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来的?传他进来。”
不久,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被带入帐中。他一见陈震南,立即单膝跪地,行礼道:“参见大帅。”
“起来,说吧,岭南有何情况?”陈震南直截了当地问。
男子起身,急切地回答:“岭南安然无恙。只是宋轩领四十万大军至黑石河,与我方守军小有冲突后便撤退。王爷担心大帅这边的情况,特派我来询问下一步计划。”
“四十万大军……”陈震南沉吟片刻,然后果断下令:“回去告诉周翔,岭南驻军分三路行动。限他三个月内,两路进攻京城,一路切断宋轩后路。”
男子领命,迅速离去。
宋云央还是没有考虑清楚,陈震南也不为难她,宋云央毕竟是大炎的人,还是让她自己慢慢考虑。
陈震南骑马抵达天阳关,董宁亲自出城迎接,随后两人一同登上城墙。
董宁神情凝重,开口道:“大帅,朝廷的圣旨已至,命我与宋轩汇合,进攻大炎。天阳关的情况恐怕隐瞒不了多久,需早作打算。”
陈震南点头表示了解,转念问道:“董宁,你忠于的是大武百姓,还是武云音?”
董宁一怔,疑惑地反问:“大帅何出此言?”
“这决定你的命运,天阳关必须由我掌控。”陈震南语气坚定。
“我始终为武国百姓着想。”
“那就让我接管天阳关!”
董宁的脸色一沉,“大帅,您接管天阳关,无疑会让大炎的军队长驱直入,这将置武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绝对不行。”
陈震南的目光一凝,他能感受到董宁的坚持,也理解他的顾虑。
“既如此,告诉我,如何才能不流血让我接管地接管天阳关?”
陈震南说着,眼神之中已经出现了些许杀气。
董宁沉默了片刻,目光在陈震南脸上徘徊。
“大帅,您说过能动手尽量别吵吵,打一架定胜负。您若赢了,我董宁自然无话可说,天阳关双手奉上。”
一听这话,陈震南顿时忍不住一笑。
“还真是学以致用,好啊,那就打一架。”
城墙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陈震南和董宁静静地对峙着,彼此都在等待着对方的第一招。
这时,城墙上的风忽然加大,卷起一阵沙土,瞬间遮住了陈震南的视线。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风可真是个捣蛋鬼。”
董宁目光一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身形如箭,直冲陈震南而去,一拳带着破空之声,直击陈震南的胸口。
陈震南虽看不见,但耳听得风声,心知不妙。
他反应奇快,一个后撤步,同时猛地睁开被沙土迷住的双眼,视线恢复的瞬间,他的手如电,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董宁的拳头。
只见陈震南借力打力,一个转身,将董宁的力道引导到一边,随即用力一甩,将董宁整个人甩到了自己的身后。
董宁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地在空中翻腾,心中不禁一惊。
但他毕竟身经百战,临危不乱,一个翻身稳稳落地,随即又如猛虎下山,再次冲向陈震南,准备抓住他的衣襟。
陈震南不退反进,向前一步,肩膀重重地撞在董宁的身上。
这一撞力道十足,董宁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由得一个趔趄。
陈震南趁势追击,一记扫堂腿如秋风扫落叶,将董宁扫翻在地。
董宁倒在地上,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差点背过气去,他急忙摆手认输。
“大帅,您这是要拆了我骨头啊,下手也太重了吧!”
陈震南微微一笑,伸手将董宁拉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董宁,天阳关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全力以赴,况且你应该清楚我的风格,不管对手是谁,都要拿出狮子搏兔的精神。”
董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帅武功盖世,我董宁自愧不如。既然如此,我就将天阳关交给您管理,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绝不能影响大武境内的百姓生活。”
陈震南微微点头:“这个你放心,不管是大武的百姓,还是大炎,在我心中都是一样,没有贵贱之分。”
赢了,陈震南自然高兴,但他也清楚,董宁的战斗力绝对没这么弱。
打一架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让自己感受到他的态度罢了。
“时间不多了,我得抓紧了,等宋轩来此,我带你看戏,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狗咬狗。”
……
武国京城,武明殿,武云音面色凝重坐在龙椅上,面前跪着王充和李严。
“李尚书,兵力准备得如何了?”武云音冷声问道。
李严抬头回答:“回皇上,新补充的兵力已有二十万,但……”
话音未落,武云音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够了,有兵就行。王充,钱粮准备得如何?”
王充支吾不言,武云音见状威胁道:“王尚书,朕给你的时间不多,若办不成,朕只能换人。”
突然,一名太监不慎打翻了茶碗,滚烫的茶水溅到武云音身上。她怒斥太监,命人将其拖下去受罚。
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那太监拖了下去,太监的求饶声渐渐远去,武云音一转头直接换了张脸。
“在其位谋其职,王大人,你可要引以为戒啊。”
王充哪能不明白?他刚才看得清楚,明明是武云音故意打翻的茶碗,显然是在提醒自己。
“皇上,微臣已尽力,再增赋税恐怕会引起民变。”
武云音冷笑:“民变?朕不在乎!只要拿下炎国,杀死陈震南,日后弥补百姓便是。”
王充心中一片冰凉,知道武云音已决心穷兵黩武,咬牙承诺:“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半月内凑够军饷。”
武云音满意地点头:“好,若办成此事,朕重重赏你。”
“是!”
王充和李严退出武明殿,李严担忧地问:“王兄,你刚才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王充叹气:“为了天下百姓,我愿意做这个罪人。”
“你什么意思?”
“强征赋税!”