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知府衙门,公务房。
年约四旬的荆州知府,双手搭在太师椅扶手上,面色深沉地双目紧闭。而在他面前,巡抚陈大人和通判杨大人,满脸愁容的在商议荆州城现况。
这时,魏知府心腹逢保急心来禀:“大人!”
魏知府闻声,缓缓睁开眼帘,看着来人。
逢保继续禀道:“大人,大爷他已顺利携领起义军,从后城江东突围入城。”
“什么?”陈巡抚和杨通判大惊之下,眼底皆闪过一抹亮光,着急的看向魏知府。
原本沉着脸的魏知府,此时终于露出笑容,似有着说不出的激动,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深吸了口气:“好!”
陈巡抚道:“魏大人,起义军此举乃绝佳时机,我等必然全力相助。”
魏知府点头大笑:“好,陈大人说的没错,立即召集所有兵马,全力协助起义军。”
“是!”
不肖片刻,知府后院、陈家、杨家一众差役、家丁、护院似早有准备,纷纷整装上阵,抄起藏于暗处的长枪刀箭,在陈巡抚的带领下迅速赶往后城方向。
早在起兵之时,陈巡抚私下安置了一支亲兵,乔装后藏于荆州城各处,为的就是等待今日的到来。
与此同时,鲁王府也得到了起义军突围入城的消息,鲁王气极一拍桌案而起。
“传本王令,荆州城不惜一切代价,砍杀萧策头颅!”好一个萧策,偷完淮王封地竟还敢盯上本王的封地。
看来,他这个大少爷在京城过够了富贵日子,当真以为他们这些番王好欺不成!
“是!”几名将领应声而下
一名心腹犹豫片刻,欲言又止:“王爷,此举过于冒险,万一城外的淮军和王军得知城内境况,彼时咱们城内兵力分散,更难以固守城门啊。”
鲁王怎会不知,但他打心底里不认为区区起义军能在他的封地搅动风云。思及此,鲁王转身拔下架子上的千人斩,这把刀曾随他的父亲为大庆固守壃土斩杀四方。
今日,他便用这把刀,驯服不知天高地厚的萧家军。
“来人,传本王甲胄!”
“是。”
心腹眼看鲁王这般架式,知道规劝也无用。起义军此举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时整个荆州城内忧外患,援兵还需几日才能赶至,局势已是迫在眉睫。
很快,披甲上阵的鲁王带领王府内所剩亲兵,直往后城方向,手中千人斩寒光毕露,破风卷土。
起义军顺利突围后城,萧策下令由众副将带领将士兵分多路,从城南、城东直袭鲁王府。
萧策与周淳风并肩疾马而来,远远的便听见前边传来一阵兵戎交戈。二人并未因此停下步伐,相视一眼之后,更加坚定的勇往直前。
高头大马上的鲁王,手中刀刃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入尘土。
他万万没想到,巡抚陈弃居然早已叛变,而他却不曾有过半分怀疑:“好一个陈弃,本王今日便用你的命,奠定本王的登基之路。”
鲁王说罢,一声怒吼,勒紧手中缰绳驾马直面而来。
陈巡抚陈弃不露半分惧色,握紧手中长枪正面迎战,两方势力再次撕杀成片,哀嚎声充斥整座城池。
有那还没逃出城外的老百姓,吓得缩在自个的屋里,听闻外头传来的打杀声,抱着脑袋藏在角落瑟瑟发抖。
陈弃长枪打开鲁王手中险些夺了他命的千人斩,翻身而起。但,鲁王自幼习武操练,更是战场上的一把好手,很快再次反刀相向。
乒乒乓乓的交织声,千人斩划伤了陈弃的手臂,鲁王同样被长枪捅伤肩膀,可二人之间,谁也不让谁。
咻咻咻!!!
忽然,陈巡抚方阵背面,一阵箭矢破风而来,有那来不及躲闪的鲁王亲兵中箭而倒,战况一时间更加混乱。
周淳风稍一抬手,身后紧随的冥一等护卫拔出腰间长刀,从马背跃身而起。
“杀~~”
伴随冥一等护卫出阵,起义军将士提起长枪穿过陈巡抚身后的将士,蜂拥般将鲁王在城内为数不多的亲兵包围剿杀。
陈弃的亲兵见状,大喜呐喊:“起义军来了,兄弟们上!”
鲁王及他手下部将闻声色变,快速反应指挥作战,鲁王更趁陈弃分神之时,绕至他身后,挥刀而落。
说时迟那时快,即将斩杀陈弃的千人斩,被一只飞镖正中打歪。
鲁王气极扭头,未待他看清来人,胸口被一只大脚,从马背上狠踹倒地:“啊!”
拼命抵挡外敌的心腹大惊:“王爷!”
劫后余生的陈弃深抽了口凉气,就见几十名身武气高强的士兵,凭空而落。他们应战迅速,手中刀剑宛如银龙卷风而过,血如雨下,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后方的萧策瞅紧时机,抬眼看向两旁铺子阁楼上,已经做好布控的起义军,稍一抬手,将士们当即拉起长刀对准底下的鲁王兵。
咻咻咻!!!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雨箭,便连鲁王及其将领都不由得大为震惊,起义军应战实在是太快,竟已布控城中制高点。
周淳风眼看时机成熟,提起长刀大手一挥:“生擒鲁王,其余人等格杀匆论。”
“是,杀——!!!”
城内喊杀声比之先前更为激烈,几乎要将整座城池掀翻了一样,哒哒哒的马蹄鼓动声,噼里啪啦的兵戎交戈声。更是让城中的老百姓觉得,这片天风云涌动,而他们只能活在暗无天日的恐惧之下。
鲁王能留在身边的亲兵,自然都是作战能力极强,心腹部将更是指挥的一把好手,城内这一战打杀了两个多时辰。
任由城内打得再激烈,城门外的炮火轰鸣,硝烟四起的战场上,淮军和王军以及守住城池的部分鲁军,都不知城内已经失守。
不得不说,老男人鲁王战力十足,武艺高超,冥一连同几名弟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浑身伤痕累累血溅满地,才将此人生擒。
鲁王气急败坏,灰头土脸的面色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之人。再看,他手底下的心腹部将,个个都已经重伤倒地不起。
心底里的怨愤直达顶点,这时,一双黑色军靴映入眼帘,跪倒在地被刀架在脖颈上的鲁王不必抬头,也知来者何人。
他气愤的獠起眼皮,不甘的咬牙瞪着萧策:“成王败寇,本王即便失了封地,但本王的鲁军绝不会放过你萧家军。”
萧策嘴角轻蔑一笑,不急于回应鲁王的话,先是看一眼负受惨重的陈巡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大爷!”陈抚巡恭敬的拱手行礼。
其身后亲兵,纷纷单膝跪地:“小的,恭迎萧爷。”
萧策心情大好,哈哈一笑,抬手示意道:“都起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