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帝话语的结束,众人心中无不感到畏惧。
文帝真的打算让刘茂在这大殿中自尽吗?
有的大臣已明白,文帝此举意在杀一儆百。
“陛下,臣也是才知道八殿下是被冤枉的啊。”
刘茂面露惊慌之色,频频叩首恳求:“恳请陛下宽恕,恳请陛下宽恕……”
“君子应当言而有信!”
文帝目光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语气沉重地说:“朕此刻是在赐予你以死直谏的美名的机会,一旦刀斧临身,你便将成为乱臣贼子。”
听闻文帝此言,刘茂顿时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地向刘罗锅和李闵投以求助的眼神。
然而,他们二人又不是傻子,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文帝意欲杀一儆百,因此在这一关键时刻,他们怎敢出面为刘茂求情呢?
两人选择视而不见,低头望向地面。
刘茂不断恳求,但遗憾的是,文帝的决定已成定局。朝廷上下,无人敢于为刘茂进言。
最终,刘茂在绝望之下,一头撞向大殿的柱子,头部破烂,血流不止。
一时间,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文帝并未下令整理大殿,而是将手中信件递予魏忠贤,命令道:“将此信内容,高声宣读于朕听。”
魏忠贤不敢有丝毫懈怠,谨慎接过信件,便开始朗声宣读。
信中内容简洁明了,主要分析了利弊,阐述了李川必须被处死的理由,并直接提出了对付李川的策略,要求李义山予以协助。
魏忠贤宣读完毕后,文帝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我离阳国果真人才辈出!如此困境,竟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对策!”
尽管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赞扬,但众人心知肚明,文帝此刻内心实则怒火中烧。
“老八,你对此有何看法?”
文帝随即转向李川,征询其意见。
“嗯?我吗?”
李川略显惊讶,随即露出苦笑:“竟有人与北凉之人内外勾结,意图对付我,此乃我之荣幸……”
“你确实应当感到荣幸。”
文帝轻轻点头,“欲图对付你之人,为数众多啊。”
“什么?”
李川装作一脸困惑地看着文帝,内心却忍不住暗自窃笑。
显然,文帝已经听闻了自己指使林婉儿散布的那些谣言。
“各位或许尚未得知,当前的皇城正呈现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文帝目光扫过在场的众臣,缓缓道出:“自昨日清晨起,城内便有谣言流传,声称八皇子乃太子旧部,多年来隐忍不露,韬光养晦,更有传言称其潜往雁门关,意在夺取军权,图谋不轨……”
文帝话语刚落,众臣间便掀起一片哗然。
李川前一晚才协助文帝与离阳恢复了名誉,并以赌约之名收复了离阳的失地,怎料昨日清晨便有此等流言四起?
这背后之人究竟隐藏着何等深意,竟如此不容许八皇子崭露头角。
李闵怒视着老三、老四和老五,心中对他们散播的荒谬谣言感到愤慨。
这些流言蜚语非但未能对老八造成伤害,反而似乎在无意中助了老八一臂之力。
难怪父皇在得知老八涉嫌通敌后,虽然勃然大怒,却并未采取进一步的惩罚措施。
显然,父皇早已察觉到有人在对老八进行不实的指控。
这三个愚昧之人,真是废物!
若非他们自以为是地插手,父皇在得知老八的所谓通敌行为后,或许会直接下令将老八囚禁于天牢。
果真如此,后续的种种事件或许就不会发生。
正是这三个废物的行为,破坏了原本可能顺利进行的计划。
面对李闵的怒视,三皇子及其两位同伴同样感到愤怒。
二哥这无赖,显然是企图将不洁之名强加于他们。
这分明是他自己指使人所为!
他竟还有脸以怒目相视?他的伪装倒是颇为逼真。
“父皇,这些流言蜚语,恐怕是二殿下指使人散布的。”
三皇子率先发难,直接指控李闵。
“胡说!”
李闵勃然大怒,断言道:“这显然是你指使人散布的谣言,竟还意图嫁祸于我?你意欲将我和八弟一同置于死地!真是巧妙的连环计谋!”
“二哥,你切勿无端指责!”
三皇子怒气冲冲地反驳:“就在前晚的宴会上,你公然宣称要亲自送八弟上路,众目睽睽之下,你竟还想否认?”
