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离开了,方清羽回到了自己小院。
看着崭新院门,一脸懵。
出门一问街坊,他们都对他表现得极为恭敬,甚至是恐惧。
战战兢兢地告知方清羽,老门被赤鸢帮狼崽子踹坏了,是老张帮忙修的院子门。
看他们恐惧往后缩的样子,方清羽沉默了。
他在平安城大开杀戒,屠戮一千多人和几个家族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
坊间给他取了个‘白发杀星’的外号,据说能止儿夜啼。
现在,他的赫赫凶名传遍全城,压得那些跋扈的武者们不敢造次。
看着熟悉的巷子,方清羽知道,自己在这待不了啦。
正要转身离开,听到他回来的老张一家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跪下对着他就是嘭嘭磕头。
他急忙把人扶起来,看到女眷还跪着,只能无奈的板起脸。
一家人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询问一番才知道,是因为老张大嘴巴不小心泄露给赤鸢帮他是白发的事情。
“方先生,若您还不解气,杀了我这个老头子吧,家里孩子没有错,还请方先生放过。”
老张小心翼翼陪着罪,眼睛含着泪花,对方清羽极为恐惧。
这让方清羽心里很不舒服。
他也算为底层的这些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不惜背上骂名,也要屠戮那些人渣。
可到头来得到什么?恐惧?
其实以他的实力,本可以高高在上,完全不在乎他们,不管那些人渣,一样逍遥快活。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方清羽意兴阑珊摆手,准备再次离开。
“对了,谢谢你帮我修了院门。”
“方先生,方先生......”老张看他也不像别人传的那么凶恶,也没怪罪他,胆子大了一些。
“还有何事?”方清羽瞥了一眼逐渐围过来的人群,眉头微蹙。
“您就让老朽为您做点事吧,不然心里难安。”
老张满脸愧疚,眼神无比渴望。
“是啊,方先生,就让我们为您做点事吧。”张家人也是开口。
这叫什么事,方清羽无语,突然心中一动。
“好吧,那你们能帮我看好院子吗?”
“能!当然能!这是小事。”老张喜出望外。
现在,平安城谁不以能为方清羽做事而荣幸?
人就是这么矛盾,既恐惧强者,又想巴结强者。
“哦,对了,每年清明麻烦你们为我父母和哑婆婆他们坟前上柱香。”
“好好!没问题。”老张更加高兴。
为方清羽看家护院,替他扫墓上香,这是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了啊。
“那跟我来。”方清羽招呼一声,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这是父母拼了命才帮他积攒下的家产,直接扔了怪可惜的。
万一以后有机会回来呢。
院子内,张家七口站得笔直,眼神炽热。
方清羽对着老张的孙子招手。
“拜见方先生。”小家伙只有九岁,确实是他启蒙过的学生,颇为聪慧,名叫张陵。
“我看你资质不错,为何没有习武?”
“家里没多的银子了。”小家伙老老实实回答。
张家大人们闻言,都是羞愧掩面。
他的目光看过去,张家只有一个人习了武,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不过也仅仅是搬血境武者而已。
“既然你们帮我修了院门,又答应帮我看顾老宅,那我也不亏待你们。”
说着,他手一翻,三卷书和几张银票出现在手中。
“这是给你们家的机缘,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们的了。”
说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张陵。
“谢方先生大恩,老朽在此立誓,张家只要还在,必世世代代守护好先生老宅,恭候先生回归。”
老张带着家人跪拜下去。
方清羽确实给了他们家一个大机缘。
老魔宫天行可是先天魔宗掌教至尊,神功秘法非常多。
手里随便漏一点,就比平安城中那些家族的不传之密强横。
“记住,财不露白,我走了。”
说罢,方清羽推开院门离开。
“恭送先生。”
等到方清羽走远,张家人忍不住兴奋地拥抱在一起。
当他们打开三卷书看到书名,有些呆滞,分别是:
《正一观想法》,《阴阳大血手》,《苍魔啸月桩》。
三本秘籍包含观想法、招式、桩功。
习武的张客唯把桩功打开看了看,眼睛忍不住瞪大。
虽然他只有搬血境,但好歹是武者,见过不少世面。
这苍魔啸月桩比他花费全家几年积蓄求取来的桩功高明多了。
再看看阴阳大血手,眼睛差点突出眼眶。
这套掌法不知道比自己练的拳法高明多少倍。
张客唯心脏砰砰直跳,兴奋的低声道:
“爹,这几本秘籍非常厉害,可做为我们张家传家之宝。”
老张闻言,激动得又对着方清羽离开的方向跪下,磕起头来。
“从此,方先生当为我们这一脉的开派祖师!”
......
对于张家人,他不过是随手而为罢了。
方清羽直接去军营找了李虎。
“拜见主人。”李虎把他迎入帐中。
“喊上张小龙,带上些祭祀用品,跟我走一趟。”方清羽也不废话。
“是!”
半个时辰后,三人出现在城郊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
这里竖立着一个不算新的坟墓,上面写着恩人哑爷爷哑婆婆之墓,落款就是方清羽。
张小龙战战兢兢,一路都不断抹着冷汗。
当来到墓前,他脚一软,跪了下去,哽咽啜泣着。
“主人,还请饶命!”他已经预感到会发生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方清羽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摆好祭品,点上香烛。
手一翻,泣血魔刀出现在手中,猛然挥过。
随着一声惨叫,张小龙死不瞑目的头颅被他抓在手中,放在祭台上。
方清羽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李虎全程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
他早就知道,张小龙和他一样,是主人的仆从。
呆立许久,心头的郁气渐渐散去,方清羽也回过神来,转头离开。
该死之人,一个都不留。
“你不觉得心寒吗?”路途中,他问了李虎一句。
“敢惹主人生气,死有余辜!”李虎惜字如金。
“呵呵。”方清羽呵呵一笑,不知道在笑李虎,还是笑自己。
“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应该是忠诚吧?”李虎猜测。
方清羽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跟我走吧,我帮你突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