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吗?”
江上风吓得赶忙捂住了范春的嘴,无视了他抗议般的眼神朝周围看了看,还好没有人在意这边。
他松了一口气喃喃道。
“殿下可不敢瞎说啊...这是要掉脑袋的啊!”
“哦哦!”
范春也想起来了这个,赶忙捂住了嘴。
江上风紧接着说道。
“您就记住您是两位皇帝钦点的继承人,正统的不能再正统,正统到家比水桶还桶,呃...还正!”
范春看着他点了点头,江上风凑到他近前来说道。
“殿下,按照规矩继位就得哭,本来进城那时候就应该哭的!我还以为您知道呢,再加上当时人多我没法给您提醒,这会要是再不哭就真来不及啦!”
范春松开捂着自己嘴的手疑惑道。
“继位还得哭啊?这么奇葩!那干脆找个小孩来不得了,他哭的比谁声都大!”
江上风已经彻底无语了,他停止了和范春的争辩和解释,直截了当的说道。
“殿下您别杠了,就听我的,哭,哭就完事了!”
江上风说着朝前面看了一眼急道。
“快点啊!眼瞅着都要到了,来不及了啊!”
“呜呜呜啊啊...哈哈...”
江上风一拍脑门无语道。
“殿下让您哭,您怎么还笑上了啊?怎么着,篡位成功胜利结算了啊!?”
范春还带着笑意无奈道。
“不是,你让我就这么哭...我哭不出来啊!我一哭就想到好多开心的事啊!”
“唉...”
江上风长叹一声,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得罪了!’
他不着痕迹的朝范春身后不远的第二天使了个眼神,他们似乎早就商量好了,第二天见状煞有其事的认真的点点头。
随后踮着脚悄无声息的来到范春身后,随后朝着范春的大腿根用十成十的力气狠狠的拧了一下。
“啊啊啊啊!!!呜呜呜!”
霎时间,那宛如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云霄。
周围的官员公卿们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行!还会哭!还算没彻底傻冒烟!
范春走道都费劲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刚拉完痔疮那般举步维艰。
他流着泪狠狠的瞪着刚刚把手从自己耳朵上拿下来的江上风,江上风像是事不关己那般吹着口哨移开了视线。
由于一行人是从北门进城的,所以他们直接就来到了后宫,而并没有途经用来朝议和官员们办公的正殿。
范春走在前面,跨过护城河幻想着自己要是掉下去会发生什么。
不多时,就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门外。
范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宫门左右的两个一高一矮的像是侍卫的人,他俩不知为何,就是让人感觉和身旁那些像是复制黏贴出来的人不一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去,海尔兄弟!’
他这么想着感觉很有趣,快步走上前去打量着他们。
“这二位是干什么吃的?”
那两人似乎不太能听懂范春说的话,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最终没有理会他,仍旧那么直愣愣的站着,像是两个门神那样。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当他出现的一瞬间本来在江上风身边啃鸡腿啃的兴起的第二天忽然不知为何像老鼠见了猫那般缩回了脖子。
那人来到范春身边,轻轻行礼缓声道。
“殿下,这二位分别是左右中郎将,负责统御由肃慎和扶余人组成的渤海卫,是御林军的一支,是天子,也就是未来您直属的卫队,平日里负责宫掖宿卫。”
说着,他指了指二人接着道。
“他们也是扶余和肃慎之人种,不大通晓华夏语言,所以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您不要怪罪。”
“肃慎,扶余...”
范春感觉自己应该是在那里听说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这时候,他看见不远处人群中的江上风冒出头来,带着急切浮夸的神色向他比了个手势。
他先是一只手指朝左指了指,然后又朝上指了指。范春当即了然,笑着说道。
“哦!东北老铁啊!”
他笑着上前拍了拍他俩人的肩膀。
“远道而来,幸会幸会!”
自北方草原上的黑獭商道开通后,有不少扶余和肃慎人沿着商道来到河道地带,并进一步朝朔方南部进发,希望能找到一些活计。
不知是大晋历史上的哪一代皇帝发觉到了这些“野蛮人”,他认为这些武力超群,且对文明世界报以向往和些许恐惧的域外之民们是很好的士兵来源。
因此,他用黄金和丝绸吸引他们来到大晋,来到皇帝的身边为他和他的国家作战。
后来,随着政治斗争愈演愈烈,地方军府的都督们也越来越不忠诚,历代的皇帝们手上直属于他们的军队越来越少。
这些为财而来的异族人们反而成为了皇帝们少数可以信赖,并绝对听命于皇帝本人的武装力量。
久而久之,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带有雇佣兵性质的渤海军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重要,直到今天已经成为了常设的禁军之一的渤海卫,成为皇帝本人蓄养的私人武装。
范春里的近了才发觉那两人比他想的更有意思,左边那个高大魁梧,脸长得四四方方,有些愣愣的样子。
右边那个又瘦又矮,好像一股风就能吹跑似得。他时刻眯着眼,就像睁不开那样,脸长得尖嘴猴腮,怎么看怎么透出一股猥琐。
范春刚想问些什么,却又察觉到一丝不对。他上下打量了下那个人,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于是问道。
“您...是哪位啊?”
那人笑笑,再次行礼道。
“臣,太尉第二信,见过殿下!”
“第二...啊,你...”
范春喃喃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到。第二信见状苦笑着说道。
“臣的犬子第二天这些时日在您身旁侍奉,他为人呆笨鲁莽,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您万万恕罪。”
范春恍然大悟,笑着拉住第二信的手上下摇摆不住道。
“哎呀原来如此!我说看着眼神呢!你儿子真棒!呃...不是,我是说小天行!能处!”
“殿下过奖,过奖...”
第二信苦笑着附会道,只是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不知是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