“的确如此。”
李恪挺身而出,冷言冷语:“不仅我们能够作证,众多朝臣亦可为证!八弟几乎因你的威胁而向父皇请求赐予毒酒!”
“父皇,儿臣亦可作此见证!”
李泰高声说道:“满朝文武皆知,八弟侮辱了慕容雪,二哥必是怀恨在心,意欲报复八弟!依臣之见,与北凉使团勾结,陷害八弟之人,亦是二哥!”
“的确如此!”
李恪重重地点头:“我等与八弟素无恩怨,何来陷害之理?”
李闵怒火中烧,手指三人,厉声斥责:“此乃诽谤!尔等此言纯属诽谤……”
朝堂之上,几位兄弟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李闵独自面对老三及其两位同伴,在气势上明显处于劣势。
老三及其同伴愈发激动,甚至拉拢朝臣作为证人,以证明李闵前一晚曾表示要送李川上路的言论。
他们三人深知,这是削弱李闵势力的良机。
若不先行击溃李闵,他们自己将面临被李闵所灭的威胁。
因此,他们计划首先排除李闵这个主要对手,之后再慢慢争夺太子之位。
李川目睹了这场狗咬狗的戏码,心中暗自窃喜。
这正是他所期望的结果。
让他们互相撕咬吧,愈激烈愈好。
他们若能拼个你死我活,便无暇顾及于我。
无论谁胜谁负,我皆乐见其成。
文帝则泰然自若地旁观四人的争执,丝毫没有干预之意。
刘罗锅急切地向李闵示意,然而李闵因争执而心烦意乱,未能察觉。
刘罗锅心中焦虑不安,却因皇帝威严无法出声提醒。
最终,文帝下令:“为他们奉上茶水。”
随着文帝的话语落下,原本争执不休的四人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他们悄然将目光投向文帝,目睹文帝毫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这才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急忙停止了争论。
“儿臣在殿上失礼,请陛下责罚!”
李闵跪倒在地,恭敬而惶恐地低下了头。
其余三位皇子见状,亦纷纷跪下,请求宽恕。
“这就不再争执了?朕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文帝缓缓说道。
文帝破天荒的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问。
四人沉默不语,低头不语,显得十分拘谨。
文帝却一改往常,似乎并无追究之意。
然而,文帝越是宽容,四人越是心怀忐忑,不敢轻易起身。
文帝再次敦促,示意四人可以站起。
四人踌躇片刻,最终带着谨慎的态度起身,缓缓向自己的座位方向移动。
“就在这儿待着吧,不必返回座位。”
文帝示意四人停下,随后他缓步向殿下前进,同时面带和煦的笑容向在座的文武百官宣布:“朕欲再向诸位讲述一则异闻。昨日午时,有人在城南挖掘出一尊石像,令人惊奇的是,石像上竟刻有来自上天的旨意。诸位不妨推测,那旨意究竟包含何等深意?”
面对文帝的凝视,群臣感到不寒而栗,无人敢于回应。
他们深知,文帝并非无怒,只是怒火尚未喷发。
一旦文帝怒气爆发,必将如雷霆万钧,其猛烈程度恐怕不逊于得知太子叛逆之时。
“你们都没听说吗?”
文帝再次审视在场的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吧,朕这就给你们说明。”
说罢,文帝迈步走向他的四位皇子。
突然间,他用力一脚将二皇子踢倒在地,紧接着又将同样的动作施加于三子、四子和五子。
几个皇子们惊恐万分,急忙翻身跪下,齐声呼喊:“父皇息怒!儿臣知罪!”
“知罪乎?尔等皆无罪,罪在朕身!”
文帝长久以来抑制的愤怒终于完全爆发,怒火中烧,他对着四人施以连续的猛烈踢打,伴随着怒不可遏的吼叫。
“八皇子守边关,祸害如日中天!”
“你们倒是给朕具体解释一下,如何祸害如日中天?是想说老八去了雁门关谋反吗?“”
“是不是想让朕现在就处死老八啊?”
“还祸害如日中天,我现在是怒火如日中天”
文帝气不打一处来,竟在朝堂之上再次将几个皇子接连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