奖过此女。
芒百香乖巧笑笑:“今日是殿下生辰,百香承蒙殿下关照,做了些点心敬献,小小心意望殿下开心。“
殷珀瑾无语,现在哪有心情吃点心!
脸色依旧冷冰冰,看看芒百香拎着的食盒,指了指桌案。
“放这里吧。”
芒百香窥见他心中急剧升高的不耐烦之意。
她打开食盒,端出食盒内的戚风蛋糕、海绵蛋糕、慕斯蛋糕、奶酪蛋糕和黑森林蛋糕。
以及许多殷珀瑾没见过的水果。
知道他心情不好,芒百香干脆只拿了些甜食。
殷珀瑾戳戳其中一蛋糕。
诶?这几样点心倒是未曾见过!
芒百香笑着道:“太子,这甜食、最适合心情不佳时食用!”
他将每一种各吃一口尝一尝。
接着把所有风卷残云吃完。
或许是晚宴太憋屈,几乎一口没吃,现在正饿。
殷珀瑾看看此时乖巧的芒百香。
心道:【精通厨艺的女子,有心计,也聪明。】
【既是习千清推荐的,背景也干净,不该是眼线。】
“嗯,确实不错,今后就升为一等,来我殿里伺候吧,洒扫,我婚后你伺候林侧妃。”
殷珀瑾的想法被芒百香看的清楚。
心道:我是眼线?我有心机?你才有心机!你才有假面!大大的心机!大大的假面!
顿了顿,挤出几滴泪水:“奴婢长在杂院,自幼身边只有一嬷嬷。”
“如今承蒙太子殿下垂爱,受太子恩泽,是奴婢的幸事。”
“奴婢感谢太子的恩泽,今后也愿意为太子效忠。”
殷珀瑾的眼眸闪了闪,上下打量匍匐在地的芒百香。
“你……”他沉思。
“你出去吧,我要静静。”
“忧本宫所忧,为本宫分担,本宫自不会亏待于你。”
“找雁玉带你去林鹿的院子,今后你住在那。”
芒百香实在满意。
殷珀瑾的心思似乎很乱,有些语无伦次温柔的混乱。
他自嘲的笑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芒百香过的舒服至极。
她和系统要了两个扫地机器人,夜里放在殷珀瑾的书房扫地,白天放在殷珀瑾的寝殿扫地。
至于她自己,天天刷剧或者消消乐。
依照系统的话说,现在没有互联网,可选游戏变少,所以芒百香只能玩单机游戏。
她也搬进新的屋子,一处院子的厢房。
芒百香打量着这个院子。
“小统,你看这个院子,很雅致。”
院子算不得华丽,静谧悠远,竹林花草别有一番韵味。
系统笑笑接话:“那是,太子和侧妃相知相爱、相敬如宾,十分美好和谐。”
“若不是……”
系统忽地闭口不言。
芒百香好奇:“若不是什么?”
系统不回答,岔开话题:“你要尽力做你的任务,提高你自身能力,我这一方天地,远比你现在肉眼可见的空间大得多。”
“想要其他更大件东西、更大的空间,那就要靠你自己去争取。”
“你的能力再高些可以带人进来,也可设置入口让她人进来。”
“所以!芒百香!不要一天到晚躺平摆烂!”
芒百香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自己欠了他系统似的。
分明是系统把自己卷入这里,他可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
这可算不上平等雇佣,这分明就是强迫劳动!
她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默默的在心里将系统骂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