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沉声:“是吗?”
突然想起途中云为衫的戒指被小贼抢走,他前去追,回来时在万花楼找到的云为衫,宫子羽心中一紧,在宫尚角的注视下,眼神不自然的回避起来。
轻笑一声,宫尚角道:“这个等下再说也不迟,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面前的无锋尸体。”
雪长老:“远徵,你继续。”
宫远徵继续道:“姐姐和宫子羽他们出门后,我一直跟在暗中保护姐姐,刚开始……他们五人一起,后来紫商姐姐脱队,金繁去找紫商姐姐,再后来宫子羽和云为衫两人越走越快,将姐姐甩在了身后。”
“你!”宫子羽瞪大眼睛,指着宫远徵。
明明是阿蕴姐姐带着雪重子脱离队伍,怎么就成了他和阿云将阿蕴姐姐独自甩开?!
他没想到,这小子编瞎话的能力这么出众,偏偏他还不能说出真话来推翻,否则雪重子就要糟了。
宫远徵挑眉:“你有话要辩解?”
宫子羽:“……”
宫子羽气馁,背下这口大锅:“……没,的确是我疏忽了阿蕴姐姐。”
“姐姐被宫子羽和云为衫落下后,自己一个人逛街市,放河灯,独自一人更是被一个小贼抢走了玉佩,那人有意的将姐姐引到街深无人之地,自称无锋刺杀姐姐。”
“蕴徵从未出过宫门,就算是无锋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蕴徵的身份的?”雪长老提出疑点。
宫尚角抬眸:“里应外合,自然知晓。”
花长老:“可在宫门的细作是怎么把情报传递出去的?”
宫尚角:“恰好,今夜有人出了宫门。”
月公子淡然问道:“执刃和商宫宫主也在旧尘山谷,为何只有二小姐受到刺杀?”
宫尚角面色发冷的看向宫子羽:“有人在蕴徵妹妹手上吃了大亏,这一点想必子羽弟弟很是清楚。”
握拳,猛地瞪向宫尚角,宫子羽警告他:“宫尚角!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含血喷人!”
阿云……她不会是无锋!
“说到证据,有一件事我很疑惑,”冷静下来,宫子羽瞬间找到疑点,“无锋刺客要刺杀阿蕴姐姐,而他又是中了远徵弟弟的毒以致身亡。”
“远徵弟弟,我想要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为什么不把他活捉严审?”
“这样一来,也能免了我们在这里相互猜疑。”
还是说担架上的这个人并不是无锋,而是宫尚角为了陷害阿云,将他赶下执刃位置找人冒充的无锋?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所有出宫门的宫氏嫡亲都没有遇到危险,偏偏阿蕴姐姐遇到了危险。
被如此质问,宫远徵缓缓勾起一个浅淡的笑,眼神却是发狠的阴郁,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歉意道:“跟他交手时,我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执刃见谅。”
说是道歉,不如说他压根就没将宫子羽放在眼里。
宫远徵对上宫子羽恼怒的面庞,唇角的笑挑衅又不屑。
若是按照宫子羽所说,他将无锋刺客活捉,严刑拷打之下刺客胡乱攀蔑拉扯,嘴巴里说出什么对姐姐不干净的话,他是知道这个人连姐姐的衣角都没碰到,但其他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届时势必会影响姐姐清誉。
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是这一个人了。
被宫远徵的轻蔑挑衅态度刺激到,宫子羽气不打一处来:“荒谬!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自小练功又精通毒药之术,何以为会对无锋之人下致命的毒?!”
“分明是你巧言令色,这样一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无锋,那就有的怀疑了。”
宫远徵的目光也越发的冷:“你是说,我拿姐姐的性命来作假?”
宫子羽抿唇,也知道自己说重了话,随即看向宫尚角:“或许是有的人为了执刃的位子,不择手段的做了一场假戏。这个人能经常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还不会引起宫门的怀疑,更加重要的是他知道只要有远徵弟弟在,阿蕴姐姐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宫远徵当即握紧拳头,犹如被触碰到逆鳞:“宫子羽,你竟然敢怀疑我哥!”
哥哥对他像是对待亲弟弟般教导关怀,对姐姐更是温柔尽好了一个身为兄长的责任。
可以说哥哥的所有温柔都给了他和姐姐,可现在,宫子羽为了帮云为衫脱罪,竟然敢说出如此挑拨言论,当真是……该死!
对于被宫子羽当众怀疑之事,宫尚角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眼见宫远徵看上首宫子羽的眼神越发的危险,花长老当机立断:“够了!”
宫子羽收回对宫远徵对峙的视线,语气弱了下来:“我只是说出事情的疑点。阿蕴姐姐遇袭时我和云为衫、紫商姐姐以及金繁全部都在旧尘山谷,要说是云为衫传递的消息,和她一直在一起的我不信。”
“同样的,宫尚角一直觊觎执刃的位子,他不是没有做这件事的实力转而再嫁祸到我身上,所以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更有嫌疑的——”公子羽的语气冷下来:“今天晚上偷袭姨娘被抓住的可是尚角哥哥的未婚妻子。”
宫尚角压迫十足的目光对上宫子羽:“所以,我把她关进了地牢,准备亲自审问。”
“在没审出她的真实身份之前,她也有嫌疑。”宫子羽挥了一下袖摆:“更大的可能性是她是无锋的人,也是她将宫门情报传递了出去。”
“可是,”雪长老疑惑,“若上官浅真的是无锋刺客,她杀蕴徵的目的是什么?”
花长老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是啊,执刃就在旧尘山谷,为什么不对执刃动手,反而对蕴徵动手?”
看长老们如此想要探寻刺杀背后的真相,宫远徵紧张起来。
宫蕴徵突然开口。
轻柔婉静的嗓音响在大厅中:“被尚角哥哥、远徵和我包围在角宫,有可能是害怕刺客的身份被我们中的其中一人发现,也有可能是在三人的注视下伪装的战战兢兢,在我出宫门后,才起了除掉其中一人的想法。”
“有可能。”雪长老点了点头:“尚角敏锐,蕴徵聪慧,远徵更是小小年纪便当上了一宫之主,上官浅要真是无锋刺客,整日惴惴不安害怕伪装被看破从而起了杀心,也是有可能的。”
月公子嗓音清润:“总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上官浅的审问结果。”
提到这个,宫尚角沉声道:“月长老放心,今天晚上我会连夜审她。”
“这个人的尸体你们要是不再检查的话,就交由我带到关押上官浅的牢房里去,如果她真是无锋的人,对击溃她的心理防线有用。”
“反之,也可证明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